第三百六十一章 北寻楼烦，肃清边患
<p>‘先定北疆，再取咸阳’，这是赵主父召集谋臣武将制定伐秦之策。</p>
<p>翌日，赵主父举行朝会，五百石以上朝臣，鱼贯而入。</p>
<p>赵王何起身面向赵主父，诚恳道：“请主父主持朝政。”</p>
<p>赵主父点了点头，语调温和道：“楼烦人祸乱北疆，为保子孙永固，孤，亲率铁骑前往北疆，视察新开拓的疆土，寻找楼烦，肃清边患。”</p>
<p>赵主父一言九鼎，群臣忙道：“赵主父圣明。”</p>
<p>赵王何道：“赵主父为国辛苦。”</p>
<p>赵主父笑道：“能保赵氏江山永固，孤，辛苦一点又有何妨。”</p>
<p>赵王何恭敬道：“赵主父北寻楼烦，肃清边患。赵主父走后，国政又如何 。”</p>
<p>“你是赵王，国政定当交给你处置。你不要事事都问孤。孤走后，邯郸就交给你了。”</p>
<p>“孩儿年幼，请赵主父指定贤能的大臣，辅佐。”</p>
<p>赵主父笑道：“肥义，孤就将王儿和邯郸交给你了。”</p>
<p>“喏”，肥义虽想跟着赵主父北寻楼烦，肃清边患，开拓胡疆，扬鞭策马，但赵主父将邯郸和赵王何的重任交给他，他也不能拒绝。</p>
<p>又过了一日，赵主父率领司马望族、乐毅、赵希等人武将以及三千铁骑，往代郡而去。</p>
<p>代相赵固忽闻赵主父来到代城，率领代城文臣武将，出城亲自相迎。</p>
<p>一名斥候，厉声道：“赵主父将至。”</p>
<p>突然，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p>
<p>赵固行礼道：“臣，拜见赵主父。”</p>
<p>众人也齐声道：“臣，拜见赵主父。”</p>
<p>赵主父见了赵固，笑道：“代相，你老了。”</p>
<p>赵固答道：“君上年过四十有几，臣，年岁自然也要上涨。臣若不老，岂不是怪物。”</p>
<p>赵主父看着代城老臣、老将，叹道：“是啊！我们都老了。孤，继位至今都快三十年了。”</p>
<p>“赵主父正值壮年，岂能说自己老了。”赵固笑了笑，又道：“赵主父继位之时，赵国孱弱，被诸侯所欺。赵国在赵主父的治理下，走向强盛。我们收回河西、击北胡、拓胡疆。臣跟随赵主父征战疆场，此生足矣。”</p>
<p>众人也道：“愿为赵主父效命。”</p>
<p>赵主父看着熟悉的面庞，叹息道：“是啊！孤，也没想到，我们用了二十多年，竟然让赵国走向强盛。北疆代郡，有你们，孤，才能高枕无忧，才能建立盖世功业。你们都是孤的得力悍将，赵国的大功臣。”</p>
<p>赵固感叹道：“可惜啊！臣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臣不能与赵主父征战疆场、开拓胡疆，扬我赵氏的威名。”</p>
<p>“孤，正值壮年。你们也不老。孤，还要仰仗你们，继续开拓胡疆，扬我赵氏的威名。”赵主父看着鬓发斑白的老臣、老将，笑道：“伍子胥年岁渐老，尚能率弱吴，破强楚，鞭尸楚王，以报父兄之仇。孤，刚扬威胡疆，尚未南下争霸中原，尔等岂能言老。”</p>
<p>赵固等人齐声道：“臣，愿为赵主父效命，扬威胡疆，南下争霸中原，成王霸之业。”</p>
<p>赵主父斗志昂扬，扬声道：“孤有众卿，岂能不扬威胡疆，争霸中原。”</p>
<p>赵固恭迎道：“请，赵主父入城。”</p>
<p>众人也齐声道：“恭迎赵主父入城。”</p>
<p>进入代城，赵固安排酒宴，招待赵主父。赵主父一边观赏歌舞，另一边与代城老臣老将，谈论起击北燕、收河西、破林胡、数伐中原、扶持燕王和秦王，以及击三胡，拓数千里胡疆之事。</p>
<p>赵主父也知道这些跟随他开疆拓土、击三胡之人，今日尚且能够聚在一起饮酒，明日，他们也许再无机会对谈畅饮。故而，此次酒宴，无君臣之礼，众人都是开怀畅饮，指点江山，直到黎明，酒宴方才结束。</p>
<p>赵固也知道赵主父来代郡，不是为了游山玩水，更不是为了与老臣叙旧饮酒，谈论天下。赵固几次在酒宴上，想说，想问，但见赵主父只顾畅快饮酒，指点江山，只好将想要说的话，放在心中。</p>
<p>又过了一日，赵固酒醒，独自前往行宫，问道：“赵主父酒醒了没有。”</p>
<p>司马望族行礼道：“赵主父正在等待代相。”</p>
<p>赵固回礼，便跟随司马望族进入殿内。</p>
<p>赵主父双手拿着北疆军务，正在观看。司马望族忙道：“赵主父，代相来了。”</p>
<p>赵固行礼道：“臣，拜见赵主父。”</p>
<p>赵主父收起竹简，放在一边，笑道：“代相来了，快坐。”</p>
<p>赵固谢道：“谢君上。”</p>
<p>赵主父问道：“代相，你就不问问孤为何来代郡。”</p>
<p>赵固见赵主父随和，答道：“臣，虽想过问，但怕赵主父怪罪。所以，只能憋在心里。”</p>
<p>赵主父笑道：“孤，在你眼里就是一位小气的人。”</p>
<p>赵主父虽说无意，但听者有心。赵固请罪道：“臣，胡言乱语，请赵主父责罚。”</p>
<p>赵主父见他拘谨，笑道：“孤不过是开了一个玩笑，你不用紧张。”</p>
<p>赵固一直都揣摩不透，赵主父的心思，也不知道赵主父这句话中，是否还隐藏其他含义。</p>
<p>司马望族也不知代相怎么了，越老就想得越多，忙道：“代相，赵主父此次来代郡是为了军国大事。”</p>
<p>赵固就知道，赵主父是不会平白无故来到北疆代郡。这几年，赵国也发生很多事。</p>
<p>赵主父因为孟姚的死，一病不起。随后，赵主父废太子章、扶持公子何为王，赵国换主，朝局动荡。</p>
<p>赵固虽不知赵主父为何做出这样的政令，更不知道赵主父为何会选择在壮年退位，传位给公子何。但赵固相信，赵主父之举必有深意，定会带领赵国走上一个新的台阶。</p>
<p>无论是破五国之谋，还是自贬为君，或者是推行胡服骑射，还是以一国之力，迎战三胡。赵主父之举看似糊涂，但赵国却能够在逆境之中茁壮成长，才能取得今日之功业。</p>
<p>这一次，赵固也相信赵主父所做出的决定。因为这个男人是赵主父，让赵国变强的盖世英雄。</p>
<p>赵主父孤胆入秦，也让他心生担忧。他也担心赵主父入秦，一去不归，毁了一世英名。赵主父在咸阳议政诸侯之举，又令他热血澎湃。</p>
<p>赵固时常说：“男儿犹如赵主父，方不负青春。”</p>
<p>今，赵主父入秦归来，便来到代郡，赵国定会有大动作。赵固虽已猜到赵主父来代郡的目的，但还是克制自己心中涌出的万丈豪情，问道：“赵主父来北疆不知是为了何事。”</p>
<p>赵主父对眼前这个心腹之人，也不隐瞒，吐出两个字，“伐秦。”</p>
<p>“伐秦。”赵固怎么也没想到，赵主父去了一趟秦国，竟然会打秦国的主意。</p>
<p>司马望族笑道：“我当初听到赵主父伐秦这两个字的时候，和代相也是一样的表情。”</p>
<p>赵主父笑道：“代相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孤。孤决定伐秦，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p>
<p>赵固问道：“赵主父孤胆入秦，收获定然不小。”</p>
<p>“不错。”赵主父正色道：“孤了解秦国，也了解秦王和芈八子。如今的秦国，远不及秦王父兄那个时代。现在的秦国，没有嬴疾、张仪之流，也没有嬴华、甘茂之辈。秦无大将，可攻，可灭。”</p>
<p>“秦无名将，可攻、可灭。”赵固内心激荡不已，问道：“赵主父打算如何灭秦。”</p>
<p>赵主父不答，反问道：“赵固，你认为如何伐秦。”</p>
<p>赵固想了想，答道：“自然是合纵诸侯，第二次兵发函谷。赵歇那小子要是知道赵主父再次合纵诸侯，举兵伐秦，别提会有多高兴。”</p>
<p>赵主父摇了摇头，答道：“孤不会合纵诸侯，兵发函谷。”</p>
<p>赵固惊道：“赵主父是打算和秦国单独开战？”</p>
<p>“函谷之势，孤亲自考察过。不适宜大规模作战。攻打秦国，就交给齐、韩、魏三国。孤就不去凑热闹。”</p>
<p>“不合纵诸侯，不兵发函谷，赵主父如何灭秦。”赵固自然知道，攻秦之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函谷关。赵主父不合纵诸侯，不兵发函谷，如何能灭秦。</p>
<p>赵主父见他满脸疑虑，轻松答道：“攻破秦国，还有第二条路。”</p>
<p>“第二条路。”赵固越听越糊涂。</p>
<p>司马望族答道：“代相，赵主父打算以九原、云中、雁门之兵南下，以骑兵伐秦，直取咸阳。”</p>
<p>赵固问道：“赵主父这个计策，会不会太冒险了。”</p>
<p>司马望族答道：“代相就放心吧！赵主父这条计策是经过反复推演，求证的。此计，定能成功。”</p>
<p>赵固又问道：“赵主父决定伐秦，为何不做好伐秦的准备，反而来代郡。”</p>
<p>司马望族答道：“赵主父的计划是让秦国和诸侯开战，打得两败俱伤。然后，出奇兵，直取咸阳。伐秦之前，先安定北疆，寻找楼烦人的踪迹。”</p>
<p>赵固忙道：“楼烦人。”</p>
<p>赵主父点头道：“楼烦人虽被我们击败，但大量部众，远遁漠北，深入草原。我们出兵伐秦，决不能让楼烦人趁机南下犯我疆土。”</p>
<p>“这几年，臣也在寻找楼烦人，但都没有他们的消息。”赵固惊骇道：“赵主父莫非打算，北上漠北，深入草原，寻找楼烦人，彻底解决边患。”</p>
<p>“孤，正有此意。”赵雍厉声道：“孤要尘定北疆，再无胡患。”</p>
<p>“我们提兵远征，寻找楼烦人，对我们极为不利。”</p>
<p>“孤决定提兵七万，北上漠北，深入草原，与楼烦人决战。”赵主父见赵固被他的想法吓得不轻，又道：“孤要彻底肃清边患，永保子孙江山千秋永固。”</p>
<p>赵固闻言，神色激荡，问道：“赵主父要臣做什么。”</p>
<p>“你要替孤守好代城，守好新开拓的北疆三郡。”赵主父叮嘱道：“孤方能登长城，指点江山，领兵漠北，寻找楼烦，肃清胡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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