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降服楼烦
<p>赵固见赵主父有如此雄心壮志，也不愿服输，起誓道：“臣，纵使肝脑涂地，也会守住赵氏疆土，永保子孙安泰。”</p>
<p>赵主父爽朗笑道：“北疆有你，孤，方可无忧。”</p>
<p>过了三日，赵主父集结代郡三万骑兵，往西而行，来到新开拓三郡之雁门郡。</p>
<p>赵主父没有进入城内，迫不及待登上赵新修筑的长城。赵主父登上长城，看着长城风景。长城东西蜿蜒起伏、气势磅礴，宛如一条巨龙，镶嵌在胡疆之上。旗帜随着大风起兮，咔咔作响。</p>
<p>“子孙若有此城护佑，赵氏江山定能永固，子孙安泰。”赵主父站在长城之上，展开双臂，拥抱天下，语调激昂：“这是孤的疆土。”</p>
<p>赵国三军将士齐声高呼，“赵主父万岁，赵国万岁。”</p>
<p>数万人之音，回荡在山谷之间，久久不能消散。</p>
<p>“赵主父请看。”司马望族展开地图，手指不断移动，“这是内长城、这是外长城。我们修筑内、外长城，纵使北胡南下，犯我疆土。我们也能够利用长城的艰险，阻截北胡。我们也能够在第一时间内，得知北胡南下的消息。”</p>
<p>赵主父看着地图上两条巨龙良久，问道：“如何将北胡南下的消息，传回邯郸。”</p>
<p>司马望族指着地图道：“长城沿着山脉走形修筑。我们因地制宜，借助自然地势，阻截北胡。发现北胡南下，我们点燃烽火台示警。长城每隔百里都有烽火台，有专门的士卒把守。”</p>
<p>“北胡，白天南下如何示警，夜晚南下又该如何？”</p>
<p>“白天以狼烟，夜晚以明火。”</p>
<p>“如此甚好。”</p>
<p>“长城不仅是我们阻截胡人南下、示警邯郸。我们在每道险峻地势，修建关卡，以长城为依托，北上击胡。长城之北，将会成为我们骑兵的牧场。”</p>
<p>“孤，登长城，以观天下。”赵主父沿着长城，往西而行，又登上外长城。长城内外风景，各有不同。</p>
<p>赵主父登长城，指点江山，又进一步了解新开拓的雁门、云中、九原三郡。此三郡，有了长城作为依托，向北攻击北胡，也可阻截北胡南下。</p>
<p>有了长城这道屏障，北胡仗着骑射，也将会大大减弱。</p>
<p>又过了一日，赵主父集结雁门、云中、九原三郡四万骑兵，加上代郡三万，合计七万，从外城向北而走，他要寻找楼烦人的踪迹。</p>
<p>大军向北行了半个月，也没有发现楼烦人。赵雍心想：“难不成楼烦人从这里一直北上，去了楚国？”</p>
<p>赵主父率领大军，过了戈壁，穿越沙漠，再往北行了十几日，眼前呈现出一片肥沃的草原。</p>
<p>赵主父看着雄鹰在天空翱翔，走兽四处逃窜，心道：“胡疆之地，比他想象之中，还要大。”</p>
<p>赵主父问道：“此地，是何处。”</p>
<p>司马望族摊开地图，看了看，摇头道：“臣，不知。”</p>
<p>其他将领，也聚了过来，也不知道，此地是何处。</p>
<p>赵主父见这片领域，没有地图标识，又问道：“这里离塞北四郡，路途有多远。”</p>
<p>司马望族答道：“我们沿北行走，走了二十几日。按照我们规划的行程，每天走百里。此处，离塞北四郡，至少有千里之遥。”</p>
<p>“胡疆，果然是一片神奇的土地。”赵主父感叹道：“孤，以为广袤无垠地沙漠之后，还是沙漠。却不曾想过沙漠之后，却是另外一番景色。这里有高山、有河流，也有草原，适合畜牧。可惜啊！”</p>
<p>司马望族问道：“赵主父可惜什么。”</p>
<p>“可惜，这里风沙大，昼夜温差大。不适合我们华夏人居住，我们也不能在此处站稳脚跟。”赵主父看着一望无垠地草原，感慨道：“这片疆土，若是我们能够牢牢掌控，那该多好。”</p>
<p>司马望族看着眼前这片草原，高声道：“那我们就让这片疆域，成为我们新的牧场。”</p>
<p>“孤，不敢奢望。”赵主父看着这片辽阔又陌生地疆土，“这里离塞北四郡太远了。”</p>
<p>一人答道：“赵主父，末将若没有记错，这里是东胡人活动的疆域。”</p>
<p>“东胡人？”赵主父问道：“据说东胡人疆域甚广。我们一路北行，为何没有见到东胡人。”</p>
<p>那人答道：“赵主父击败三胡，扬威草原。东胡人忌惮我国，向东而去，追逐太阳初升的地方。据说东边的世界更宽广，牧草和水源比这里还有丰盛。”</p>
<p>司马望族问道：“赵主父，我们还要继续往北行，寻找楼烦人？”</p>
<p>赵主父点了点头，继续道：“孤来了，就要找到楼烦人的踪迹。”</p>
<p>赵主父率领一行人，继续往北而走。不知行了多久，众人眼前便被一眼望不到边的水面阻挡了去路。</p>
<p>季剜下马捧起河面的水，饮了一口，高呼道：“赵主父，我们到了东海之滨了。”</p>
<p>赵主父摇头道：“孤，从一本古籍上见过。这里，应该属于北海。”</p>
<p>司马望族看着看似平静地水面，问道：“这里是北海。”</p>
<p>“天下分为九州、四海。”赵主父注视着水面，续道：“齐国之东，为东海；楚国以南，行万里，抵达南海；从邯郸以北，行数万里，便是北海；秦国以西行万里抵达西海。”</p>
<p>乐毅好奇地问道：“北海以北会是什么？”</p>
<p>“没有人能够渡过北海。”赵主父又道：“传说终北之北有溟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其长称焉，其名为鲲。这里或许就是古籍上记载地北海之地。”</p>
<p>司马望族问道：“北海之滨，会不会就是楚国之南。楼烦人会不会渡海，去了楚国。”</p>
<p>赵主父摇头道：“北海不仅有鲲，还有其他海怪、冰川。没有人能够走出北海。”</p>
<p>季剜问道：“赵主父，我们一路北行，抵达北海，也没有遇见楼烦人。楼烦人去哪里了。”</p>
<p>赵主父道：“北疆太大，我们找错了地方。又或者楼烦人往东而行，抵达东胡。又或者楼烦往西而行，抵达了另一片未知的疆土。”</p>
<p>司马望族问道：“赵主父，我们现在怎么办。”</p>
<p>赵主父下马，筑坛，祭奠山川大河。</p>
<p>赵主父率领七万铁骑，穿越沙漠，遁入漠北，深入草原，寻找楼烦人的踪迹。却不曾想到，他们竟然扑了一个空，抵达了北海。</p>
<p>往北而行，没有遇到楼烦人，那么赵国北疆之患，暂且消除。也许，这片疆土，将会迎来新的主人，威胁赵国。但百年以后的事情，赵主父不能预料。当今，他要做的就是伐秦，争霸中原。</p>
<p>越往北植被稀疏、天气越冷，很多骑兵也出现水土不服的现象。赵主父见这种现象在军营之中，快速蔓延，只好下令，南下归国。</p>
<p>众人南行，回归赵国。赵主父也不敢大意，做好与楼烦人遭遇开战的准备。</p>
<p>当众人穿越沙漠，往南行十几日，眼前一座雄伟的城墙，出现在众人的眼前。</p>
<p>司马望族指着那座长城，喜道：“赵主父，长城。我们归国了。”</p>
<p>众将士看着长城，无比亲切，齐声高呼。</p>
<p>北疆之行，虽没有寻到楼烦人的踪迹，但这次收获也是巨大。赵主父不但开阔视野，还发现赵国之北，还有更广阔地疆域，他们甚至抵达了传说之中的北海。</p>
<p>这夜，赵主父正准备安寝，忽闻，嘈杂声。</p>
<p>赵主父问道：“出了什么事。”</p>
<p>赵主父话语刚落，司马望族急色跑了进来，气踹道：“赵主父，烽火台示警。”</p>
<p>“烽火台示警。”赵主父问道：“找到楼烦人了。”</p>
<p>“臣不知是不是楼烦人。”司马望族平稳气息，心忧道：“烽火台示警，代表北胡来犯。我们要早做准备。”</p>
<p>赵主父喊道：“来人，为孤穿战甲。孤，要去看看是何人犯我疆土。”</p>
<p>司马望族忙道：“赵主父不用亲自前往，季剜、赵希、乐毅等将军，率三万骑兵正赶往。”</p>
<p>“孤，北寻楼烦无果。归来，敌人寇边。孤，怎能不去看看。”</p>
<p>赵主父身穿战甲，骑着骏马，率领三万骑兵前去增援，留下一万骑兵守城。</p>
<p>季剜、乐毅、赵希见赵主父不顾个人安危，步入险地，忙道：“臣，参见赵主父。”</p>
<p>“不用虚礼。”赵主父登上长城关隘，往长城外看了看，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p>
<p>赵希答道：“有人趁着夜色偷袭，被我军击退。”</p>
<p>赵主父问道：“是楼烦人吗？”</p>
<p>季剜道：“夜色太暗，我们不清楚是何人，也不清楚城外有多少敌人。未免中计，我们只是击退来犯之敌，不敢出城追击。”</p>
<p>“敌在暗，我在明。我们是不能出击，以免落入敌人设计的圈套。”赵主父往城外看了看，又凝望着惨淡地夜空，“等到天明，出城追击。”</p>
<p>城外敌人见不能攻破长城，又见赵国援军赶至，只好退却。随着天色渐明，赵主父有些等不及了，骑着骏马，亲自领着六万铁骑，出城寻找昨夜来犯之敌。</p>
<p>楼烦王昨夜派前锋趁着夜色，夺下长城关隘，攻占九原郡。却没想到，赵国防范甚密。楼烦王打算亲自领兵南下，攻破长城，找回几年前被赵人击败的尊严。楼烦王宰羊，犒劳将士，等吃饱了、喝足了，再和赵人决战。正在这时，一名楼烦勇士跑了进来，“王上，不好了，发现大量骑兵。”</p>
<p>楼烦王子问道：“来者是何人。”</p>
<p>“赵人。”</p>
<p>楼烦王怒道：“我没去找他们，他们主动送上门来。”</p>
<p>楼烦王子问道：“有多少人。”</p>
<p>“人太多了，看不清。”</p>
<p>“何人领军。”</p>
<p>“不清楚。”</p>
<p>楼烦王骂道：“废物。”</p>
<p>楼烦王子忙道：“赵人势众，又是精锐，我们不如撤吧！”</p>
<p>“来不及了。”楼烦王怒喝道：“我们是骑兵，赵人也是骑兵。我们撤了，也会被赵人追上。赵人找上门来，我们就与之对战。传令下去，集结勇士，准备开战。”</p>
<p>楼烦人和赵人，两军对阵。</p>
<p>赵主父笑道：“果真是楼烦人”</p>
<p>司马望族见楼烦人多势众，严阵以待，忙道：“赵主父，楼烦人多，又善骑射。我们这点兵马，对战楼烦，没有胜算。”</p>
<p>赵主父问道：“你打算怎么办。”</p>
<p>司马望族道：“退回长城。”</p>
<p>“退？”赵主父笑道：“我们一退，楼烦人举兵攻我。六万骑兵，危矣。”</p>
<p>司马望族问道：“赵主父的意思是与楼烦人开战。”</p>
<p>赵主父指着黑压压一片楼烦人，谈笑风生，“楼烦人虽众，但不善列阵。楼烦人善骑射，我赵人也不弱。几年前，楼烦人败给我们，心里有阴影，他们岂敢与我们对战。”</p>
<p>司马望族不安道：“楼烦大举来攻，又该如何。”</p>
<p>赵主父答道：“孤，赌楼烦人没有勇气开战。”</p>
<p>赵希见赵主父视战场为赌局，提醒道：“赵主父，楼烦人善战，远胜林胡，我们不可大意。”</p>
<p>赵主父看着楼烦人阵地，笑道：“楼烦人迟迟不敢进攻，就是敬畏我们。楼烦人是不敢与我们开战。我们与之和谈。”</p>
<p>赵希道：“楼烦王不和谈，又该如何。”</p>
<p>赵主父笑道：“先礼后兵。”</p>
<p>司马望族策马上前，高呼道：“赵主父，请楼烦王出来说话。”</p>
<p>楼烦王子喝问道：“赵主父是何许人也。我们只和赵君说话。”</p>
<p>司马望族厉声道：“赵主父就是赵君。”</p>
<p>楼烦王子失声道：“你说什么。赵主父就是赵君。”</p>
<p>“赵主父身在何处。”</p>
<p>“孤，在此。”赵雍策马上前，高喊道：“楼烦王子，我们又见面了。”</p>
<p>楼烦王子见真是赵君，策马而回，“父王，赵君来了。”</p>
<p>楼烦王惊道：“你说什么，赵君来了。”</p>
<p>楼烦部将见赵人众多，军容整齐，又是赵主父亲自领军，赵人个个都是精锐，心下怯战，劝诫楼烦王请降。</p>
<p>楼烦王为了找回男儿的尊严，喝道：“准备出战。”</p>
<p>楼烦王发出命令，并没有得到楼烦勇士的响应。</p>
<p>原来，几年前，楼烦王、林胡王和东胡与中山联盟，夹击赵国代郡，三胡联合攻赵被赵人击败。楼烦王在林胡王的帮助下，冲出重围，远遁漠北。</p>
<p>楼烦勇士再次遇见赵人，心里的阴影尚未散去，不敢迎战。</p>
<p>楼烦王子见状，忙道：“父王，我们没有胜算。赵君请父王说话，我们不如和谈。”</p>
<p>楼烦王见赵军甚众，又是赵君亲自领军，而自己的部下怯战，心中大怒，但也无可奈何，只好来到阵前，高呼道：“来者，可是赵君。”</p>
<p>赵主父高呼道：“楼烦王，我们又见面了。你可曾还记得我？”</p>
<p>楼烦王高声答道：“赵君击三胡，拓胡疆，扬威草原。草原之众，忽闻赵君之名，无不远遁。我输给赵君，岂能不记得。”</p>
<p>赵主父问道：“上次交战，我们没有分胜负。楼烦王打算与我开战，分个高下不成。”</p>
<p>楼烦王喝道：“正是。”</p>
<p>赵主父笑道：“楼烦王，你若归顺孤，臣服赵国。以前的事情，孤，可以不追究。”</p>
<p>“楼烦男儿，顶天立地，岂会归顺于你。”楼烦王喝道：“赵君，休要多说，要战，便战。”</p>
<p>“好。”赵主父道：“楼烦王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孤就成全你。全军听令，准备开战。”</p>
<p>赵国数万人之音，齐声高呼：“杀，杀，杀。”</p>
<p>楼烦王拔出战刀，高呼道：“楼烦男儿，准备进攻。”</p>
<p>楼烦部将，齐声道：“王上，不能开战。”</p>
<p>楼烦王怒道：“你们干什么。”</p>
<p>楼烦王子见部族畏惧赵人，大势已去，也道：“父王，赵国兵强马壮，又是赵君亲自领兵。我们不是赵君的对手。”</p>
<p>“打不赢，也要打，这是男儿的抉择。”</p>
<p>“父王为了自己的荣誉，就弃族人的性命于不顾。父王也想学林胡王，战死族灭。”</p>
<p>“你要我投降赵人。”</p>
<p>“父王，部族都不愿战，我们请降吧！”</p>
<p>楼烦王见部将用胡语请降，扼腕悲叹道：“罢了，罢了。”</p>
<p>楼烦王下马，徒步来到赵主父面前，取下战刀，高喝道：“赵君，我愿降。”</p>
<p>赵主父翻身下马，来到楼烦王面前，接过战刀道：“孤，答应你的请降。”</p>
<p>“与赵君作对，皆是我一人所为，请赵君不要伤害我族人的性命。”</p>
<p>赵主父用胡人高呼道：“楼烦和赵国一直和睦相处。楼烦联合林胡、东胡攻我代郡，才导致两国交恶。”</p>
<p>楼烦王大惊，“赵君会胡说。”</p>
<p>“今，楼烦臣服赵国，孤接受你们请降，尔等不得复叛。”</p>
<p>楼烦王道：“臣服赵国，永不复叛。”</p>
<p>楼烦人皆道：“臣服赵国，永不复叛。”</p>
<p>赵主父见楼烦人臣服，心涌澎湃，“孤允许你们在赵国北疆放牧，但你们不能放肆。你们要听赵国的命令。一旦赵国有战事，你们需得援助。”</p>
<p>楼烦王问道：“赵君允许我们回归故土？”</p>
<p>“楼烦王，塞北的气候不好受吧！”赵主父扶起楼烦王，高声道：“孤允许你们回林胡人的疆土，赵国九原郡放牧。”</p>
<p>楼烦王见不用呆在塞北苦寒之地，忙道：“我愿降。”</p>
<p>楼烦勇士也高呼道：“我等愿降。”</p>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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