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撑不住了

山乌站在门口离四人远远的，她不喜欢那个青龙。看着快要死的齐月，山乌能感受到自己体内力量的充盈，你弱我强的关系一目了然。

“快死了。”山乌看着渡修为的师父，目光真诚而又平静。作为灵魂相连的存在，在没有齐月结界阻隔的情况下，她能很好的感知齐月的状态。

齐月活不了了。

“闭嘴！”朱雀脾气爆，听不得有人说齐月一句不是。之前要不是青龙和玄武拦着，她拼着和齐月决裂也要先弄死山乌。

山乌凉薄的看了她一眼，瞬间朱雀好像看到了齐月站在那里一样，太像了。

“杀了她！”朱雀惊怒之下渡修为运转的周天都开始不稳起来，“快杀了她！她在抢夺齐月的生机！”

白虎看了眼生死不明的齐月，  翻手拿出自己的银枪直指山乌。他也很喜欢山乌，像刚认识的齐月，但是和山乌比起来，齐月才是最重要的那个。

齐月才是他们的朋友！

山乌没有反抗，也没有躲避，而是直勾勾的看着齐月。其实，她也不是不能死是吧！当初她就该死在雷阵里了，是齐月心软放过了她。

白虎出手毫不留情，是他最强一击。十一阶初期的他就算对上齐月的虚无蝶焱也不是不能打，然而他的枪抵在山乌的脖颈十公分前不得寸进。

“是护界神树的树心化的护心石，齐月把这个给你了？”玄武看到这一幕不由得震惊，这种级别的护心石能抵十二阶大能的全力一击，只齐月压箱底的保命法宝，诸天万界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齐月，竟如此爱护她这个影子吗？他们之中，只有玄武和齐月的师父是十二阶，齐月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山乌的手摸上耳垂处那个绿色的玉石耳坠，只有一个，齐月给她的时候她还嫌弃不是一对，颜色也不好看。齐月非要她戴，原来是保命的东西吗？

“那怎么办？阿齐现在的状态，撑不了多久。”青龙凝起治愈之力打进齐月的筋脉之中，修复她因灵力枯竭而受的伤。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玄武，他们之中脑子最好用的人。玄武闭目冥思，吐出一口浊气后摇头，“没办法，除了时间主神，没有人能踏进时间。”

山乌看了看齐月，又看了看自己，“我算不算时间主神？”她是齐月的影子，她也是齐月的一部分，她是不是也能算是半个时间主神？毕竟齐月也是半个。

玄武平静温和的目光看向山乌，隐藏的审视被山乌敏锐的察觉到，“我能进去是不是。”

“是。”玄武点头，指着山乌耳朵上的护心石说道，“但是你要把这个摘下来。”

山乌摸着耳坠，看着玄武和其他人警惕的目光，又看着气息愈发微弱的齐月，一言不发的摘下来扔给玄武。是死是活都好，她不想看着齐月这半死不活的样子。

玄武淡定的收起耳坠，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山乌姑娘我要提醒你，如果我们察觉到阿齐出事，我们会趁你没出来的时候合力击杀你。”

“而且已经很久没有人进过时间了，我们不知道你进去会遇到什么，如果你死在里面……我们会优先保住齐月的命，就算这样你也要进去吗？”

“嗯。”山乌点头，她不会让齐月死的。退一万步来说，主人死了，影子还有存在的必要吗？山乌想不明白，朱雀和青龙说她笨是有原因的。

山乌的灵魂有着齐月的气息，很轻松的进了时间。可是她找不到齐月，山乌想的太简单了，她以为进来就能看到齐月的。

齐月穿梭在各个时间线里，癫狂的走了一遍又一遍。她的神识强大才强撑着没有崩溃，山乌不行，她只是一个影子，她没有齐月那么强大的神识。

山乌一头扎进时间，看到了被扔掉的齐月，刚出生三天的小婴儿被抛弃在雪地里冻得脸色发紫，不哭不闹。被那户农家收养的齐月，刚满一岁就要帮着烧火，在那个家里谁不开心都能打她一巴掌。

三岁被卖掉的齐月，跟着邪修回了山头，回去的第一天，就被扔进了化骨草调制的药浴里。三岁的小丫头，就要承受着筋脉灼烧的痛苦，确保她的筋脉不会主动容纳任何灵气。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让同在时间里的山乌感同身受。

曾经师父说的那个故事，原来没有添油加醋。甚至其中痛苦，只有齐月一个人才清楚。山乌在时间里行走，看着齐月为嬷嬷的死痛哭流涕，为神弃大陆那个少女缅怀。齐月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甚至逐渐没有了别的表情。

她有了自己的称呼，杀神弯月。

外面的山乌时而落泪，时而痛苦的蹙眉，最后甚至流下了血泪，她看到了齐月去邪神地盘救师父的时候所经历的事情，那个畜生他怎么敢！

难怪齐月刚醒的时候只想找她师父。

山乌周身气息开始紊乱，本来是进来拉人的，可是山乌自己已经有了走火入魔的倾向。玄武连忙出手稳住山乌的心神传音道，“山乌，不要沉溺在时间里，找到齐月带她出来！”

被杀意占满心神的山乌听到齐月的名字猛然回神，她是来找齐月的。山乌打破那个邪神丑陋的嘴脸画面，继续往前走。有了玄武修为支撑的她勉强还能再走一走。

山乌能感受到齐月所在的位置，她不再去看那些齐月人生分叉口的记忆。她也曾问过齐月，一路走到现在，是不是凭的实力。齐月只是笑了笑回答，运气。

然而亲眼目睹一切的山乌不由得泪奔，这就是齐月嘴里的运气吗？这样的运气怕是扔给路边乞丐都要被吐两口唾沫。

山乌崩溃之前，终于找到了齐月。她正摔碎嬷嬷的药让她滚，可是嬷嬷依然被打死了。导致她死的不是给齐月送药，而是她拿着药出门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死亡。

世家大族最忌讳二心，哪怕这个心是善心。

“齐月，我真的……”撑不住了。山乌扑进崩溃的齐月怀里流泪，我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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