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
途中，曾煦和孟甜甜聊工作。
聊新上任的6号男主角。
也聊孟甜甜参加创作者大会的事。
主要是曾煦在说。
他说6号出演的第一期视频，互动率创了新高。
他说还是要未雨绸缪，过了这个转折点，视频还是要从单线往多点抓一抓。
他说创作者大会还有后续的采访，如果遇到不礼貌的提问，可以直接说无可奉告。
曾煦每说一句，都会问一下孟甜甜的意见：“你觉得呢？”
孟甜甜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终于，孟甜甜有意见了：“能不聊工作了吗？”
能。
太能了！
曾煦心说你以为我想聊工作吗？你以为我不想聊腻腻歪歪的吗？
“晚上想吃什么？”曾煦循序渐进。
“晚上？”孟甜甜像被针扎了似的，“这天还大亮着呢！”
“五点了。”
“五点了……”
“所以想吃什么？”
“所以除了吃，你还能不能聊点儿别的？”
司机倒戈了，为曾煦打抱不平：“小姑娘，要不你说聊点儿什么？”
曾煦知道孟甜甜在不安，否则，他也不会聊工作。不就是为了帮她分散分散、转移转移吗？谁知道她这么轴。
孟甜甜看了看表：“还不到五点，差两分。”
司机都笑出声了：“小姑娘，让你聊天，没让你报时。”
曾煦也知道孟甜甜在不安什么。
大家都是成年人。
过去二十年的暗潮先不说，单说一对你好感我，我也好感你的成年人要共处一室，这要是连个火花都擦不出来，对得起“好感”二字吗？
对得起天干物燥吗？
“不聊也可以。”曾煦松开孟甜甜的手，在她膝头安抚地拍了拍。
“可以吗？”
“可以。”
管用。
孟甜甜缓上一口气来，甚至在后半程打了个盹儿。
一睁眼，到了。
人和行李箱都下了车，孟甜甜才醒盹儿。
在今天之前，孟甜甜不知道曾煦卖了旧房，买了新房的“新房”是别墅。今天，曾煦对司机说地址，她也不知道这个地址是别墅区。好家伙……他不会以为她跟他复合，是图他的钱吧？
“你一个人住？”孟甜甜数了一下。
也就三层。
顶多再有个地下一层。
“暂时是。”曾煦无非是说你来了，我就不是一个人了。
“多少钱？”
“什么？”
“房子，多少钱？”孟甜甜声明，“我就是问问行情，不是图你钱。”
“你可以图。”曾煦心说我连猪都认了，我还管你图什么？
孟甜甜在下车的地方扎了根似的。
天色稍稍一暗，路灯便亮了。
这让孟甜甜的弦又绷上了，毕竟夜晚的“犯罪率”不容小觑。
“我突然想起来……我约了人。”孟甜甜打退堂鼓。
“突然？”
“我这脑子，不就这样吗？”
“我能问问约了谁吗？”
“小胖。”
曾煦翻手机：“我没记错的话，小胖上午还发了个朋友圈，人在泰国。”
孟甜甜一把压下曾煦的手机：“我想起来了！不是小胖，是……”
“孟小姐，”曾煦心平气和，“你来都来了，至少吃了饭再走。另外，你不动我，我是不会动你的。君子一言。”
曾煦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孟甜甜没有回头路了。
她跟在曾煦的身后，自言自语：“来都来了。这四个字就是一步错、步步错的代名词……”
夜色是一视同仁。
门一关，我管你是多少钱的别墅，两眼一抹黑。
孟甜甜一激灵，拽住了曾煦的袖子。
“你又动我？”曾煦不疾不徐。
不愧是主场。
孟甜甜松手：“开灯。”
“我要是开灯，你不就不动我了吗？”
“废话。”
“那我要是想让你动我，我为什么要开灯？”
“曾煦。”
“那你要是不想动我，你自己开。”
“曾煦！”
孟甜甜心说怎么还带变身的呢？
阳光下好端端的一个人，对她说这也可以，那也可以，这个那个什么都可以，天一黑，怎么就变身狼人了呢？
“好，”孟甜甜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自己开。”
她下一句是：“开关呢？”
“你自己找。”
孟甜甜有脑子，但……不多。
就凭曾煦靠墙站，她也知道灯的开关在他身后。
但她妄想隔着曾煦去开灯，怎么就没想想这动作无异于投怀送抱呢？
曾煦怎么可能放过她呢？
他等了大半个月，等了这一路，甚至等了三年有余，甚至一度，要等到下辈子了。所以别说灯的开关了，孟甜甜连墙壁都没碰到，曾煦的吻便结结实实地盖了下来。
还是伸手不见五指。
但孟甜甜的眼前只见曾煦第一次吻她时的脸。
那年，小胖他们知道她和曾煦好了八百年了，还没亲，说她“不行”。
那晚，曾煦为了让她“行”，亲了她。
她大概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说曾煦吻技“不行”，于是，曾煦当场练一练，当场就“行”了。
时隔六年。
孟甜甜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吻技到底算不算“行”，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只见记忆中的他的脸，重叠了今晚的这张脸。
六年的时间有在他脸上“精雕细琢”，所以，重叠的是心。今晚，他对她的情意毋庸置疑。从今晚以后，她也只要记得那年、那晚的吻，他一颗心装载的同样是对她的情意，同样满满当当。
“我想你了。”曾煦给孟甜甜呼吸的时间。
“我也想你了。”
上一次，在曾煦卖掉了的房子里，孟甜甜率大队人马去拍摄“渣男”给“女神”换灯泡的视频，曾煦对孟甜甜说了类似的话。
他说孟甜甜，我很想你。
无声地。
孟甜甜收到了，但不知道什么叫我很想你。
百转千回，他们都等来了这一个“也”字。
孟甜甜的手攀上曾煦的背，早就摸到了墙壁上灯的开关，小心翼翼地……避开，只能说夜色真好，“犯罪率”真好。
离开曾煦的这几年，她坏过、好过，也有过不好不坏，直到这一刻，是活过来。
曾煦越来越被孟甜甜“抵”在墙上，便要逗逗她：“真把自己当百兽之王了？”
孟甜甜往曾煦的肩颈钻：“我怎么好像真的……闻到肉味儿了呢？”
啪！
这不是真的发出了啪地一声。
是二楼的某一间房间开了灯，昏黄的光一下子笼罩，仿佛发出了啪地一声。
曾煦和孟甜甜双双一惊。
然后，在二人的注视中，肖海棠下楼了。
孟甜甜在曾煦背后的手一哆嗦，这次是真的啪地一声……开了灯。
大亮。
三人面面相觑，其中有两人……衣冠不整。
“我就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肖海棠姜还是老的辣，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走向了厨房，“洗洗手，开饭。”
问题曾煦和孟甜甜太嫩了。
他看见她的口红都跑脸上去了。
她看见他衬衫扣子都解到第三颗了，好像……貌似……兴许是她解的？
“我说我怎么闻到肉味儿了呢？”孟甜甜哭腔都出来了。
空气中是真的弥漫着红烧肉的香气啊！
既然肖海棠回避了，曾煦豁出去再把孟甜甜揽过来，摸摸头：“有我呢。”
孟甜甜仰脸：“你真不知道阿姨在？”
曾煦从容不迫地系扣子：“我要是知道，我能让你这样？”
停停停……快别说了。
“有件事，”曾煦帮孟甜甜拯救一下口红，“还得请孟小姐帮忙。”
“说来听听。”
“可以不叫她阿姨吗？没办法叫妈的话，可以蒙混过关吗？”
孟甜甜眼眶一热。肖海棠对她的好，和肖海棠比任何人更匆匆地老去，让她怎么可能对曾煦说不？她嬉皮笑脸：“有什么奖励？”
“奖励的话，”曾煦将系上的扣子又解开了，“这个可以吗？”
停停停……快住手。
肖海棠的确是没跟曾煦说一声，就来了。
也幸亏是肖海棠。
能守住曾煦和孟甜甜的“地下情”。
她一时清楚，一时糊涂地，连曾煦和孟甜甜离婚的事都不往心里去，就算她跟谁说“没眼看啊没眼看，小煦和甜甜抱着啃”，谁能当真？
四菜一汤。
除了有孟甜甜爱吃的红烧肉不说，肖海棠甚至都没问一句甜甜，你是去机场接小煦了吗？
仿佛中间不曾缺失了三年有余。
仿佛他们下班后一起回到家，一起吃饭，是最最平常的样子。
要么说做人，清楚和糊涂不分高下，难的是随心。
“这也太好吃了吧？”孟甜甜流下了感动的口水……不是口水，是感动的泪水。
肖海棠笑得甭提多心满意足了。
曾煦就在饭桌上给孟甜甜发了条微信：我和红烧肉，二选一。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躲过了陈亦茂和6号男主角，甚至躲过了盛徉，却要和一盘出自肖海棠之手的红烧肉吃醋。
孟甜甜差点儿没喷饭。
曾煦一副“我没在开玩笑，你给我好好选”的样子。
孟甜甜回复：选你。
男人这种动物，不哄就活不下去是不是？
下一秒，曾煦用红烧肉在孟甜甜的碗里堆了座小山。
肖海棠敲曾煦的筷子：“你都不说给你妈留一块。”
孟甜甜偷笑。
男人这种动物，也还算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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