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宇宙万能法则
南京的天气在入伏后变幻无常，好不容易梅雨季结束，迎来了一个星期的艳阳高照，
紧接着又开始下雨。长江上游的武汉此时水位已经达到新高，湖南岳阳的洞庭湖已经决堤。方昊也没有再和王楚楚联络，接下来的这个星期他除了去河西CBD见过一个朋友就再没有出过家门，他偶尔会刷刷肖肖肖公主的直播，得知了她叫肖沐沐，仅此而已。小妖依旧勤奋地每天在朋友圈发着拼车信息，方默的小红书每天都是美丽的鲜花，不同的是她最近开始练习素描，试着把不同种类的花都画下来，方昊经常去点点赞。日子就这样来到了7月15日，二伏天正式开始，方昊如约再次来到了北京。
方昊到北京的第一件事还是去找梁珍妮，珍妮请他在公司楼下的一个餐厅简单吃了个饭，然后把两张《你好，疯子！》的话剧票给了方昊，并再三叮嘱他务必提前给楚楚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因为最近这几天公司相当于一直在放假，她也没有联系过楚楚。方昊满口答应，然后和珍妮告别。
《你好，疯子！》是在业内一部很有口碑的话剧，已经连续演出了十年。十周年的纪念版是万茜和韩庚担任卡司，并在全国进行了巡演，演出非常成功。国内上一部如此成功的话剧IP应该是老孟的《恋爱的犀牛》吧！但犀牛更牛，演了能有二十年，演出也超过了千场。
方昊试着联系楚楚，但是发微信对方没有回，他试着打了语音，对方也没有接。这种感觉让方昊感觉并不是很好，他想着如果演出前还是联系不到楚楚，只能当天自己先到剧场去了。果不其然，一直到19日下午，方昊都没能联系上楚楚，他只有一个人先去剧场了。回龙观艺术中心的晓剧场在昌平，这一带方昊倒是也熟悉，这边有大学城，当年上大学的时候方昊也没少往这边跑。这里有两座剧场，晓剧场是比较大的一个，有800个座位，还有一个回剧场，是个小剧场，有300个座位。方昊对小剧场还是有感情的，当年他经常去中戏的“黑匣子”和首都剧场旁边的小剧场看演出。
到了晓剧场门口，方昊注意到一个牌子上赫然贴着个《演出调整通知》：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因剧组工作档期调整，2024年7月17日——19日在北京晓剧场演出的话剧《你好，疯子！》将变更演员阵容。具体调整如下：原LILY饰演者郑翔月变更为王楚楚。对于演员变更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感谢您的理解和包容！如您因演员变更产生退票需求，请于演出每日18:00前联系原购票平台办理退票，实付费用将原路返回。——晓青年剧团2023年7月16日
“天呐！王楚楚这不在演出名单上呢么，那我还找什么啊~”方昊心中也算豁然开朗了，只好无奈地一个人拿着两张票按时检票进入剧场落座。演出非常精彩，方昊不曾想过，不到一个月之前和自己演过对手戏的王楚楚，今天和杨超越在一个舞台上演出，而这很显然不是藤蔓剧团的安排。因为珍妮也很清楚地表示，阿那亚戏剧节后，楚楚并没有被安排排练，而是在休假。方昊此时在心里其实已经想到了一个人，但他也不敢确定，直到演出结束谢幕的时候，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上台给王楚楚献花，之后两人热烈拥抱，此人正是陆平。
拼图凑齐了，方昊也知道自己该离场了，他的视线有意避开了舞台上那个热烈拥抱的画面，悻悻地走出剧场。大概过了能有1个小时吧，手机上传来了王楚楚回的微信：不好意思，方昊，这几天一直忙排练，根本没有时间看手机，你来看演出了吧？一会剧团还要去团建，等这三天我忙完演出，我再找你……方昊也不知道回复什么好，就随便回了一句：今天的演出很成功！祝后面的巡演一切顺利！
方昊当然没有在北京等王楚楚三场全部演出完，他第二天就回到了南京。
南京三伏天能热到什么程度呢？之前四大火炉的排名分别是：重庆、武汉、南昌、长沙，如今南京、杭州、上海恐怕也要榜上有名了。为此，市政府近几年还特意开放了20几个防空洞供市民纳凉。室外的温度白天能达到38度，而防空洞内能比室外低20度，不仅凉快，还配备了免费wifi。方昊去过古鸡鸣寺门口的北极岩防空洞，里面的风格很像自习室，有桌椅、空调、电视机、饮水机、微波炉等便民措施，一进门还有卖冰淇淋的冷柜，可谓应有尽有。但比起进来休息的游客，更多的还是打牌的退休大爷大妈。这样的炎热一直持续到了7月底，正在整个南京都汗流浃背的时候，方昊再一次接到了王楚楚的邀请。
“方昊，上次实在不好意思，没来得及提前告诉你我参加演出，我本来以为你不会来北京的，因为咱们也没定死不是？后来还是珍妮告诉我你来北京找我了，再次向你道歉！”楚楚这次发来了微信语音，语气充满了歉意。
“啊，没事儿，我也没白去北京，能看到你演出也挺好的，你们的巡演准备的怎么样了？下一站去哪？”方昊故作轻松地回复。
“扬州……”楚楚这次打了字，而且后面打了个省略号……
“扬州……”方昊也重复打了一遍，包括后面的省略号……
“我邀请了我在南京的闺蜜，你也一起来吧！到时候演出结束，咱们一起吃饭，我介绍你们认识！”楚楚没好意思直接说要单独请方昊来。
“行，不过这次不会是我请客吧？”方昊心想她的闺蜜大概率就是肖沐沐了，就算不冲王楚楚，能在现实中认识一下肖肖肖公主也是好的，只要自己不当冤大头。
“当然不能让你请了，我请，我请，到时候我爸爸妈妈也去，你们都坐VIP，演出结束我安排！”王楚楚知道方昊是在开玩笑。
“好，以防万一你跳票，你先给我俩一起加个微信群，到时候我们好结伴前行，省得你再放我鸽子！”方昊又开始耍他的小聪明了，不过这次确实干得聪明。
7月26日，方昊和肖沐沐按照在微信群里的约定在南京站相见，两人一起踏上开往扬州的城际列车。肖沐沐比直播的时候看着要清瘦许多，而且整个人小小的，非常符合江南女子的风范。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生，本来就不长的路程一瞬而过。
到了扬州运河大剧院，两人在票房报王楚楚的大名领到了VIP座票，19:30演出正式开始，两人准时提前落座，方昊看到他的座位旁边危襟正坐着两位端庄的老人，想必就是楚楚的父母。
淮阳菜是四海闻名的，当然这个季节的夜宵也少不了江苏特产：盱眙小龙虾。王楚楚在演出结束后也如约而至，这次没有看到陆平，方昊在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三人饕餮到了半夜，其实基本上都是王楚楚和肖沐沐在聊，中间时不时地Q一下方昊。方昊也承认了自己是肖沐沐的粉丝，王楚楚开玩笑说这是女主播奔现了，搞得方昊还有点不好意思。肖沐沐倒是很大方，说如果没有王楚楚，他才不会见方昊的，是方昊借了楚楚的光，占了她的便宜。
宇宙有一个万能法则，叫能量守恒，你在这一边失去的，在另一边会得到。此时的方昊也不知道自己是失去了还是得到了，尽管他能感受到此刻发自内心的快乐，但他并不知道这种快乐能否被复制或延续。因为只要一想到楚楚和陆平的关系，他就会头皮发麻。想必这次楚楚能来晓年青剧团参加演出，又是陆老板的成功“投资”。临时换卡司，和杨超越同台，又是全国巡演，陆老板肯定是花了大价钱的。而自己，就像是一个跑龙套的演员，下一次登场还不一定是什么时候呢。就连对面的职业直播肖沐沐，也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优越感，看着她们俩个闺蜜两眼放光的谈笑风生，方昊心里是有一丝自卑的。他不敢妄想今后的日子里还会和这两位表演系科班美女有什么交集，也许他们之间的故事也该就此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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