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做个实验还有意外收获

　　吃过了早饭，想象着未来的几天之内就可以有煮过的食物了，陆鸿更觉得手里的烤肉难吃了，毕竟现在就算爱吃吃烧烤的人也没有谁一年一年每顿都吃烧烤的。

　　三两下塞完了烤肉，陆鸿点齐了昨天安排好的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交代了其中五个人随着山去尽量多的收集木柴，然后全部运送到河滩工地那里，陆鸿领着剩下的人来到了河滩工地。

　　昨天做的碗和钵还在这里，经过一天的晾晒，这些陶坯都已经干透了，随即陆鸿吩咐水带领着其他人去附近弄一些干柴，他准备先用平地堆烧法简单烧制一下试一试这里的黏土好不好用。

　　很快木柴就收基起来了，水和其他三个人好奇又热切的看着陆鸿，水兴奋的说：“巫，我们要抓鱼烤了吃么？！别看这里河滩小，有时候也有这么大的鱼呢！”一边说一边两手比划了一下。

　　“呵，就知道吃啊？！刚吃过早饭还要吃！哪有这么多肉给你吃！”陆鸿“恨恨”的说道，“不过一会儿要是成功了，嘿嘿……咱们以后就算不捕猎，也会有人给咱们送肉来吃！”

　　看着陆鸿有点“猥琐”的笑容，水不禁打个冷战，暗暗地想，以前咋没发现巫好像有点……阴险的样子，嗯，一定是我看错了，仔细一看这不还是挺正常的么！

　　陆鸿却没管他怎么想，他将几个碗钵集中起来，用小石块将这几个陶器坯子垫的不一样高低，然后以这些陶器坯子为中心，将收集到的木材按照先是细小再是粗壮的顺序，竖着围成了一个圈儿，最后将引火的干草厚厚的铺了上去，层层递进的顺序铺上木柴能够更好的保存火堆的热量。这几个碗钵的用不了多少木柴，大约围了一个直径五六十公分圆的范围。

　　陆鸿做完这些抬头一看，周围几个人满脸的呆滞和不以为然，那表情明显就是“生堆火而已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样子。尤其是水，跟陆鸿接触的时间长了，发现陆鸿这个“巫”完全没有架子，胆子倒是放开了不少，眼珠子都快斜到鬓角里去了。

　　陆鸿感觉自己受到了蔑视，有必要维护一下“巫”的尊严了！

　　直起了腰身，陆鸿一脸严肃的命令他们站的远了一点排成一列横队，嘱咐道：“一会儿千万不要高声喧哗，更不能随意走动！要是天神怪罪下来，哼哼，你们就等着族长收拾吧！”

　　水他们看巫一脸的严肃，立马紧张了起来，站到旁边一动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

　　为了体现他所做的神秘性以及技术性，陆鸿灵机一动，觉得应该来一场“跳大神”，毕竟这个时候早就有了原始崇拜，祭祀部落先祖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只见陆鸿恭敬的整了整兽皮衣服，将头上装饰了锦鸡尾毛的头冠正了正，围绕着柴堆跳了一段残缺的广播体操，用后世著名的一首歌代替了咒语：

　　“从前冬天冷啊夏天雨呀水呀，秋天远处传来你声音暖呀暖呀……”

　　唱了半首歌，跳了一些记得的体操片段，陆鸿发现还挺累。趁着转身的时候用眼角扫了一眼这几个站成一排的“木头人”，嗯，效果很明显，一个个都震慑住了。

　　普通话唱的歌，在这个时代说是咒语

　　谁也不敢不相信。陆鸿曾经推敲过这个时期的语言，只能说是汉语系，却不能确定和后世的语言有哪些共同之处。毕竟陆鸿接触的方言还是太少，如果是一个方言达人穿越过来也许能推敲出某些音节的演变也不一定。

　　既然目标达成了，陆鸿也没有再跳的必要了，毕竟折腾半天也很累不是。

　　陆鸿取出打火石，引燃了柴堆外面的干草，火势渐渐旺盛起来了。随着火堆的燃烧，为防止热量不够，陆鸿又加了几次柴。终于，火势渐渐的小了，透过柴炭之间的间隙，看到烧的通红的陶器，陆鸿的心渐渐放下了。只要能烧成通红的样子，说明足以达到烧陶的温度了。

　　剩下的事就是等火熄灭了，等火熄灭后还要等几个小时的时间陶器才能晾凉。所以陆鸿安排水和其他几人一起制作土坯。

　　陆鸿让水和自己去捡拾干草，吩咐其他人都去挖土和泥。

　　往林子里走的时候，陆鸿明显觉得身后的水变得小心翼翼了，刚刚的一段表演显然让水的敬畏之心更高了。其实部落里的人们对陆鸿都很尊敬，一个部落里的领导阶层只有族长和巫，族长是因为血统的传承，巫是因为知识的传承。在原始时代，没有文字的出现，结绳记事也是有专门的人操作的，这个人就是巫；部落里有人生病了，负责治疗的，也是巫；部落里有重大事件需要祭祀祖先，负责仪式的还是巫。所以，巫对于普通族民来说是神秘的也是值得尊重的人。

　　先前水表现出来的“蔑视”事实上是因为亲近陆鸿，又因为火石生火其实在那个时代真不是了不起的事儿，部落里每一个成年人都能钻木取火，更不用说用火石生火了。

　　陆鸿走慢了两步，与水并排着走，拍了拍他的胳膊，逗趣的说道：“想不想知道我刚刚的咒语？想学的话我教你啊？”

　　水的表情一瞬间精彩起来，脸上一下是兴奋马上又是紧张转瞬间又变得恐惧起来，说话都结巴了：“巫！我、我真的不行的……我只会打猎，别的……别的真不、不行……就连您说的天什么的我也不知道啊！再说，我都有妻子了……”

　　看着着急的水，脸都红的像猴子屁股了，陆鸿哈哈大笑起来：“行了，走吧！去找干草！看给你吓得！”

　　水尴尬的笑笑，又怕陆鸿真要叫他当巫，赶紧跑前面去了。

　　陆鸿慢慢的走着，巫不能找妻子他是知道的，其实也不是不能找妻子，只要有人嫁给你，巫同样可以有妻子。只不过现在还处在母系社会的晚期，虽然貌似“一夫一妻”制，但是都是男人加入女方的部落，连部落的名字都来源于母系的传承。而巫是掌握一个部落的传承和技术的人，一个部落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去了别的部落的，这不但是人力的流失，更因为他们认为没有从小经过巫的培训、传承的人，是不会得到先祖的认可与保佑的，所以，巫都是从小培养，而且多是孤儿的原因——部落在你小的时候养你，等你长大成巫后还会享受优质待遇，你应该为部落回报你的一生。

　　无论怎样，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这些都太远了，到时候可能社会变革了，父系社会了也不一定。总之，无论什么样的情况，他觉得自己都可以接受。

　　“哪里跑！嘿，挺肥啊！看我给你把窝扒了！”正在陆鸿自己乱七八糟的想着，前面传来水的声音。

　　什么玩意儿？陆鸿赶紧赶了两步进了林子。

　　等陆鸿走到水的身边时，水正奋力的用一枝树枝刨着一个洞穴，陆鸿不禁好奇的问：“水，你在干什么？！发现了什么你大呼小叫的？！”

　　水手里不停，抬头快速的说：“巫！一只大个的肥鼠！钻回窝里去了，我把它刨出来，今天晚饭就有着落了！”说完低下头接着忙活起来。

　　“田鼠啊……”，对于这个东西，陆鸿一直是敬谢不敏的。虽然后世都有人吃，但是他一直下不去嘴。他能吃知了、蚂蚱，甚至蝎子，就是吃不了鼠啊蛇的。

　　正想躲得远点，突然陆鸿的眼角扫到一些东西，刚要后退的身子硬生生弹了回来！

　　“等下！慢着！别动！”陆鸿大声的说道。

　　突如其来的大声吓了水一跳，他呆愣的站在跪在那里，还保持挖洞的姿势，却不敢动了。一脸懵的水小声的问道：“……巫，咋、咋了么……我没干啥啊……”一张脸紧张的瞬间冒出了冷汗。

　　“你别动就行了！”陆鸿看都没看他，径直走到洞口边上，跪下身子，伸手从洞里掏出了一小撮东西，“嘿，这是啥？！这是啥？！你看这是啥？！”陆鸿把手里的一小撮伸到水的面前。

　　“不、不认识……不、不知道啊！”水都快要急哭了，这是啥我咋知道！鼠的东西，我又不能问鼠去……

　　“嘿，这是谷子啊！谷子你知道么！”陆鸿貌似已经不知所谓了，水回不回答他都无所谓。只见他的表情似哭似笑，一瞬间的功夫脸上都不知道变了多少个表情了。

　　一旁还在跪着的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着巫的眼珠子都快贴到手上了，那一小撮好像草种子的东西在他手里仿佛是块肥美的鹿肉一样。一边看一边还嘀咕些什么听不懂的话，好长时间都不动弹。

　　陆鸿小心的捧着手上的东西，把它们全都倒到左手上，用右手轻轻捏起一粒，使劲捻搓，一层薄薄的皮脱落下来，一粒橙黄色的谷子粒出现在手指肚上。

　　看到这颗谷子粒出现的时候，陆鸿感觉一下子抽离了力气，顺势瘫坐在一边，两手仍紧紧攥住，仿佛一松手，刚得到的几乎算是上天的恩赐就会再飞走一样。

　　水不知道发现它的意义，但是陆鸿却要高兴疯了。只要有了它，再不会只是吃肉了，也不会饥一顿饱一顿的，从此以后部落不必再分裂，发展到几千几万的人口才成为可能。

　　好一会儿，陆鸿才回过神来，将左手的谷粒清理干净小心的放到兽皮衣服前襟上兜着，转身吩咐水道：“水，去把这个窝里所有的这种颗粒找到，这几乎算是神赐的礼物了，一定小心再小心的把它们全都挖出来，一颗也不能剩下！”

　　看到巫回过神来，水大大的送了口气，刚刚巫的表情太吓人了，他从来没看见过一个人这么热切的望着一小撮东西，即便是最好的肉也没人会表现出这样的表情——这点肉不值得！

　　不过回过神来就好，不就是挖出所有的“谷子”粒么，只要巫没事儿，挖就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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