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太子章请战
<p>赵国推行胡服骑射之后，赵君雍身边有赵固、赵歇、赵云舒、肥义、李兑、田不礼、司马望族等文武大臣，以及赵希、牛翦、乐毅、赵与、赵袑等后起之秀。又有李疵、富丁、仇液、赵爵、王贲、楼缓等外交能臣。赵国武力强盛、政治清明。</p>
<p>赵国上下一致拥护赵君雍的政令，趁着齐、韩、魏三国和楚国混战，秦国陷入内乱。赵国对中山国展开一次重大的军事行动。</p>
<p>一场决定赵国和中山国命运的最关键的大战。</p>
<p>此次攻伐中山，不是前两次那般小试牛刀，而是为了给中山国致命一击，消灭敌国有生军力。赵雍想通过这一战，彻底击败中山国，并使中山国数年之内都没有力量反攻赵国。</p>
<p>对于赵雍而言，此战不仅是他推行胡服骑射以来对中山国展开的一场声势浩大的决战。也是为了证明他推行胡服骑射是否正确的一战。</p>
<p>此战，他只能赢，不能输！</p>
<p>为了制定出一套周密而严谨的作战方案，赵雍召集诸多文武大臣，齐聚赵宫商谈五日。经过一番激烈争论、协商之后。众人意见达成一致。</p>
<p>赵国决定动用三分之一以上的力量攻打中山国。此战，赵国不求攻灭中山，而在于重创中山军主力，令中山国数年内不能恢复元气。所以，赵雍集中了赵国最精锐的战车、能攻能守的步卒以及中原诸侯第一个拥有的新式兵种铁骑。</p>
<p>赵雍颁下诏令，一边命大司马许虔和左司寇李兑负责筹集大军备用的粮草，另一边将散落在赵国各地能征善战具有将帅之才的人，不论军功、不论身份高低贵贱，全部都召回赵国邯郸。赵君雍亲自严格考核和选拔，挑选出合适的统兵大将。</p>
<p>为了预防诸侯，干涉赵国内政。赵雍让赵云舒坐镇晋阳，注视秦、韩。赵歇坐镇上党郡，注视韩、魏。赵固坐镇代郡，监视北胡和燕国。公子成等宗室之人坐镇邯郸，固守国都，同时监视齐国，并密切关注齐、楚之间的混战。</p>
<p>三日后，赵雍在丛台宫点将。</p>
<p>北路军分两路，一路由赵希统帅胡、代六万兵马。另一路由牛翦统帅新招募的三万铁骑。北路军由北向南挺进，两军攻打丹丘、华阳、鸱之塞。北路军在曲阳汇合，剑指中山国国都灵寿。</p>
<p>赵与率一万军前往苦陉邑，骚扰中山国大后方，牵制、分散中山国兵力。一边策应南、北大军的军事行动，另一边做好准备，随时进攻中山国国都灵寿。</p>
<p>南路军分为左、中、右三军。右军由赵袑统领，左军由新人许钧统领，中军由司马望族统领。赵雍总领左、中、右三军，有八万步卒，八千战车，五万铁骑，总共十五万大军，由南向北，攻打石邑、封龙、东垣、房子等中山国腹地。</p>
<p>此战，是赵国和中山国，也是赵君雍和中山王姿之间最关键的决战。</p>
<p>赵雍集合邯郸、晋阳、代三郡，总共二十五万大军，分南、北、西三个方向，对中山国发对猛烈的攻击。三把利剑，直插中山国国都灵寿。</p>
<p>为了获得胜利，赵雍召集文成武将，不断推敲、演练，行军路线。并将中山国的反击因素也综合考量。经过众人的努力，总算制定出了一套无可挑剔的作战方案。</p>
<p>第二日，赵雍让赵希、牛翦、赵与等北路军和西路军诸多将领，赶回代郡，传达作战命令。并和北、西两路大军约定，十日后，三路大军一起攻伐中山国。</p>
<p>出征之前，赵君穿素服前往宗庙祭祖，占卜星象。占卜结果为吉，便可以出征。占卜结果为凶，便不宜出征。赵雍率领文武大臣来到宗庙，祭祀赵氏先祖。</p>
<p>赵雍端起一盏酒樽，面对赵氏先祖的灵位，语调谦恭道：“寡人愿继承简、襄之志，开拓胡地，壮我国威。不日，即将亲率大军北伐中山国，一洗先君鄗城被困之耻。中山国是我国腹心之患，不可不除。不破中山，绝不归国。先祖若有灵，请护佑寡人攻伐顺利。”</p>
<p>赵雍将手中酒樽倾斜，樽中美酒滴滴答答落在大地。</p>
<p>礼毕，赵雍转过身来对着祭礼点头道：“开始吧！”</p>
<p>祭礼尹皋命人起舞，以通神灵，口中念念有词。尹皋将手中龟甲抛入地上，占卜卦象。赵雍见尹皋见了卦象，振振有词，神情越来越凝重。</p>
<p>尹皋解读了卦象，神情凝重道：“君上，卦象显示。龟兆不吉，乃大凶，不利征伐之事。”</p>
<p>众大臣闻言，恐惧不安。人岂能于天斗，皆劝阻赵君雍罢兵息战。</p>
<p>“武王伐商之前，也曾找高人占卜卦象。卦象显示是大凶，不宜出兵。众人皆惧，不愿出征。军师姜尚说行军打仗，靠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岂能倚仗鬼神。武王不顾众人反对，采纳了姜尚的意见，出兵朝歌。牧野一战，周胜而商败。纣王焚火自尽。武王灭商，取而代之，成为天下的主人。”肥义见君上听进去了自己说的话，又见大臣恐惧心理渐缓，“圣人曾说，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国上下一心，岂有不破中山之理。我们等这一刻，等了二十多年，难道还要等下去。君上，臣主战。”</p>
<p>又有几位大臣听了肥义之言，不信鬼神，也出列附议道：“臣附议。”</p>
<p>随着声潮涌动，大臣也不在担心鬼神之说，附和道：“臣附议。”</p>
<p>赵雍见诸臣没有因为鬼神之说望而生畏、心生退意，反而齐心协力，众志成城。为壮声威，赵雍抬高语调道：“攻伐之期，绝不更改。不破中山，势不南归。”</p>
<p>诸臣高呼，“君上万岁，赵国万岁。”</p>
<p>又过了一日，赵国邯郸上空出现彗星异象。尹皋擅长天文历法，仔细推敲，有兵祸，是大凶之兆。众人见了异象，都认为是赵国之举，惹怒了上天。</p>
<p>面对接连而至不吉利的预兆，又有很多大臣意志不坚定，前来劝阻赵君雍罢兵。面对众人之言，赵君雍初心不改，意志坚定，仍然不更改出征的决定。</p>
<p>如果真的有天命，他就用自己的双手，打破天命。武王不信天命，提兵东征攻破殷商，建立周国数百年的基业。赵雍岂能因为天命，错过了攻伐中山国的大好时机。</p>
<p>赵雍不怒自威，喝道：“嬴姓赵氏先祖不信天命，敢于逆天抗命，嬴姓赵氏才能绝处逢生，显赫诸侯。寡人也不相信天命，只相信自己的双手。出征之期已定，绝不更改。不破中山，绝不南归。”</p>
<p>赵君雍之言，压制了心生退意之人。赵国邯郸劝阻赵雍的大臣，一日比一日少。及至后来也没有人劝阻赵君罢兵。</p>
<p>三日后，赵国大军出征。</p>
<p>第一道晨阳射入赵国邯郸丛台宫，丛台宫诺达的广场上人山人海。出征大军早已经列好阵势，以待赵君检阅。</p>
<p>八千战车居中，旌旗飘飘。步卒在后，雄壮威武。两翼是赵雍亲自锤炼的新式兵种铁骑。随着第一通鼓声停歇，赵雍身穿战甲位立高台，俯视三军。</p>
<p>一时间擂鼓响动，号角长鸣。三军将士齐身束甲，手持利刃。在阳光的照射下，利刃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p>
<p>赵雍注视着自己的威武之师，热血翻涌，斗志激昂，誓师道：“不破中山，绝不撤兵。天佑寡人，天佑赵国。”</p>
<p>三军将士高呼道：“君上万岁，赵国万岁。”</p>
<p>按照礼节，誓师之后，太子章要捧着将盔，亲自替赵雍戴在头上。赵雍见太子章一生戎装，神情威武赫赫，不减自己当年，问道：“章儿，送父出征。你为何一身戎装。”</p>
<p>太子章没有躲避赵雍那道充满威严的眼神，恭敬地答道：“孩儿未经战阵，愿随父亲一同出征。”</p>
<p>赵君雍问道：“你想干什么。”</p>
<p>太子章答道：“孩儿想要弯弓射胡。”</p>
<p>太子章之言，超出了赵君雍意料之外。太子章的胆识和魄力与当年的他有九成相似。</p>
<p>赵雍越看越满意，笑着点了点头道：“我们嬴姓赵氏一族素来能征善战，无畏生死。你贵为太子，不愿身居高楼，坐享富贵，更不愿堕了赵氏的风骨。也好，难得你有此胆识，为父也应该让你出去见识、历练一番。”</p>
<p>太子章本以为君父会驳回他的请求，没想到君父会痛快答应，还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他。</p>
<p>太子章那张稚嫩的脸颊，瞬间涌出喜色，忙道：“多谢君父成全。”</p>
<p>既然是让太子章出去历练，怎么也不能带在自己身边。赵雍想了想觉得将太子章交给司马望族更合适。一则，司马望族和他情同兄弟，情谊深厚，又忠心不二。二则，太子章也是司马望族看着长大，也便于管制。</p>
<p>赵雍笑道：“司马望族，寡人就将章儿交给你了。”</p>
<p>司马望族见君上将太子交给自己是何其的信任有加。司马望族也明白君上将太子托付给自己，是为了让太子建立军功，早日在赵国树立无上的威信。</p>
<p>司马望族道：“君上，臣愿意为副将，辅佐太子攻伐中山。”</p>
<p>“司马叔叔，我是第一次出征。征伐之事，有很多都不懂，也不会行军打仗。我未立军功，不能服众，岂能位居主将。”太子章年忙道：“司马叔叔，还是你为中军主将。我愿意跟在你的身侧学习。”</p>
<p>赵雍见太子章考虑问题周全，言行也谦恭有礼，对他的赏识又多了几分。</p>
<p>司马望族忙道：“太子，人生总有第一次。谁生下来就会行军打仗。君上十五岁就敢以一国之力对抗诸侯。十六岁就领军北击燕国，捍卫疆土。正所谓虎父无犬子。太子继承了君上的胆识和魄力，定能率大军，征伐中山。”</p>
<p>太子章自然听过君父少年英雄的事迹。他心中也向往亲率大军，北击胡人的壮举。他又怕自己接受主将之位，坏了国家大事。太子章看了看司马望族，又将目光看着赵雍，不知道如何应答。</p>
<p>司马望族见太子章迟迟不接受，忙道：“太子，你为主将，臣为副将，就这样决定了。”</p>
<p>赵雍见司马望族是为了让自己儿子树立威名，也是真心歉让。又见太子章少年心性，但恭顺有理，遇事沉稳。</p>
<p>赵雍笑道：“章儿就听你司马叔叔的。”</p>
<p>太子章见君父已经发话，也不在推让，言语谦恭道：“多谢司马叔叔。章儿不经战阵，也是第一次行军打仗，还请司马叔叔多多指教。”</p>
<p>司马望族笑道：“太子，战阵之时，你可不要嫌我唠叨。”</p>
<p>赵雍见了笑道：“章儿，战场上的事情要多听你司马叔叔的。你司马叔叔十八岁时一个人领着二十八骑，冲入燕军大营，击溃燕军主帅。几个月前，亲率铁骑，北击林胡，活捉林胡王，迫使林胡王臣服我赵国。你不能因为自己身份是太子，就骄傲自满、意气用事。战场上，也不能独断专行。”</p>
<p>太子章眸色之中充满敬佩，厉声道：“喏。”</p>
<p>赵雍看着公子何道：“何儿，你来为君父戴将盔。送父出征。”</p>
<p>“喏。”公子何见上次太子章为赵雍戴将盔时，内心激动。没想到这次出征，赵雍让他戴将盔。公子何脸色大喜，仪态得体，亲自为赵雍戴好将盔，行礼道：“孩儿，恭祝君父、太子哥哥，旗开得胜，凯旋归来。”</p>
<p>赵雍叮嘱道：“君父走后，读书、习武，不可荒废。”</p>
<p>公子何道：“喏。”</p>
<p>孟姚深情地凝视着赵雍，柔情似水地说道：“夫君，我等你早日归来。”</p>
<p>“又要辛苦你了。”赵雍转过身去，拔出长剑，往前一送，呼道：“三军将士听令，出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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