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中山王姿迎战

　　

<p>公元前305年，赵君雍二十一年。</p>

<p>赵国集合邯郸、晋阳和代三郡二十五万兵力，分南、北、西三个方向攻打中山国，剑指灵寿。</p>

<p>北路军分两路，一路以赵希为将统帅胡、代兵马；另一路以牛翦为将统帅招募的铁骑。</p>

<p>西路军以赵与为将，统帅一万军力，出井陉前往苦陉邑，牵制中山国军力，并支援南北两路大军。</p>

<p>南路军分成左、中、右三军。左军以赵袑为将，右军以许钧为将，中军以太子章为将。赵君雍总领南路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往北而去。</p>

<p>公元前307年，赵国万人铁骑纵横中山国南疆之地，如入无人之地。面对如此沉重地打击，中山王厝一病不起。</p>

<p>为了雪耻，中山王厝派遣大军攻赵，占领赵北疆之地鄗城。中山王厝尚未实现大国、强国之梦，遗憾和悔恨地闭上了双眼。</p>

<p>中山王厝甍逝，其子太子姿继承大位，成为中山国第二代王。</p>

<p>中山王姿继位后，以司马喜为相，继续推行以儒治国。</p>

<p>公元前306年，赵君雍给中山王姿送去一份大礼，亲率领赵歇、肥义、田不礼、司马望族和屠彝等文武大臣，复攻中山国。</p>

<p>此战，也是赵君雍排除万难推行胡服骑射之后，第一次对战中山国。赵国不仅收回被中山国占领地鄗城，还北上中山国腹地，攻破宁葭，攻占井陉。</p>

<p>中山王姿刚继任王位，国内有很多高勋的将领，不服他。中山王姿想通过这次战争树立威信，巩固自己的权利和地位。</p>

<p>中山王姿心高气傲，不可一世。得到的却是赵国斩杀中山国数名大将和数万将士，还丢了西出太行要道井陉，以及鄗城得而复失。</p>

<p>中山王姿勃然大怒，欲提兵南下攻破鄗城，攻占邯郸，问罪赵君。</p>

<p>张登等大臣以中山国刚败，士气低靡。北疆统帅乐举不能调动，南疆统帅季辛又身负重伤。赵国是大国，武力强盛。冒然与赵国全面开战，吃亏的还是中山国。</p>

<p>中山王姿难以忍下这口怒气，在大殿上喝骂大臣无能。</p>

<p>张登等人见王上怒气难消。他们担心中山王姿不顾国力和现实情况，选择一意孤行和赵国开战。劝阻中山王姿咽不下也要咽，谁叫中山国的国力比不上赵国。眼前最重要的是要整顿军力，修养生息，发展国力，等待时机与赵决战。</p>

<p>中山王姿不是糊涂之人，也明白中山国的基业得来不易，选择以大局为重，暂且忍下赵国施加的耻辱。</p>

<p>中山王姿也不甘心，在大殿上叫嚣，赵国和中山已经开战，寡人若不能一雪前耻，便对不起先祖。</p>

<p>从今天起，赵国就是中山国的敌人。寡人厉兵秣马，整顿军备，与赵国决战。有朝一日会将今天的耻辱，加倍讨回来。</p>

<p>当赵国又一次提兵北征的消息，传到了中山国。中山国文武大臣一片慌乱。</p>

<p>中山王姿却保持镇定，喝斥道：“你们都是中山国德高望重的大臣，一听赵国出兵就乱做一团，成何体统。你们有辱国体，该当何罪。”</p>

<p>张登见王上发怒，率先答道：“王上，休要动怒。诸位大臣听说赵国出兵，神情紧张，乱了礼仪。”</p>

<p>中山王姿叱责道：“赵国有什么好怕的。你瞧瞧你们现在这个样子。一听说赵国出兵，都被吓破了肝胆。”</p>

<p>“臣，知罪。”</p>

<p>“中山国立国至今，何曾有今日的现象。你们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惭愧。寡人都感到羞耻。”中山王姿在最后两个字，有意抬高声调，就是为了羞辱这些大臣。</p>

<p>诸臣被王上训斥一顿，自觉脸面无光，请罪道：“请王上降罪。”</p>

<p>中山王姿双眸散发出的眼神，冷气逼人，让人不觉打了几个寒颤。中山王姿冷哼一声，注视着大殿内的乱做一团的臣子，问道：“你们告诉寡人，寡人应该如何惩罚你们。你们互相瞧瞧，哪还有半点臣子的模样。寡人替你们感到丢脸。”</p>

<p>诸臣请罪道：“请王上降罪。”</p>

<p>司马喜煽风点火道：“王上不要动怒，这些人听到赵国出兵已经吓破了肝胆，何必为了他们生气。”</p>

<p>张登厉声道：“司马相还嫌局势不够乱？”</p>

<p>司马喜冷嘲热讽道：“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要为国家出力，捍卫疆土。为何听到赵国出兵，方寸大乱。连臣子的礼仪都没有。中山国有你们何其不幸，王上是何其不幸。”</p>

<p>季战厉声道：“冲锋陷阵，击敌保国，流血牺牲的是我们。得功劳的却是你们。你们只会动嘴皮子，还会干什么。你们有种就去和赵国真刀真枪的决战。少在这里说风言风语。”</p>

<p>季战之语，又有几个人出言附和，叱骂司马喜。</p>

<p>司马喜深通权谋之术，镇定自若地问道：“你们是王上的臣子，难道不应该为王上效力吗？你们还是说王上赏罚不公，心生怨恨。怎么，你们是想通过赵国出兵，逼宫吗？你们眼里还有王上没有。”</p>

<p>季战性子粗鲁，顶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们对王上是绝对的忠心不二。”</p>

<p>“忠心不二。我看是怨声载道吧！”司马喜喝道：“你们是想对王上不敬，想要造反吗？”</p>

<p>“够了。”季辛对着季战，喝道：“你少说两句。”</p>

<p>季战喝道：“实在是司马相欺人太甚。”</p>

<p>季辛截断道：“还不快向王上请罪。”</p>

<p>季战脸色不喜拱手道：“王上，臣知罪。”</p>

<p>季辛也道：“臣管教不严，还请王上恕罪。”</p>

<p>司马喜冷色道：“季左使，你已知罪。根据律法，以下犯上者，刚当何罪。”</p>

<p>季战是个急脾气，哪能听司马喜这般侮辱，喝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关季左使的事。”</p>

<p>季辛喝道：“够了，不要再说了。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退下。”</p>

<p>季战虽看不惯司马喜等巧言令色之徒，甚至看不起中山王姿，却无比敬佩季辛的为人。季辛有命，他莫敢不从，哪怕是要他献出生命，他也会毫不犹豫。季战见季辛出言训斥，拱手行礼退在一边。</p>

<p>季辛为了保住季战，不得如此，请罪道：“以下犯上者，免去一切官职，永不录用。按照律法，臣定当与之同罪。”</p>

<p>司马喜可不愿放过打压季辛的机会，怎可能让他全身而退，语调冰冷道：“季左使，我如果没有记错。以下犯上是死罪，当处极刑。”</p>

<p>季辛见司马喜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心中冷笑道：“想我一世英雄，竟然会…可悲啊！”</p>

<p>张登忍不下去了，厉声道：“王上，大敌当前，斩杀大将，只怕会引起军中骚乱。军中人人自危，人心不齐，如何抵挡赵国来犯。季左使以下犯上，事出有因，但罪不至死。恳请王上念在季左使忠心为国，战功赫赫的份上，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p>

<p>司马喜冷笑道：“战功赫赫就可以无视律法、无视王上了吗？”</p>

<p>“司马相，你逼走了一个孙固，还不够。难道还想将季左使逼走吗？”张登怒色道：“司马相，你若在从中挑拨、离间，我们能够罢免你第一次，也能罢免你第二次。”</p>

<p>司马喜闻言，怒气横生。那双炽烈的双眸，释放出的火焰，想要将眼前的对手吞噬。</p>

<p>中山王姿不是糊涂之人，很快看清了朝局的走向。如果他依了司马喜之言，朝局定会大乱。</p>

<p>前左使孙固定能逼迫先王，先王不敢杀之，离中山国而去。以季辛的实力，同样也能够做到。季辛不服，他也没有能力控制住他。</p>

<p>中山王姿也明白司马喜有权谋，擅长治国，也能帮他打压和制衡臣子。但击退赵国，还需要季左使及诸多将士用命才行。</p>

<p>中山王姿不愿意朝局僵硬，忙道：“季左使，你可知罪。”</p>

<p>季辛闻言，心中一片悲凉，“臣知罪。”</p>

<p>季战闻言，脸色惨白道：“以下犯上乃臣之过，与季左使无关。臣愿意以死谢罪。”</p>

<p>又有几名战将，请罪道：“臣等愿意以死谢罪。”</p>

<p>季辛虽感激同袍仗义之言，但也不想他们为自己白白送了性命，出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胡闹，给我退下。”</p>

<p>季战道：“王上要杀一人。将军，就让我为你去死。”</p>

<p>众人也跟着道：“就让我们为将军去死。”</p>

<p>季辛喝道：“给我退下。”</p>

<p>“同生共死，你们不愧是中山国的好儿郎。既然你们不怕死，寡人就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中山王姿抬高声调道：“你们要给寡人痛击赵国。把赵国给寡人施加的耻辱，加倍讨回来。”</p>

<p>“喏。”季辛道。</p>

<p>众将也跟着道：“喏。”</p>

<p>“赵国提兵北上攻我，寡人正愁没有机会与之相争。诸位，我们厉兵秣马已经有些时日。休养生息、训练将士，这些寡人都做了。此次，赵国来犯，你们要给寡人好好的教训他们。”中山王姿怒喝道：“寡人丢失的脸面，还有你们丢失的尊严。全部都要给寡人找回来。”</p>

<p>众人齐声道：“喏。”</p>

<p>中山王姿问道：“张登，这场仗，你认为会打多久。赵国会不会与我们生死决战。”</p>

<p>张登沉吟片刻，答道：“此次赵国出兵，也像上次那样，在于试探我们。臣估计一个月内，会结束战斗。”</p>

<p>“赵君欺辱先王、寡人之耻，寡人没去找赵国问罪。今日，赵国又得进寸尺，自己找上来了。也好，赵君不是想和我们开战吗？寡人迎战便是。寡人若不迎战，只怕赵人会说我们懦弱可欺。我们也将赵国施加的耻辱，统统还给他们。”</p>

<p>众人皆道：“雪耻。”</p>

<p>中山王姿眸色充满杀气，“季左使，你统帅南疆所有的兵力，阻截赵人。寡人不但要你击退赵军，还要趁势攻入赵境，南下邯郸。”</p>

<p>“喏。”</p>

<p>“赵人多次挑衅我们，是可忍孰不可忍，无需再忍。寡人要你动用全部的力量，不惜任何代价，攻灭赵国，以正中山之名，树寡人之威。寡人要赵人听到我们的名字就会感到恐惧。”</p>

<p>“喏。”</p>

<p>此战，不仅是赵国和中山国之间生死的较量，还是赵君雍和中山王姿之间最关键一战。这一战，双方势在必得，都不能输。赵国和中山，赵君和中山王，谁才会是最终的胜利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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