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这是何必呢
在听取苏文的话语后，项梁满脸困惑之情。
“苏先生此言何解？”
他感到颇为费解，无法领悟苏文话语背后的深意。
在他的观念中，统一六国及百越的大秦是前所未有的强盛大国。
其疆域辽阔的程度，是他难以揣测的境地。
但通过苏文的言语，他察觉到苏文似乎对此并无太多赞许之意。
直至此刻，他还未能理解“井底之蛙”这一比喻的真实含义。
苏文敏锐地捕捉到了项梁的困惑情绪。
他深深地看着项梁，继而阐述道：
“你可知晓，我们所处的大秦仅是这广阔天地的一隅。”
“正当你们内部纷争不断之时，一个远在大秦千里之外的强大国度已征服无数地域，建立起一个无比庞大的帝国。”
“然而你们的目光却仅仅局限于这狭隘的大秦之内。”
“在我看来，你们就如同井底的蛙儿，而大秦则恰似那一口水井。”
“身处井中，你们无法窥见外部世界的宽广无垠。”
拥有现代记忆的苏文，深知这个世界有多么浩渺无际。
抛开其他大陆不论，单是亚洲地域的广大程度就远超出他们的预想。
北方的匈奴之地之上尚存大片未开发之地，而在西方，则矗立着庞大的亚历山大帝国。
在苏文看来，这些地方都值得去争取和拓展。
而这些人却只为固守这片既有的土地，不惜造成生灵涂炭的局面，在他看来，实属愚不可及之举。
“苏先生的意思是，大秦之外，尚有更加广袤的土地？”
项梁与项羽听罢苏文的话语，皆陷入震撼之中。
在他们眼中，这个国家已是极其庞大了。
而他们一直以为，这个世界就只有这么大。
从未想到，这之外竟还隐藏着更为广阔的世界。
“确实如此，这个世界远比你们所能想象的还要广大。”
苏文明白，将这些真相告知他们，无疑是对他们既有认知的颠覆。
然而，既然早晚都要说出真相，不如现在就坦诚相对。
项梁沉吟片刻后，猛然起身，恭敬行礼道：
“项家愿竭力效忠苏先生，只期盼能借先生之力重现我大楚的辉煌。”
此刻，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这位人物胸怀何等宏伟的抱负。
两者的视野层次迥异，他所见的不过是世界的一隅。
倘若跟随此人，或许真有可能重塑大楚的荣耀，甚至真正见识到这个世界的浩渺无边。
项羽此刻也呆立在原地，内心同样震撼不已。
尽管他性格固执，却并不愚钝。
他清楚地意识到苏文刚才所说蕴含的深意。
此刻，他心头的惊讶甚至超过了项梁几分。
他实在无法理解，
为何眼前这个年轻人能在武力、智慧乃至视野上全方位超越自己。
也许，他真是个天上的神仙吧。
既然叔父已经决定，他也只好默然接受。
于是，他略微颤抖着身体，朝苏文躬身一礼，表示臣服。
苏文见到这一幕，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微笑。
他从怀中取出一本线装书籍，随手递给了项羽，道：
“拿去练，有不懂的地方去问一刀。”
项羽接过手中的书籍，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秦朝时期，人们通常用竹简或布帛记载信息，而苏文却递给他一本纸质书籍。
他一时分辨不出这是何物，试着翻开一看，只见其中图文并茂，不禁愕然。
“这，这是什么？”
苏文微微皱眉。
“难道你看不懂吗？”
项梁心中也是一惊，但迅速恢复镇定，询问道：
“苏先生，晚辈想问，这究竟是何物，竟能用于记载文字？”
苏文看着两人略显滑稽的表情，不由得笑了。
“此物名为纸，乃是一种记录文字的工具，不久之后，我将会使其遍布整个大秦。”
“我赠予项羽的这本书籍名为【龙象般若神功】，是一部内功心法，你可以理解为一种能增强力气的武学。”
苏文认为这部内功最适合项羽修炼。
即便项羽学会后会有别的想法，苏文也毫不在意。
首先，这部内功修炼难度极高；
再者，项羽虽性情刚烈，却极为看重情谊，绝非轻易背叛之人。
项梁虽非仁慈之辈，但他是个聪明人，应能权衡利弊。
“多谢苏公子赐教。”
项羽与项梁互望一眼，小心翼翼地收起秘籍，向苏文深深一拜。
接着，项羽又想起一件事，便向苏文请教。
“项某尚有一事不明，恳请公子解惑。”
苏文瞥了他一眼，平静回应道：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易小川此人内心复杂，实乃无情无义之徒。”
“尽管他已与你结为异姓兄弟，但实际上并未对你怀有任何敬意。”
“这一点，我想你的叔父必然也已看出端倪。”
“此外，他对我怀恨在心，故我自然不会轻饶于他。”
苏文早已洞察项羽此行的目的——原本是想助易小川逃脱困境，
却不料最终把自己也牵涉其中。
幸亏苏文对项羽略有好感，
否则恐怕早已将他们叔侄二人除掉。
听完这番话，项羽陷入了沉默之中。
项梁见状，赶紧抓住他的手臂，耐心劝导：
“羽儿，苏公子说得没错，小川那个人过于狡猾。”
“他表面看似重情重义，实则心中只顾自我。”
“先前我就提醒过你，下手时不必留情，正是因为这个缘故。”
“因为这样的人，不会因你我的交情而选择与我们站在一起。”
项羽抬眼看了一眼项梁，又将目光转向苏文。
“无论怎样，小川对我们叔侄的救命之恩是事实。”
“我并不奢望公子放过他，只求公子能饶他一命。”
言毕，项羽竟径直跪倒在苏文面前。
项梁目睹这一幕，不禁长叹一声。
“羽儿，你这是何必呢，唉。”
苏文平静地望着这一切，没有立即搀扶起项羽。
“你放心，他不会死，我也无意取他性命。”
按照他的推断，易小川此刻大概已被押送入宫。
有时，活着比死去更艰难，不是吗？
他倒是好奇，在延续了高要的命运轨迹后，易小川将会作出何种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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