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七百六十七章信仰即吾盾
沉重的石门外传来闷雷声。
密封的礼拜堂内,火光摇曳。
乔汉娜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起手指,指向自己:“.......我?”
“没错,就是你,奈非天。”大团长慢慢收回手,双手重新背到身后,他仰起头,俯视着乔汉娜:“你的混合血脉,你的出身,你的来历,你的过往。在你的体内,有一半的恶魔灵魂,你的血管流淌着地狱恶魔那令人作呕的黑血。无论你认为自己是什么,伪装成什么模样,我都能看到,在你的灵魂,有黑暗的一面,而这一面随时都会吞噬你的理智,令你变成某种更为可怕的恶魔!”
“我是一名人类,我了解我的父亲和母亲,他们也是人类,我的祖父母与外祖父母同样是人类。”乔汉娜平静的说:“奈飞天只是古代传说,人们对传说黄金时代人类英雄的称呼。世上没有奈飞天,人类能靠自己的努力对抗恶魔,而不是将希望寄托在毫无意义的传说故事。不会每一次都有英雄,或者说奈飞天来拯救人类,作为一名骑士团的首领,你仍然相信奈飞天的传说,只会令人感到好笑。”
“不,你只是一个无知的女人,乔汉娜。你根本不了解自己,更不了解人类。你所信仰的圣光,正是源自人类自身的力量。”大团长低沉的笑了笑:“人类的诞生源自于恶魔与堕落天使的结合,人类的出生本身就是一种原罪!也许现在的力量被压制了,但等到觉醒之后,人类灵魂的恶魔力量必然会占据上风,而我所做的一切,正是为了清除人类体内的黑暗,确保不会有奈飞天觉醒后,成为更为强大的恶魔。”
乔汉娜微微眯起眼睛:“但你错了。我信仰圣光,这是阿卡拉特来自大天使亚瑞斯的顿悟……..”
大团长哈哈大笑,打断了乔汉娜的话语。
“人类信仰的圣光与天使毫无关联,那正是来自人类灵魂自身的力量!但这份力量极为脆弱,萨卡兰姆的堕落就已经证明,单纯依靠圣光与信仰永远无法根除体内的灵魂,只有依靠外力手段,才能令人类重新变得纯洁无暇。这些战士已经生活了许多年,他们接触过太多堕落,只有来自灵魂的重生,才能使他们远离腐化。”
大团长张开双臂,像是迎接似的走向乔汉娜:“看看威斯特玛,盗贼成群,卫兵与强盗勾结,真正的土匪坐在华贵的厅堂,以法律的名义将同族逼入死路,贵族厌恶农夫,平民憎恨国王,折磨、贪婪、谎言、痛苦、憎恶,这里就是地狱,这就是来自人类灵魂的恶魔,正在将庇护所变成新的燃烧地狱。”
乔汉娜垂下目光。
“加入我吧,奈飞天,我将帮助你的清除体内的黑暗,成为一名真正纯洁无暇的圣战士。”大团长的声音柔和:“不是所有人都有幸觉醒,但当你觉醒成为真正的奈飞天时,你将如天使般纯净,成为邪恶克星。你和我,我们将净化人类体内的黑暗力量,令庇护之地成为新的天堂之地。”
泽林思考着大团长的话语,这不由得令他想到,在卡尔蒂姆时,李敏的导师佛尔克斯说过类似的话语。费斯杰利议会相信与恶魔战斗的法师最终会变得越来越顽固、偏执,或者在追求力量的路上陷入歧途,也许那些法师能验证大团长的话是否正确。
“你需要净化,我的孩子。我将给你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大团长再次向前走出一步:“与恶魔的战斗会唤醒你体内沉睡的黑暗,与强大恶魔战斗的人类最终难免陷入腐化,成为新的怪物,但我可以帮助你避免这个结局,令你心无旁骛的与恶魔战斗,成为真正的正义之剑。你的奈非天力量仍然在沉睡,你必须在觉醒前清除恶魔影响,否则就太晚了。”
乔汉娜抬起头,严肃的盯着大团长。
“不,我拒绝。”
大团长张开的双臂顿住,然后慢慢收回。
“你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我的孩子,但你仍然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盲从的信仰从来都不是真实的,大团长。我看到你的新兵,他们心怀恐惧,迷茫不安。你想得到的不是充满信仰与正义的战士,而是一群无法思考的行尸走肉,一群握着武器的空壳。不会思考的信仰,必然误入歧途,无论他的出发点是什么。从来不存在什么完美无瑕,人类也好,天使也好。当年圣人阿卡拉特选择在传播信仰后归隐,正是希望他的信徒能自己思考,而不是将他的话语作为真理盲从。”
乔汉娜大声说道,她的声音坚定而洪亮:“我从来不会要求任何人遵从我的信仰,更不会强迫任何人抛弃记忆与过往,我从不担心质疑,更不需要恐惧,也许我的追求只是一场梦,也许我的信仰并非我所预想的那样,但我会继续我的远征,因为我相信,真正的信仰不惧怕质疑,真正的正义更不需要用洗脑和恐吓!你从一开始就错了,大团长,当你质疑威斯特玛的居民与贵族时,你又何曾质疑过自己的行为,是否与你眼的邪恶有任何不同?!你宣称你清除了骑士们记忆,没人能清除记忆,你只能掩埋他们…….你是否敢将他们的记忆还给他们,然后由他们判断,是否要追随你的事业?我敢于将圣教军的事业告诉任何一个人,由他们判断我的做法是否正确,你呢?”
大团长缓缓呼出口气:“羔羊需要指引,我的孩子。你是那么的冥顽不化,也许恶魔在你体内的影响,已经强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伴随着刀剑出鞘的声音,站在泽林身后的圣殿骑士纷纷包围过来。大团长身边的卫兵举起盾牌,将长矛搭在盾牌上方,一步步向他们逼近,形成逐渐合拢的盾墙。五名握着长剑的骑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我很遗憾。”大团长的声音充满了惋惜,他招了下手,但没有任何犹豫:“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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