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四百零一章纳垢的祭品

湍急的瑞克河暗流遍布。

        泽林终于知道为什么凯瑞莲对渡河的计划没有兴趣。

        “你不会游泳？”

        “谁规定阿斯莱需要学会游泳，你会在树上跳跃吗，人类？”凯瑞莲倔强的说。

        “该不会真有强大的战士会在过河的时候不小心掉水里淹死吧？失足差点掉进河里的时候，还会抓着桥边，需要战友帮忙才能爬上来？”

        看着凯瑞莲眼的恼怒，泽林决定不在这方面继续追问下去。

        “这样吧，我给你一根绳子，然后游过去，到时候再用绳子把你从河里拉过来。”

        泽林说着，瞥了眼河对岸。另一侧的桥边，混沌勇士和两名诺斯卡刽子手站在一起。可能在聊天。篝火亮了起来，上面炙烤着一头像野猪的野兽。

        游泳对泽林而言不是那么困难。在狩魔猎人世界里面，他有时会发现一些可怜的沉船，或偶然在野外遇到被水鬼杀死的走私犯。毕竟，有些地方恐怕只有狩魔猎人才会去。在那么多年的狩猎人生，他总有交好运的时候。他不会拒绝走私犯和偷渡者留下的财物，也不会放过寻找沉船钱币的机会。

        将绳索捆在腰间，泽林潜入水。他把大部分装备留在高坡营地，以免受潮变得无法使用，身上只背着两把剑和瑟瑞卡尼亚之日这样盛放在玻璃瓶内的密封炸弹。

        潜入水底，沿着河底水草的上方游动。等泽林在岸边探出头时，他发现水流将自己冲到预定位置南方大约二十米的地方。

        凯瑞莲对他晃了晃手里的绳子，她拽住绳子，以免河水把泽林冲到更远的地方。

        泽林蹲在岸边，确保附近的诺斯卡人无法看到自己后，对凯瑞莲招手。木精灵不情愿的靠近河水，踮着脚尖走进水里，最后慢慢蹲下身体，让河水慢慢没过腰间。最后，河水在胸口位置时，她像是在适应水流的冰冷。过了几秒，她屏住呼吸，抓着绳子向着河岸边挪动。

        水流冲刷着，当凯瑞莲的靴子无法碰到松软的河底时，她失去平衡，被水冲的歪着身子，双手奋力抓住绳子。泽林在岸边连忙收紧，一点点的把凯瑞莲拽过来。

        所幸，这里距离桥足够远，否则他们就是诺斯卡标枪的活靶子，

        等到距离岸边还有不到两米的时候，泽林伸出手。凯瑞莲抓住狩魔猎人的手臂，把自己拉上岸边。

        “爱莎啊……”她低声嘟囔着：“这样的经历，在一个轮回里只有一次就够了！”

        “至少你可以告诉其他人，我们两个人游过了湍急的瑞克河来拯救其他人。”泽林把绳子扔到岸边。等他们拿下这里后，迟早有时间来回收。他拍了拍她的后背：“来吧，时间不等人。”

        “你准备怎么做？”

        “我会想办法进去，你在高塔上援助我。”

        “快一点，如果你被发现了，我会立刻下来帮你。”凯瑞莲用力甩了甩手臂，她的紧身衣可不防水：“让我们把其他短命鬼救出来吧。莉莉丝啊！愿月光赐予我们阴影。”

        泽林小心翼翼的摸向外墙，凯瑞莲则蹲下身，向着哨塔移动。

        这里曾是瑞克禁卫驻扎的地方。这支直属于阿尔道夫亲王与瑞克领选帝候的精锐骑士部队，在阿尔道夫附近建造有许多处用于驻扎的城堡。城堡内的士兵枕戈待旦，随时准备接受来自皇宫的征召，为保护帝国城镇免受森林里的绿皮与野兽人侵扰而战。

        这个帝国和狩魔猎人的世界很像，人们只能居住在围墙保护的城镇内，一旦离开城镇，外面则是各种各样怪物的天下。但狩魔猎人世界要比西格玛帝国更好，水鬼和鹰身女妖不会像绿皮和野兽人一样，形成危险的军队。

        屏住呼吸，泽林聆听着上方混沌勇士沉重的呼吸，听着呼吸声逐渐靠近。

        远处高塔上响起致命的低吟。

        凯瑞莲轻而易举的放倒上面的两名诺斯卡投矛手，她蹲在城垛后，注意到泽林望来的目光，对他比了个搞定的手势。

        邪月把血迹斑斑的护墙染成翠绿。泽林一跃而起，双手抓着断岩的边缘，手臂发力把自己拉了上去。趁着第二支巡逻队尚未出现的时候，他向前跃出三步，第四步一跃而起，手曼努埃尔护腕射出一道绳索，转了几圈缠住围墙上的倒刺。伴随着机械转轮的极速回旋，狩魔猎人瞬间被拉了上去。

        飞跃到护墙上的瞬间，狩魔猎人双脚蹬住护墙，在半空一个空翻跃过尖刺。一名诺斯卡刽子手与两名劫掠者站在护墙下面。他早已听到他们的交谈与呼吸声。狩魔猎人重重的砸在刽子手的身上，顺势将袖剑刺进它的脖颈。袖剑弹出，瞬间从肩膀处倾斜着刺入心脏。另外两名劫掠者被突如其来的身影吓了一跳，泽林反手拔剑，乌木刃划过一道半弧，两具无头尸体随之倒地。

        训练场里还有名诺斯卡劫掠者，以及一名手持巨斧的混沌勇士。他们有两人注意到庭院另一角的变故。

        泽林取出腰间的瑟瑞卡尼亚之日。

        一名劫掠者指着泽林，发出意义不明的吼叫。

        两枚瑟瑞卡尼亚之日划过半空，飞向庭院间。

        其他混沌信徒纷纷望向泽林，囚笼的马库斯和巴丁也看到了狩魔猎人。他们看到在半空变红的玻璃瓶，立刻想到下水道里狩魔猎人破坏费斯图斯实验室时的手段。

        “快闭上眼！”

        巴丁连忙对马库斯提醒。

        白光一闪，诺斯卡劫掠者嘶吼着捂住眼睛，只有混沌勇士安然无恙。他迈起沉重的步伐，轮起巨斧杀向狩魔猎人。

        下一刻，它倒在了地上，头盔的缝隙里插着五根闪闪发光的箭矢。

        凯瑞莲就像是个无情的杀戮机器，一箭又一箭，精准的射穿被闪瞎眼睛的诺斯卡人。狩魔猎人没有理会在旁边不停倒下的敌人，快步跑到囚笼旁。

        “后退！”

        巴丁连忙后撤两步。

        乌木刃奋力劈下，火光迸发，铁索应声断裂。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硬汉！笨精灵藏在影子里了吗？我怎么只看到了她的箭。”

        “她会掩护我们！”

        泽林再次挥剑，斩断马库斯囚笼的铁索：“其他人呢？”

        “我们得快点，维克多和西耶娜被拖走了，他们好像要搞什么该死的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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