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六百二十四章卡莉达的警告
吸血鬼侍女也没有留下名字，当泽林接过信后她立刻转身走向河滩，返回了希尔瓦尼亚。
看着吸血鬼侍女离开的背影，泽林叹了口气。看来这名神秘女王并非代指眼前这名古墓王。恐怕他永远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国王们非要为自己添加一连串生涩难懂的称号。
“欢迎您来到帝国的土地，陛下。”泽林手里握着信封，努力思考该如何与面前的古墓王交涉。或者凯瑞莲的建议很正确，他应该让卡尔.弗兰兹皇帝派一些更擅长外交的人员：“请原谅我们的招待不周，不过，这是在战争期间，我想您应该会理解的。”
“没人能要求阿萨芙智慧塑造的身躯，复仇之音，丘陵的母狮，蔽日箭雨的支配者，至高女王卡莉达，被诅咒莱弥亚的守护者，守望之魂和巨蛇女王做什么事！”一名祭司怒斥道：“低下你的头，除非你被允许抬起。”
“冷静，古比提。”卡莉达安抚身边的祭司：“没必要对野蛮人要求太多，他们的明才不过只有短短两千年。和他们的祖先相比，他们已经做的很好了。”
泽林愣了一下，他倒是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正常情况下他早就过了会因为一点小事发脾气的年龄。
泽林缓缓呼出口气，把吸血鬼侍女的信塞进口袋里。他相信如果自己没听错，面前这名尼赫喀拉王者的名字应该是卡莉达：“请原谅陛下，您突然到来实在令我们……受宠若惊。”
“我并没有提前送来侍从询问邀请函，这一点上是我考虑不周。但现在就让我们直入正题吧。”卡莉达对身边的祭司们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你是一名贵族，带我去你的宫殿。我会向你解释来龙去脉。趁着你们被更为可怕的黑暗吞噬之前。”
一名古墓王的战车驶入营地引起了不少士兵的围观，所幸他们还记得忠于职守。在这些天与亡灵并肩作战过后，许多士兵只是谨慎的观察着陌生的古墓王和她的随从，这让泽林稍稍松了口气。人类和矮人很难引起太大的矛盾，但亡灵不一样。泽林还记得之前仅仅是尤莉卡一个吸血鬼在这里就引起了那么多士兵的担忧和敌意。
所谓的宫殿只是营地最大的那个帐篷。
卡莉达的战车在帐篷前停了下来，和泽林预想的不同，古墓王很自然走下战车，浸油绷带下的身躯如生前般灵活柔软。泽林在路上猜测她站在战车上是否是因为身体不便的想法显然是错误的。
四名古墓技师站在帐篷门前，对卡莉达弯腰鞠躬。头骨上的黄金胡须几乎戳到胸膛。
“让你的随从留在外面吧，这是两名国王间的交谈。”
泽林转头，对身后的其他人点头：“只是一小会，我猜没什么。”
高崔克揉了揉发红的鼻尖：“放心好了。要是这些骨头架子敢做什么，我就一斧头砍掉它们的脑袋。”
一名古墓祭司厌恶似的在面前摆了下手。
卡莉达抬起手，用权杖支撑起帐篷的帘幕，避免头顶的扇形头冠在走进去的时候被碰歪。她很高，加上头冠比泽林还要高出一些。卡莉达背对着泽林站在不久前他与其他人商讨计划的战略卓前，乌黑的秀发垂到大腿位置，仿佛与生者无异。她低头望着战略桌上的地图沉默不语。泽林没有打扰她，而是拿出吸血鬼侍女带来的信。把上面昂贵的金链扔到地上，他取出里面的信纸开始阅读。
“你不需要打开那封信了，我猜我的表姐根本不会在里面写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卡莉达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感：“你必须知道希尔瓦尼亚发生了什么，并将警告告知你们的众王之王。”
卡莉达对泽林简单解释了一下希尔瓦尼亚的事情。泽林这才知道，原来希尔瓦尼亚早就不再是吸血鬼掌权，如今那里更多是古墓王组成的军团，吸血鬼早已变成了被边缘化的炮灰。掌握希尔瓦尼亚的是亡灵大法师纳加什，当纳加什沉睡时，他的首席巫妖阿克汉代替他施行统治。在阿克汉之下，统领吸血鬼是的弗拉德，统领古墓王的则是内芙拉塔。
也就是卡莉达的表姐。
内芙拉塔宣布将卡莉达流放到野蛮人的领土。
“……随后，她的一名侍女私下里带着她的信件来到这里，告知我要求我前往这片土地，有一群能够抵挡恶魔大军的生者军团正驻扎在希尔瓦尼亚的边境。”
“我不明白，陛下，她是您的堂姐，为什么要流放您？”泽林皱起眉头。
“在生前，她杀了我，试图把我变成吸血鬼，但伟大的蛇神阿萨芙回应了我的祈祷。”说着，卡莉达转过身，取下自己的金属面具。面具下那是一幅如大理石般苍白的脸颊，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充斥着浅绿色的眼白：“阿萨芙的智慧重塑了我的身体，作为报复，我令她尝到了好几次失败的耻辱。”
“好吧，也就是说，您的表姐和你有仇……”说到这里，泽林发现自己依然不能自圆其说：“可她派了侍女跟随您，还写信要求……”泽林低头瞥了一眼信纸：“要求我确保您的安全？”
卡莉达沉默了几秒。等到她再次开口时，像是刚刚从一段遥远的回忆折返。
“这是她的礼物。每次，她都会送上一份表示她爱意的礼物——一位表姐给一位表妹的礼物。一缕头发，一位有着泛泛之交的哲学家的诗集，从她丈夫头上摘下来的莱弥亚王冠，从我的墓穴偷来的阿萨芙护符，或是……那把让我流血的剑。毫无魔力，只不过是陈旧而又‘护理过度’的钢铁——依旧很锋利。这是一位棋手送给另一位棋手的礼物。一个她没有忘记我的信号，并且确保我没有忘了她。在这个世界上，穿过几个世纪的长廊，只有这一场游戏，而她是我唯一的对手。她只是不想那么快失去一个棋手。”
卡莉达顿了顿：“我也是。”
“谢谢您的解释，陛下。”
在尼赫喀拉，统治城邦的领主被称为国王，就像矮人的群山王国一样，只不过在帝国，这被称为选帝候。或许卡莉达只允许泽林站在这里，只是认为她和泽林的权力地位相同。
卡尔.弗兰兹给他的身份确实很好用，否则现在卡莉达应该要求泽林护送她到努恩，或者去阿尔道夫，至少要站在选帝候面前才会开口。除非她认为有必要做出一些简单的说明。
“您说您带来了一份黑暗的警告，那到底是什么？”
“在流放命令送到我的营地时，恶魔大军即将抵达希尔瓦尼亚。无论如何，人类都将面临一场浩劫，恶魔或最为强大的死灵法师，亦或沦落到被吸血鬼统治的境地。”卡莉达喃喃说道：“自从我苏醒以来，我一直在试图阻止吸血鬼奴役人类。但我失败了。可刚才的那道强光，我能感觉得到，黑暗金字塔遭到了重创。我不敢想象那座金字塔被摧毁的模样，但你应当立刻告知你们的众王之王，无论恶魔获胜，亦或纳加什获胜，对于如今的人类而言都是一场灾难。”
“什么？”
“如果亡灵大法师遭到重创。”卡莉达提高了声音：“他一定会试图通过屠戮生者来夺回消耗的力量。小心希尔瓦尼亚吧，他可能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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