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12
当卢卡斯在择法满是‘父爱’的铁拳滋养下茁壮成长之时, 在燕子岛这边安居着的莱伊的生活也有了一些变化。
养孩子真的是太贵了，几近把莱伊给掏空了。
曾经赚积分难的时候，账户里的几十万积分都让莱伊有种好多钱的满足感, 但越到后面，需要耗费积分的地方更多的时候，莱伊已经没法像一开始那样感到知足了。
前方等待着她的危险尚不明确，2000立方米的【存储空间】也不知道究竟存了些什么，能储藏的空间已经不多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因为曾经有过几千万积分的财富, 现在账户里只剩几百万的积分都让莱伊忽然就有种‘快没钱’了的焦虑感。
这个世界没有咒灵，拯救罗西南迪的任务获得的奖励对目前的莱伊来说也只是毛毛雨，但积分有一点是一点。
因为卢卡斯‘替母从军’这一行为, 使得莱伊目前算是真的闲下来了, 所以她又捡起了老本行——
“谢谢你，莱伊医生，我家孩子的病已经康复了。”
镇上的年轻妇女用着如同狂热信徒的目光紧紧抓着莱伊的手不放。
“是啊，多亏了有莱伊医生，我们才能免受病灾之苦。”
燕子岛的镇长说道。
“莱伊医生，我那房子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吧。”
莱伊的房东受过她的恩惠之后，对于她上交的房租也是诚惶诚恐, 坚决不收的，“租金就不用了，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
如今, 年仅九岁的莱伊成为了整个燕子岛里最有威望的人。
事情还要从半个月前，一个海贼团登上燕子岛开始说起——
那个海贼团登岛后并没有做出烧杀抢掠的事情, 他们是来燕子岛筹备物资的, 整天不是在酒馆喝酒, 就是聚众赌/博。
虽然那些海贼各个面容凶煞的，行事也十分的粗鲁，但看在他们并没有做出什么危害居民的事情，莱伊就没有理会了。
她当时在筹备着诊所的开业，因为小孩子的样貌，导致她的诊所并没有什么人愿意光顾，甚至有些人还在嘲讽着她是不是扮家家酒玩上瘾了。
整间诊所里主治医生是莱伊，医生助手是被莱伊硬拖着来帮忙的特拉法尔加罗，两人的岁数加起来才堪堪超过了成年人的年龄界限，这样的组合也难怪会被别人看轻。
“关业吧。”
出生在医生世家的特拉法尔加罗并没有想去嘲讽莱伊治病救人的心情，他只是建议道：“等你再长大一点，才能让他们相信你。”
谁会将自己的病交给一个小孩子来解决呢。
“那是因为现在燕子岛没有疑难杂症的病情需要我出马，哼，等到真的需要我的时候——”
莱伊明白自己被看轻的外在因素，但这不代表着她没有自己的小脾气，莱伊哼唧唧地说道：“我一定要让他们跪下来求我，然后收取高额的诊疗费用。”
当时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之后镇上突然就爆发出了难以医治的大规模瘟疫。
一开始是感冒发烧的症状，这些在北海是很常见的情况，所以大家都没当回事，直到有人死掉了后，这件事才忽然闹大了起来。
死的是一位海贼，因为死相十分凄惨，使得镇上的医生都不敢太过靠近。
因为手下死掉了，海贼团的船长开始在镇上无能狂怒了起来。
砰的一声——往天上开了一枪的海贼首领愤怒地说道：“医生呢！镇上的医生呢！我的手下已经有人死掉了，还有很多卧病在床的，限你们三天内找出医生来治好我的手下，否则我的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
“说什么呢……”
村民堆里已经有人很不满地抱怨了起来，“这种奇怪的病，不就是你们带来的吗？！要不是你们这些海贼，我们镇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病倒。”
这场接连有人病倒的瘟疫来的很离奇，甚至镇上有名望的老医生出动了也找不出其中的病因，但这一切都是在这个海贼团出现后才发生的，而且最先死亡的患者也是海贼，根本就不用再想了，一定就是这些海贼把海上未知名的病毒带到岛上的。
“就是就是！”
一些人开始附和了起来。
这种病一开始会有发烧感冒的症状，身体机能会逐步下降，到后面皮肤会渐渐冒出奇怪的红疹子，不到一天的时间，红疹子会肿大的跟个瘤一样附着在皮肤上，浑身满是瘤的人就像是被吸了精气一样瘦的干巴巴的，然后死掉。
死亡的画面感过于刺激，引起了生理上的不适。
有些人家中已有感染上此病的家人，一想到自己的家人之后也会那样的死去，心中对于这些海贼的仇恨就再也抑制不住了，他们愤怒地喊道——
“滚出去！”
“都是因为你们这群海贼！”
“像你们这样的人死在大海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来害我们！”
“去死吧！”
诡异的病情闹得人心惶惶的，海贼手上的枪在他们看来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女人们奔溃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男人们已经没有理智地随手拿起了东西朝海贼砸去。
因为手下都病倒了，海贼首领孤立无援地面对整个岛上的人泄愤，他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人，被砸的满头都是鸡蛋液的船长愤怒地对村民开枪。
砰的一声——
子弹在即将爆掉一个男人的脑袋时，被一个空刃划成了两半，一瞬间，闪着红光的刀刃抵在了海贼首领的脖子上，继国缘一站在海贼首领的旁边，对着拨开人群出来的女孩问道：“这人要怎么处置？”
“把他的武器卸掉，绑起来。”
莱伊没分给那位海贼一个眼神，她脸上带着口罩，手上也带着口罩，拿起了喇叭对着人们喊话道：“冷静一点，邪恶的海贼已经被我的伙伴伏法了，这个瘟疫我有解决的办法，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的话，就请先行动将所有的病人先隔离起来。”
“现在可不是胡闹的时候了。”
他们根本就不愿意听莱伊的话，“你以为这还是你那扮家家酒的游戏吗？”
莱伊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就是不乖呢，非得让我使出暴力的手段。”
轰——
在莱伊眼神的示意下，继国缘一心领神会地用刀在地上划出一道巨大的鸿沟，偌大的街道被这个武士使出一击就一分为二了，如此违背常理的画面让所有人安静如鸡。
某种意义上的冷静下来了。
“我并非是在和你们商量。”
拿着喇叭的莱伊大半的表情都陷入到了阴影当中，使得此刻她眼睛里浮起的笑意都有种冰冷的阴森感，“你们清楚放着这样的病情不管会怎么样吗？目前来看这样的传染病经由口沫、血液等途径就能传播，传染的效率极其夸张。
燕子岛的邻岛是加入了世界政府的联合国之一，岛与岛之间随便一艘船都能划到对方的领地，这场瘟疫，若是不制止，你们知道整座燕子岛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吗？”
会消失。
在巷子的角落看着这场闹剧的特拉法尔加罗紧紧握着双拳，回想到过去，愤怒的心情难以平静下来。
事态发酵的更严重的话，世界政府会介入，到时候燕子岛就会像是他曾经的故乡‘白色城镇’那样毁灭在炮弹之下。
镇长也想到了这个可能，他的脸色一阵煞白，“糟糕了，我记得已经有人带着病人去邻岛寻求医生的帮助了。”
万一联合国里也有国民受此瘟疫的影响，发酵到世界政府那里，燕子岛就会背负罪责，那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关于这件事，可以暂时放心。”
莱伊说道：“几天前，我就让我的伙伴把守在去往邻岛的关口上，我吩咐他必须竭力禁止任何人的通行，他的脾性不太好，要是为了阻止事态发酵而用了些非常规的手段，希望事情平息之后，你们能原谅他。”
燕子岛的另一边——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堵冰墙？！！”
隔绝了去往邻岛的海路的是一面巨大的冰墙，这冰墙就像是滔天巨浪冲破天穹达到最高点的时候被冻住的壮阔的景象一般，只是，此时的人们都无心欣赏这能纳入世界奇景的景观，他们用着祈求的目光看着站在冰墙上的男人。
“童磨先生！”
其中认出他是谁的一名妇女喊出了他的名字，“拜托你！请让我们过去吧！我的孩子已经快不行了，我得带着他去找别国的名医治疗才行。”
“很抱歉，不行呢。”
童磨用着一如既往温柔的微笑进行回应，“要说名医，这座岛就有一个，我建议你还是带着自己的孩子原路返回吧。”
“至于这边——没有我的主人的命令……”
童磨展开了自己的金扇子，亮亮的冰晶粉洒落，他说：“我是不会让任何一人通过的。”
——
病人脸上的红疹在莱伊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上已经有了很明显褪去的趋势，目睹了这一景象的众人无一例外地惊呼出声，其实莱伊就是给病人注入了一管药水而已，这是她这几天研究出来的成果。
“病情暂且是稳固好了，我刚刚去检查了一下那名死掉的海贼，他的器官是被毒素侵蚀的，胃袋里还残留着没有完全消化的海兽的肉质。
大海里有着很多带有‘剧毒’的生物，人类碰了他们会瞬间一命呜呼，就算是可食用的海兽，它们身体内也藏着很多的细菌，没有用高温消灭干净的话，很容易就能让人吃出病来。”
莱伊用着阴冷的目光注视着被捆绑起来的海贼首领，“你们把海兽当成食物可以，但没煮熟就直接吃下肚，船医和厨师是吃干饭的吗？”
一个小女孩身上爆发出来的气势让海贼首领有点害怕，他心虚地说道：“我们船上并没有专业的船医，厨师也是……平常大家都是轮流做饭的。”
莱伊：……你们的心还真大。
“那我们该怎么办？医生。”
将莱伊那临危不惧为病人诊疗的画面深深印在心中，镇上的人此时完全没有了看轻这个女孩的想法了，目前他们也只能仰仗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孩的帮助。
“这个‘毒’强在传染性很大，但我已经有了能解毒的办法了，目前是只要控制好传染人数的扩散，相信很快就能平息了。”
医生的使命感上身后，莱伊习惯性地勾起微笑对他们安慰道：“不会有事的，也希望大家一定要把发病征兆的人送来我这里就医，还健康的人请做好镇上的清洁消毒工作，务必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打扫这种事我们在行，请放心地交给我们吧。”
生活一有了希望之后，人们脸上的笑容都明媚了不少。
莱伊忙了三天三夜，终于将最后一个病人也医好之后，一直在默默地充当着她助手工作的特拉法尔加罗才终于对她问出自己憋在心中好久的问题。
“为什么要这样帮助他们呢？他们之前明明还嘲笑了你。”
在罗看来，莱伊可不是那种不计前嫌的烂好人，“而且你不是说要收他们高额的诊疗费吗？结果你现在做的事全是免费的。”
“因为这是传染病。”
莱伊用看着傻子的眼神看向他，“我连那些海贼都医好了，你说是为什么呢？”
“可是你不是没感染上吗？你大可以一走了之。”
“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样冷酷无情的人吗？”
莱伊有些震惊她在罗心里的形象，“明明我还救了你最爱的罗西南迪。”
“我不是这个意思……”
罗摸着后脑勺，他的脸似乎红了，声音也小了，“我只是觉得他们不值得你这样做而已。”
“噗。”
莱伊忍不住笑出来，“原来是这样吗？你好可爱啊，罗。”
“……唯独不想被你这么夸。”
罗极其败坏地说。
“那些对我不好的人，如果他们染上的不是会传染的疾病的话，我是不会这么无私地去治好他们的。”
莱伊笑着对罗解释道：“但要是传染病的话，我就不能放着不管了，因为他们可能会害得我看中的那些人生病。”
“就像贝波、罗，还有夏奇，和佩金。”
莱伊掰着手指数着，“如果你们因为这种病而死去的话，在我看来就实在是太可惜了。”
罗愣住了，所以她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也有他的因素在吗？
莱伊丝毫不知道她的这话在罗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波澜，她的注意力完全被自己的积分账户给吸引住了。
虽然是免费诊断，但救了整座燕子岛的莱伊，积分收成可是赚了盆满钵满的，如今算下来，莱伊的积分已经又回到了以千万为单位的范畴上了。
能为她贡献出这么多的积分，看来，燕子岛的大多数人其实本性也并不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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