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酒疯子的苦恼
风发怒了,就像万马奔腾一样,发出凄厉的嘶吼。
霸哥眼前的碗消失了,而他的身上似万仞切割,丝丝疼痛传入脑海。
夜长风的碗被他收了起来,手里打狗棒的棍影随风晃动。
霸哥在棍影中,彻底失去了霸气和狠劲。
韶云盯着夜长风的招式,他在冥冥之中,仿佛置身于棍影之上,随风起舞。
夜长风,反复使出长风扶柳叶的身法,棍法,在霸哥的身前环绕。目的就是要让韶云观摩实战的效果。
他甚至有意放缓了风起的速度。即便如此,也比韶云使出来的招式,更具威力。
处于风暴中心的霸哥,奋力反抗。双拳打出,带着引爆的气劲,无奈在风刃面前,如同烂藕,漏洞百出。
双方交手区域,叶片起舞,仿佛有两头洪荒巨兽,在里面打滚嬉闹似的,威势着实惊人。
此时的金凤已经退开去。阿彪也艰难地爬起来闪到一边。
阿虎紧张地盯着霸哥,他有心上前帮忙,但交战的气势让他止步。
他知道,以霸哥的身手,如果抗不下来,自己上去也是白搭。在艺林歌舞厅的众人,紧张霸哥的时候。
肥宝悄悄地拉着阿八,越退越远,渐渐地脱离了打斗的十字路口。
他在南巷温到场的时候,就想开溜。无奈,那时候如果他有任何举动,都逃不出南巷温的眼睛。
现在机会来了,霸哥被一个叫花子,圈在棍影中,脱不开身。艺林的几个人,都紧张地盯着场上的打斗。
肥宝内心一喜,待他退到一定的距离,转身就逃开了,再也不管还在场中的小黑。
“大哥,小黑还留在那里呢,要是被霸哥知道我们逃跑了,非废了我们不可。”阿八有些担心。
“自己的命要紧,霸哥能抵挡一阵子,看架势想胜那叫花子,悬。小黑激灵,能出来。以后躲着点霸哥,都不靠谱。”肥宝卸磨杀驴,自己惹的祸,最后转嫁到艺林众人的身上。
“大哥,可,可是。”阿八彻底被肥宝的话噎住了。
他突然感觉到,老大肥宝,有点不讲义气。要是自己陷在里边,是不是只能自求多福。
逃走的肥宝,内心却在计划着对修理铺老板,拐子郑的报复。韶云在他的心里成了阴魔一样的存在。
激烈的打斗还在进行中,夜长风今天好像没有吃饱饭一样,看着飘忽的棍影,一直打不倒霸哥。
只有韶云心里明白,夜长风的真实用意。
他越靠越近,几乎就贴在棍影的外围,“看仔细了,风起不息巢,野鸟归旧林。风扶弱势柳,柳随风旋丛。”夜长风的声音,随着棍影传入韶云的耳中。
韶云沉浸在风势的感悟中,把内心的疑惑一点一点地解开。
自己刚刚在霸哥的拳风中,只能用风逃式脱身。现在的夜长风,仅仅风起之势就困住霸哥的拳脚,发不出任何的威力。
神奇的武学招式,痴迷着韶云,有夜长风的指点,在感悟中他的功法和心境得到升华。
“好了,叫花子馋酒了,去弄碗酒,到坝子上找我。”夜长风把讨饭的碗交到韶云的手上。
他收回了竹棍,不再理会,还在那里兀自挥拳的霸哥。
韶云接过碗,看了一眼夜长风,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那有激斗过的一丝模样。
韶云从夜长风的棍影中,感悟到了某些新的东西。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碗,就是这只碗,让霸哥憋屈的说不出话来。
霸哥还在棍影的幻像中没有醒过来,夜长风和韶云已经离开了。
“老大,他们已经走了。”阿虎的声音把霸哥惊醒。
霸哥陡然间感觉身子为之一轻。他傻愣愣地站着,嘴里呼着气。
太可怕了,霸哥就像一只被捆住手脚的荒兽,使出浑身的力气也挣脱不了棍影的包围。
“走了?”霸哥终于有机会看清楚眼前的情形。
“走了。”阿虎点点头,他的心还在震荡着。
“回去!”霸哥已经有些力竭,现在他回想着,叫花子对他的攻势,根本就是在戏耍他。
如果对方下死手,自己早就被敲碎了骨头。
丝丝的疼痛感在提醒着他,对方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难道叫花子和那个年轻人之间有啥关联?
霸哥内心疑虑,闷头往回走。没有再管场中的众人。
阿虎紧走几步,给霸哥披上外衣,夜风已经很凉了,霸哥身上依然冒着汗气。
金凤走在最后,她已经发现肥宝和阿八没了踪影,她走到装死的小黑身边,一脚踢去。
“哎呦哎呦。金姐,你踢我干啥?”小黑一骨碌爬起来,揉着自己被踢疼的地方叫唤着。
“说,你老大溜哪去了?回去告诉他,不把利市钱交过来,看我不剥了他的皮!”金凤很气恼,不是为了肥宝,自己和霸哥也不会受这么大的委屈。
“我一直趴着,不敢抬头,啥时候走的,我哪知道啊。连我都不要了,找他可不容易。”小黑惶恐地看着发怒的金凤嘟哝着。
金凤狠狠地瞪了一眼小黑,转身去追霸哥。
韶云骑上自行车,匆匆地赶到舅舅家。开门的是表弟,一见韶云推着车子,高兴的不得了。
“表兄,车子叫你找回来了,真行!我爸一定高兴坏了。”说着话儿,伸手接过韶云的车子。
“乖乖,真叫你找回来了,这孩子能干!”舅母听声,首先走出来迎着韶云就夸赞道。
“舅舅呢?车子找着了,要换一把锁,我还有事情就不进去了。”韶云想着夜长风还在坝上等着自己,就急急地告辞。
“那你有空来家里吃饭,真亏了你了,不然你舅舅上班都是难的。”舅母满脸堆笑央着韶云。
韶云离开弄堂,提起脚,风声在脚下刮起,他一溜烟跑到对面的小卖铺。
“老板来一瓶二曲酒,一包花生米。”韶云对正在理货的老板吆喝着。
“好嘞,要给你个大袋子装吗?”老板递过酒和花生米,收了韶云的钱问道。
“给一个吧,提着方便。”韶云知道袋子是要收钱的,但要到北大坝,还有一段路程,手里拿着酒瓶子不方便赶路。
离开小卖铺,只见一个年轻的身影,在街灯下一晃而失,脚下带起几片落叶。
北坝的风,刮的呜呜地响。
夜长风坐在竹子捆扎的竹堆上,吹着哀怨的曲子。
一阵风声起,韶云出现在面前。
“来了。”夜长风停下嘴边吹着的笛子,说了两个字。
“嗯,拿碗来!”韶云解开系着的袋子,拿出酒和花生米。
夜长风似乎等不及了,一把抓过酒瓶子,用牙齿,一下子就咬开了瓶盖。
一只手,变魔术一般,讨饭的碗出现在手里。
一碗酒直接倒满,咕嘟咕嘟,几大口就把碗中酒,喝得精光。
“好酒!”夜长风赞叹着。
“夜风凉,酒疯热,长风扶柳叶,哈哈,有酒,有风。娃儿,说说今天,你怎么会惹上麻烦?”夜长风一碗酒下肚,话也多了起来,他捻着花生米放在嘴边,大笑了两声,问韶云。
“老伯,谢谢您,不是您,今天可能就栽了。”韶云心有余摄,对夜长风深深地鞠了一躬。
“哦,未必,我的风逃不管用?”夜长风似乎不相信韶云的话,有些怀疑自己的武功招式。
“不是,老伯,我帮舅舅找回被盗的自行车,被艺林歌舞厅的人给截住了,如果我逃了,自行车就白白扔给他们了,有些不甘心。”韶云急忙对夜长风解释道。
“万般皆是苦,何必太执着,丢了就丢了,但有些东西是丢不得的,比如我手里的这只碗。”夜长风有些眼神迷离地举着手中的碗,递到韶云的面前。
“老伯,这讨饭的碗有啥特别吗?”韶云看着眼前的碗,在夜色中透着幽幽的光亮,碗中的酒气扑鼻,一股酒香窜进韶云的鼻孔。
“说来,话长,这碗关系着几代人的使命,它被埋在地下好多年了,现在能出现在这里,也是它的运数。”夜长风打开了话匣子,或许他压抑的太久了。
韶云仔细地触摸着细腻光滑,但又温润如玉的碗,内心很好奇。
“老伯,看着您,是个有故事的人,信得过我,能说说吗?”韶云真诚地对着夜色中,月光晃着的夜长风的眼睛说道。
“娃儿,和你说也不大紧,你是个品性俱佳的孩子。这只碗叫龙泉碗,是祖爷爷守护的东西。和它一起的还有四个玉龙杯,是被一摸金客,从皇陵中盗出来的。我就是过淮西寻找盗墓的那个家伙。”夜长风伸手接过韶云手中的碗说道。
“啊,原来是明物,怨不得入手厚重,和普通的瓷碗不一样呢。那老伯有眉目了吗?这些个该死的盗贼!”一听到皇陵被盗,一下子就激起了韶云的怒火。
“已经两年了,我漂泊在外,只有一丝线索。目前只知道那个摸金人是个老者,可能来过淮县。”夜长风落寞的神态,透过语气显露出来。
“哦,老伯,你说的老者,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韶云的内心已经有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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