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打开门，娜菲娅静静地站在那，像雕像似的，等着洛德去激活。
“你...怎么来了。”
“...”
娜菲娅没有言语，默默地走进房间，看了一眼洛德放在桌上的《光辉之路》。
“你怎么看起这种书了。”
“你也看过？”
娜菲娅坐在床上，轻轻抚慰了两下熟悉的床，这里是她每天陪着洛德入睡的地方。
“你最近...”
娜菲娅快说出口的关心却被洛德的眼神咽下，她有点陌生了，眼前这个人，是她以前的主人，现在的同位者而已。
“我最近过得...还不错，你呢？”
“还好。”
像是客气的寒暄似的，两人露出僵硬的笑容，似乎想要证明自己并没有因为任何事情而变得狼狈。
“你决定好了？留在这里？还是只是暂时的，等到好的时机就去教廷？”
洛德有些忐忑，他还希望娜菲娅能留在这，哪怕就像现在这样，作为一对地位相似的人也好。
“...”
“...”
“你...”
“你...”
“你呢？”
娜菲娅更勇敢，她想知道洛德以后的想法，是留在这城堡中，还是去到更远的地方。
“父亲说，到了十五岁，战纹和魔纹都成型了，我就可以去学院了。”
“学院？帝国的？”
“应该是吧，父亲说，以我的身份，只要进了学院，并且顺利毕业，最差也能混个男爵。”
“啊啊，男爵啊...真不错啊。”
“是啊，嘿嘿...”
“...”
“...”
洛德一点都不想去，或者说，洛德想和眼前这个女孩一起去，可是女孩此时已经不是自己的所有物，这种想法也成了泡影。
“我那两个哥哥，也是去了学院，出来以后就一个去了皇家骑士团，一个去了宫廷法师团那里，我这种程度的，应该也就当个男爵了吧...”
娜菲娅的眼神有些飘忽，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暗淡。
因为她已经十八岁了，早已超过了入学的年龄。
“娜菲娅不去吗？与父亲说一声，或者与教廷说一声，你想入学，应该也是挺轻松的吧！”
娜菲娅不住地摇头。
“去不了，我已经十八岁了，早过了入学的年龄。”
对啊，原来娜菲娅已经十八岁了啊。
但在洛德的认知中，娜菲娅仿佛一直跟自己一样大，或者是大一点点的姐姐。
毕竟现实中的洛德也是这般岁数嘛。
可仔细想想就会发现。
娜菲娅其实是长自己六岁的大姐姐啊。
“洛德，您...你没有发现，你之后的道路都已经被规划好了吗？”
“额，好像是...”
“这三年间就只需练习、玩耍，到了十五岁就去学院上学，出来就领得一个爵位...真好啊，都被安排好了，完全不用操心。”
“娜菲娅很喜欢这样？”
“难道你不喜欢吗？不用为前途担忧，不用为未知担忧，这世间要是能让万事都变得这般通透，也就没有什么烦恼了。”
洛德一时无言，他的内心告诉他人应该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生活的，但娜菲娅的想法又让他无力反驳。
这是阅历的不足。
“可是...娜菲娅也不差啊，传说之上的资质，无论如何也是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下的。”
传说之上...吗。
是啊，虽然已经十七岁了，但自己是有着传说之上的资质的人。
虽然在那天之前对这毫无概念。
只是摸了摸那颗水晶球。
人生突然就改变了。
“我不想浪费我这份力量...我想试试我自己的可能性...”
“有这想法就好了嘛，你要留在这里，也不能荒废了自己。”
娜菲娅看着洛德，这个让自己的人生发生转折的人。
在献祭那个魔女的时候，娜菲娅感觉自己与他的距离拉大了，很大很大。
洛德变得陌生了。
那之后，娜菲娅一直觉得洛德回不来，再也回不来了。
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了。
直到那个水晶球发出彩色后大家的反应，让她感觉到自己与洛德的距离不是那么遥不可及的壕沟了。
那些晚上，有洛德抱着的自己，莫名地感到幸福呢。
那与妈妈的拥抱都不同。
是一种别样的，温暖的怀抱。
就像甜蜜的蛋糕一样，甜的让人掉牙。
“你...”
娜菲娅想问洛德，两人的距离是不是变小了。
但骤然打开的大门阻止了她。
是那个侍女。
“怎么了？”洛德稍有诧异，女孩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是他没见过的。
“就是来看看娜菲娅小姐，因为之前没见到小姐，大家想来或许是在您这里，所以让我进来看看...”女孩斟酌着言辞，她是知道的，自己打扰到了少爷等了很久的对话。
一直没能帮到少爷，关键时刻还打扰了，自己，太差劲了......
侍女低着头，娜菲娅却分明看到她的眼睛有些雾气。
“你没事吧...”
娜菲娅也看出了女孩的为难，虽然自己也有些不愉快但少女终究是纯净的。
“好了好了，娜菲娅在我这里不会出事的，晚点你再来吧。”洛德有些无奈，但是女孩明显不是因为自己的意愿才来的，没必要再让她难做。
“嗯，少爷，那我先走了。”女孩展颜一笑，轻轻带上了门。
今天的少爷，心情很好呢。
“你的侍女...真是敬业啊。”
“嘛，很好的侍女，脾气挺好的。”洛德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脾气不好咯。”
洛德一时没有反应，直看到娜菲娅脸上隐隐的笑，自己也笑了起来。
“可惜你现在是未来的大主教，身份全都不一样了。”
“嘿嘿。”
娜菲娅没有反驳，的确，她现在是小姐了，不是下人了，可在眼前这昔日主人面前，又哪分什么贵贱呢。
“我想好了。”
“想好什么？”
“不告诉你！”
娜菲娅小跑着溜了出去，带着一丝笑容。
洛德追了几步，停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没必要追上去，他很安心。
对了，娜菲娅今天，穿的还是他给她定制的衣服。
“都当小姐了，还穿着女仆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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