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肝癌病人（1）

　　分局，局长办公室。

　　百里欢歌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用指甲刀剪着指甲，鼻子里哼着当下非常流行的一首歌曲的小调，局长背着手对立正站在一侧的蓝田玉以及彭小松喷着唾沫星子，那扬抑顿挫、慷慨激昂、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连坐在一旁的百里欢歌都忍不住为止赞叹，这种演技他就算是修炼一百年也拍马赶不上。

　　律师陈季康提着公文包匆匆走到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看了百里欢歌一眼，走进来给了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然后板着脸走向正转过身来的局长道：“周局长，好久不见！”

　　“哎呀，原来是陈律师，真是稀客稀客啊，来来来，请坐！”周局长堆起笑脸连忙招呼，又吩咐：“那谁，小彭，给陈律师倒一杯茶！”

　　陈季康冷着脸道：“不用了，周局长！我今天来是代表我的当事人百里先生向警队讨一个公正的说法，要不然，咱们只有法庭上见了！”

　　周局长没想到这陈律师一来就直接图穷匕现，赶紧笑着安抚：“哎呀，百里先生、陈律师，有话好说嘛，这事咱们再商量商量······”

　　半个小时后，周局长精疲力尽的打发走百里欢歌和陈季康，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看着蓝田玉说道：“田玉啊，你父亲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是我没有把你照顾好，我这个叔叔有责任啊。刚才我和他们的对话，你们也都听见了，如果不给一个交代，不给广大人民群众一个交代，他们就把这事公开，这将会对我们警队的形象有着很大的影响，你们这次可是让我难做了······把装备都交出来吧，彭小松从今天起休假，暂定三个月，每天早上必须要来报道，然后去政治学习班学习一个上午，每个星期交一份思想汇报上来，什么时候恢复工作看你的认识错误的态度；蓝田玉作为一组组长违反规定办案，从现在起停职检查，局党委要讨论对你的处理意见，等处理意见出来了再向全局通报！”

　　彭小松急忙道：“局长，这事是我业务不精才造成的，我有错，我可以停止检讨反省，为什么要处理我们组长？”

　　局长敲着桌子沉声道：“你们昨晚不是报告那个叫吴昕的小姑娘人身受到威胁，出警去保护吗？怎么今早却被这个百里医生堵在家里？这可不是你们业务不精的问题，而是性质、原则问题！欺瞒领导，请示出警却是为了干别的事，这个情况太严重了，作为组长，要负主要责任！”

　　蓝田玉把手枪、手铐放在桌子身上，出声道：“命令是我下达的，他们都只是执行而已，这事与他们无关！”

　　妙手回春堂中医馆。

　　二楼候诊大厅里，患者们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说话声越来越大，馆主庞云海带着分诊台护士小刘从一号诊室快步走来安抚道：“各位患者朋友们，实在对不起，让诸位久等了，我也是刚刚接到电话，百里医生的家里遭了贼，刚才一直在局里配合警方做笔录，他告诉我说已经从警局出来了，正向我们中医馆赶过来，他让我告诉大家，请大家再耐心等待一会儿，他很快就来了，请大家保持秩序和安静，不要影响其他患者，如果有人赶时间，实在等不了，就请跟我们的分诊台护士小刘联系，刘护士会把大家分给我和二号诊室的廖医生，或者预约好下次看诊的时间！”

　　众患者一听，纷纷都摇头，人群慢慢散开，各自退回座位上等待。这些患者大部分都是经过百里欢歌诊治过的，都治疗了一个或者两个疗程，效果极为明显，他们可不敢随便换医生。

　　没过多久，百里欢歌就匆匆提着公文包来到了中医馆，跟一楼的营业员、护士们笑着打过招呼之后上来了，候诊大厅的患者们看见他立即纷纷起身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有人问家里遭贼的情况，是否抓住小偷了，损失大不大，对他关怀备至。

　　在这些病患的嘈杂声中，有一个老大妈高声问道：“百里医生啊，我听说你还没有成家，看你长得一表人才，又有这么高明的医术，条件很不错嘛，要不我介绍我家侄女给你认识吧，我那侄女也有正经工作单位，人长得那是相当漂亮，身段又好······”

　　百里欢歌以为这位大妈说这话是为了跟他拉近关系，好让他尽心尽力给她看病，当即随口笑道：“行啊，要是谈成了，我肯定给您包个大红包！好了，让大家久等了，实在对不住。不过大家放心，我迟到了半个小时，就算中午拖延下班也会把所有人都看完，好吧！我先进去，大家等着分诊台的叫号一个一个进来！”

　　患者们纷纷退回座位上等待，百里欢歌打开门进了诊室后放下公文包取下病患记录放在桌子上，又把茶杯倒满水，把处方本和钢笔放在桌子上，按下电铃道：“小刘，可以开始了！”

　　“好的，百里医生！”

　　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个新患者，提前一个星期预约，患者是一个五十多岁男性，在儿子儿媳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三人刚进来就对百里欢歌打招呼：“百里医生好！”

　　“好，老爷子，来坐下！”百里欢歌起身虚扶，一边观察患者面部特征和身体各处的行动情况，一边问道：“老爷子有什么不舒服吗？”

　　患者的儿子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他把老父搀扶着坐下后，从一个牛皮纸袋中拿出一叠检查单和一本病历双手递给百里欢歌说道：“百里医生，我爸得的是肝癌，中晚期了，在医院做了一些检查，医生说要动手术，但我爸坚持不肯，后来我们听说百里医生的医术高明，所以······”

　　百里欢歌接过来放在办公桌上，先看了病历，然后有把检查单一张一张看完，待看完所有检查单后抬头问道：“为什么不做手术呢？中晚期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据我所知，动手术的话，切除肿瘤后再辅以药物治疗，抑制癌细胞扩散和转移，如果积极配合治疗，以我们中海市的医疗水平，至少再活个五年以上完全是没问题的，有的甚至还能活十几二十年，就算没有得癌症，一个正常人也不一定能无灾无难的活到七十岁，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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