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自由、晕船、苏醒
一周后，西撒与六位狱友依依惜别，接着背起一卷大铁皮，踏上剑鱼哥的‘飞翔鱼头人号’，结束了短暂的牢狱生活，正式开始了新的海洋之旅。
从狭小封闭的海下监狱出来，西撒第一次觉得，原本普普通通的天空，是如此美好。即便此时乌云遮顶，即将下起倾盆暴雨，但他毫不觉得压抑，反而有种无所束缚的自在感。
在他身边的二十几位囚犯，都是同样如此的表情。与在害级南三区住豪华单间的西撒不同，身边这二十位高价招聘的战斗人员，都是患级囚犯。
神威狱对待祸级十分客气，把对方当成爹娘一般无微不至的照顾，有求必应，整个祸区，只有两位享受着总统待遇的犯人。
至于害区，通常是平等面对，不亢不卑。如果犯人遵守规则，即便有出格的举动，也只会睁一眼闭一眼。如果表现的太过分，例如基佬八兄弟，那只有用**，或者用‘蛞蝓姐姐的爱心便当’来恶心死他们。身处害区的西撒，觉得官方服务态度很不错，可以打四颗星！
对于患级来说，神威狱便是一座可怕的地狱。一间牢房关满八人，每一区至少八十人，而且外部还源源不断的往监狱送新货。每一周，都会有弱小的患级经不住折磨，选择自杀。
可以想象，被关在一个乱糟糟臭轰轰的小地方，还要忍受拉帮结派带来的压迫，狱警的虐待折磨，以及每个午夜准时到来的菊部按摩，那是何等痛苦的生活？选择自杀也是人之常情。
如今重获自由，少年身边的二十位囚犯，神情各异。有的仰天长啸发誓要重新做人，有的跪地不起痛哭流涕……
西撒在一旁默默看着，没有吭声。不多时，剑鱼哥来到那位发誓要重新做人的囚犯身边，将一把砍刀交到他手里，接着打开一个册子，鼓励道：“跟着我，好好干！努力砍人，一定能挣大钱回老家娶媳妇的！来，看看这些纹身，喜欢哪一个款式？告诉我，一会儿替你纹上，从此你就是我们‘珊瑚虫’的人啦！”
听到剑鱼哥的话，犯人哭的更加卖力了。
“鱼哥！我也要纹吗？”西撒凑到剑鱼头身边，一边观看纹身款式，一边发问。
“你不需要，他们是高级打手，是正式的海盗，必须要有纹身区分。你不同，先不说你是船医，地位要高一筹。何况我已经答应埃姆，要好好照顾你。等你获得足够功绩后，可以选择离开‘珊瑚虫’。身上没有纹身，就等于没有污点。当然，你要真心喜欢哪一款，我也可以找人替你纹上。”剑鱼哥回答道。
“谢了，这些款式都不合我意。我去休息了。”西撒笑着婉拒道。
“没问题，我安排手下带你去房间。头巾，你过来，带这位先生去二层的3号房间休息！”剑鱼哥指着一个打杂的年轻水手喊道。
……
就这样，西撒开始了颠簸的海上生活。
上了剑鱼哥的船，并不代表西撒加入了海贼团。剑鱼哥只是巴尔手下，一个得力的干部，并没有直接安排新人的权利。不算西撒，这次从神威狱招揽的二十名患级，其中不乏比剑鱼哥还要强的人物。正式加入海贼团后，他们通常都能获得小队长的职务，有能力的，甚至能当上二副、三副。
目前，西撒等人需要乘船赶往中洲大陆南方海域的中心之地，钢之都，办理正式的入会手续，并听从组织的安排，加入某一位船长的船队，开始自己的高阶马仔生活。
来到新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西撒没心思去勾搭邻居，更没搭理来来往往的水手。自己最终能分到哪个船队？剑鱼哥都不敢肯定，现在培养关系，完全是浪费感情。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吐得筋疲力尽，哪还有精力去和人交流？
“呕！”随着船身的剧烈摇晃，靠在墙壁上的西撒，忍不住恶心的晕眩感，再次张大嘴巴，将所剩无几的牛奶吐进木桶中。
“西撒，吐了这么多，不补充一点营养怎么行呢？来，干了这袋牛奶！”同样抱着一个小号木桶狂呕的卡蜜拉，递给西撒一包奶，然后一边吐奶，一边喝奶。
“别啊！喝多少吐多少，好难受。”西撒脸色苍白的拒绝道。
“喵不也一样？苗已经喝了四袋，吐了四袋啦！但是，这个缺点必须要克服啊！否则以后还怎么在大海上混？”说着，卡蜜拉张开小嘴巴，呕了起来，“呸！恶心死了。不过吐啊吐啊的，就一定能慢慢习惯的！”
看着爱宠以身作则，西撒双眼一翻，咬牙切齿的喝了起来，接着船身再次晃荡，少年急忙举起木桶，大吐了起来。
“我拼了啊！赌上这条命，也要克服晕船的毛病！”西撒一边口吐白沫，一边狂灌牛奶，“卡蜜拉，再给我一袋奶。”
“这箱归你了，喵这条命也不要了啊！我就不信喵乃伊不能打破不晕船的宿命！”吐奶吐了一身的卡蜜拉，拍了拍身下两箱早餐奶，这是她从水手那里要过来的。
呕吐了整整一天，船外的暴风雨已经停止，船身不再那么颠簸。此时，精疲力竭的西撒，正脸色煞白的躺在地板上，身边全是喝空的袋子。卡蜜拉同样有气无力的趴在西撒身上，原本皮毛光滑的她，早已脱水变成干瘪的绷带猫形态。
“你可真难看啊！我家卡蜜拉，不可能这么磕碜！”
推开压在胸口的绷带猫，西撒眼中流出几分怀念。他当年可是枕着这只绷带猫，睡了好几年的。自从卡蜜拉第一次进化后，不仅得到‘私人实验室’这样的逆天能力，更是从枕头升级为自带香料的真皮洗浴棉纱。
“你也好不到哪去！”绷带猫乃伊翻着大眼睛鄙视道。
“谁说的？我感觉好多了，晕船症至少好了一半！”西撒嘴硬道。
“切，别装了，我不会歧视你的。不过，真是开心啊，终于自由了！你去把窗户打开，我要看星星！”干尸猫扒着西撒的脑袋催道。
“是啊，终于自由了，空气中充满了生机啊！”西撒抬手，一群魔蝇飞出，将窗户推开，淡淡的月光洒进房间。
……
“西撒，起床了！小贱贱，别睡了，和我一起去洗澡啊！再睡，就别怪我给你换衣服了啊……”
清晨，睡梦中的西撒，被熟悉而又遥远的声音唤醒。
“艾尔莎，别走!”惊醒的西撒，张嘴大声叫道。
“干嘛吵我？不知道打扰女性睡眠，是一项重罪吗？！”艾尔莎的声音，从罪痕中传出，“对了，这里颠颠倒倒的，究竟在什么地方？”
“你终于醒了！这里是海上，中洲大陆以南的蓝海。”扒开衣服，看到恢复活力的罪痕，西撒惊喜的答道。
“海上啊，难道是去东洲的航班？你自由了？！”艾尔莎惊讶的问道。
“你不知道？不是你让我拒绝凯妮的嘛。然后我加入了‘珊瑚虫’，就因为你要我远离中洲。”西撒回答道。
“自从我那次使用你身体后，就再不能观察你的一举一动，只有偶尔清醒一次，听取少许信息，大多都是没用的垃圾。”艾尔莎遗憾的说道，语气中有一种认命和破罐破摔的感觉。
“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一言难尽呐！这一切，都要从你小时候说起。还记得我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对你进行改造吧？”艾尔莎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西撒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回应。当年他很傻很甜的时候，艾尔莎用一根棒棒糖，就能骗他穿裙子。由此可知，他的身体早就被蛇妖弄到面目全非了，不仅有什么生命安全警报器，还有能够追踪确切地址的微雕魔纹，以及乱七八糟的东西。
见西撒不回答，艾尔莎用一种自豪的语气说道：“我在你很小的时候，就有一个计划，将你的身体改的和我一样。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终有一日，你的体内，将流着和我相同的血液！这个计划，如今已经成功过了！”
“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西撒无奈的问道。
“你还不懂吗？我全是为了你着想啊！只有构造同样的身体，才能承载灵魂不被排斥。我耗费那么大的力气，将你的身体改造的和我一样，就是以防有一日你遇见意外后，还能将灵魂寄托在我的体内。这样，我才有机会让你再一次复生啊！”艾尔莎大声解释道。
听到蛇妖的话语，西撒既感动又头疼。能够耗费十几年时间，循序渐进的将自己从魔鬼混血改造成一条蛇，为的就是增加那一丝存活复生的机会，这让西撒无比感动。不过艾尔莎那诡异的思考回路，莫名其妙的危机意识，同样让他头疼无比。只是一个异想天开无法验证的念头，她就花了十几年来验证，天知道她还在自己身上搞了多少类似的项目？
“虽然你的改造成功了，但你如确定我碰见意外后，你能及时出现、保护我？”西撒好奇道。
“在阿肯市，你全天候的被我监视着，一旦遇到危险，我会在二十分钟内赶到你身边。你离开阿肯后，有些麻烦，不过我也拜托塔塔墨耳斯照顾你，一旦有情况，他会通知我提前做好准备。当你毕业后，我打算让你去中域，到我一个挚友的组织中发展。有她关照，你同样安全无比。总之，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
艾尔莎平静的说出了令西撒头皮发麻的内容，这条蛇妖果真是那种控制欲超强的类型。以前，西撒只觉得艾尔莎很黏自己，每次见面都会霸占自己的全部时间。那时，天真的少年以为等成年后，这种情况会有所好转，谁知道蛇妖已经布置了一系列详细而又周密的计划。
“可惜啊！现实总是充满了不确定性，还没等到你毕业，我就先碰到意外，被那个杀手小丫头坑了一把。那时我的备用身体不在身边，艾玛又被我派出去，我还以为自己就这样窝囊的死掉了。谁知道你居然出现了，然后嘛，你懂得，我的身体可以保存你的灵魂，你的身体同样可以保存我的。”罪痕咧了咧，尴尬的说道。
“所以你当时装成一副要死的样子，还说给我准备了意外的惊喜？真是意外啊！”听到这儿，西撒脸色又差了几分。这蛇妖真恶劣，明明没有生命危险，还故意演戏骗感情。“再往后呢？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的力量全部用来提升你的能力，从不入流升到患中位，我的能量耗尽，只能躲在死气池中，缓慢积累。好不容易有点起色是，你又和一个胖子对上，害得我不得不出手。在那之前，我一直能够观察你身边的事情，但那次占用你身体后，倒霉的事情发生了。”艾尔莎声音越来越低落，最终变得无比丧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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