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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猜测


  这一次,云衣在炼丹室里一待就是十天,其间,她反复试验着配方,兼之调整药量。仙界的炼丹师,从入师门那日起,学的从来都是道与理,而不是简简单单的丹方。

  十天后,云衣拿着新炼制出来的解药,找到了正焦头烂额的凌清安。

  凌清安的事情办得很不顺利,从提审那个小厮开始便极其不顺,那小厮是刑部尚书府上的,自小便在那里打杂,父母兄弟皆是身世清白,实在看不出与什么乱七八糟的势力有什么不该有的牵连。

  凌清安也问过他为什么要当街出卖刑部尚书,他一口咬定那不是出卖,只是这些灵石数量庞大,他一时情急才想着用老爷的名头压人。

  这理由确实没有什么问题,这也是所有在高门大户里做工的人所共有的思维模式,可这是凌清安目前唯一的突破口,如若这个突破口没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找到那个所谓的幕后主使了。

  云衣方推门进去,就看见凌清安眉头紧皱,她很少看见这副模样的凌清安,云衣所能见到的凌清安,仿佛一直是温和且从容的。

  云衣将装有丹药的玉瓶放到了桌上,简单解释了几句,凌清安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而后再没有说话。

  这已经足见凌清安的烦躁了,云衣本来是想走的,但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上前去,她觉得这是她的一次机会。

  “殿下可是在烦恼刑部一事?”

  凌清安抬眼看了云衣一眼,“姑娘可是有什么见解?”

  “见解谈不上,我只是觉得殿下,有些太患得患失了,这让殿下在很多时候放不开手脚。”

  “怎么说?”

  “就比如刑部一事,殿下过于想要向刑部示恩了,但实际上,殿下也该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保全刑部有多难。”

  凌清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云衣的话刚好戳中了他的痛点,“那依姑娘看,这事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如若陛下已经不打算保刑部了,那殿下也不必压着御史台不让他们审,法典律条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是什么罪便如何审、如何判。”

  “可这样一来,在百姓心中,功劳最后还是御史台的。”

  “既然有人可以雇人来煽动民心,那殿下也可以雇人来宣扬消息嘛,”云衣说着微微一笑,“我想这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

  凌清安紧皱的眉头终于有些舒展的意思了,他其实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办法,却是一直舍不得可能到手的刑部的支持,但云衣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既然父皇已经不打算保刑部了,他也没必要这般逆流而上。

  而且上一次父皇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刑部,依旧是四皇子的。

  只是难免还是有些不服气啊,凌清安长长舒了一口气,轻轻后仰靠在椅背上,明明他也这么努力过了。他好像真的不擅长这种办案的事情,这本应是凌铭的领域的。

  “殿下的优势,还是应该在战场啊。”云衣说完便告退了,她知道凌清安可以自己想明白,他只是被忽视了太久,一时间有了东山再起的可能,于是有些用力过猛了。

  战场啊,凌清安靠在椅背上,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指缝间透过的光亮,让他蓦然间想起了五十年前。是不是父皇也是这样想的啊,那支火云笛的意义,是在告诉他选择边疆吗?

  可是他不甘心,说到底谁又能甘心,兄弟间的手足之情是一回事,那个位置,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想象不到有朝一日要如何对着二哥行三跪九叩的大礼,他们终究不能像普通人家的兄弟一样。

  就算是不执著于将所有的一切栽赃给邻国了,可这案子还是要查的,其实照云衣的意思,这根本不必查,因为既然有一个人这么几次三番地搞事情,那么这个人势必就不会甘心仅仅隐于幕后,时机到了,他总会自己跳出来的。

  但弈风帝所担心的,正是这所谓的时机到了之后,便再无可逆转。

  能是谁呢?凌清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虽说他不擅长推理揣摩这些东西,但既然这件事落到自己手里,他便要尽己所能向父皇证明,四哥能做到的,他也能。

  将最近永安城所发生的所有事情联结到一起,从抚远侯被人举报,到那些个公子哥被罚,再到刑部一事,若是从各自势力被削减的程度分析,凌钰似乎是这其中唯一毫发未伤的人。

  可这件事会是凌钰做的吗?这个想法甫一冒出,便被凌清安否定了,绝不可能。且不提凌钰的性格本不是算计这些的人,就单说弈风帝的心意,凌钰就算什么都不做,最终那个位置都能十拿九稳。

  他不需要像凌清安和凌铭一样,要拼命向弈风帝证明自己也有一争之力,他只要不犯大错,那么太子之位就是他的。

  那又或者是哪位朝臣?凌清安摇摇头,弈风国的朝臣,如今大抵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了,就算有几个不肯同流合污的,也仅仅是做到不同流合污而已,这般激进的为民请命的手法,是他们所不敢为的。

  那便是还有谁在觊觎这弈风国的江山,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布局,和那些常人无从知晓的辛秘,凌清安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地方,城外的清风寨。

  对于清风寨的来历,尽管父皇极力遮掩,但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当年父皇是幼子,登基之前本只是一个小小郡王,无权无势,在朝中也没什么威名。

  当时的朝臣皆说新皇必定是当时已经封亲王的三皇子,也就是父皇的三哥,事实上也本该如此。但在先皇驾崩的前几月,先皇拟旨立储之时,在外征战的顾将军突然回了永安城,和先皇深谈了一夜。

  没人知道那夜他们具体聊了什么,但世人对此的猜测倒是层出不穷。有人说是顾将军掌握了三皇子滔天的罪状,也有人说是顾将军感念郡王的慈悯之心,舍身力荐。

  反正那夜之后,那道立储的圣旨上,便是父皇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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