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原来如此
姬渊微微一愣，而后，就听到无数人齐刷刷的说道：“我们……厌倦了……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这些声音齐刷刷的响起，而后，这些人的身影，竟然一个接一个的，悄然淡去。
姬渊一愣神的功夫，就听到三柳笑了笑：“我们，不过是一些懦弱者和逃避着，那使命……终将由你担任。”
三柳的表情，忽然变的奇怪起来：“谁让，你和她，情根深种呢……”
三柳的口吻，似嫉妒，似解脱，似羡慕，似乎……又同情。
而后，三柳便彻底的化为虚无。
所有的人，都悄然消失。
一团团魔火，也暗自熄灭。
姬渊徐徐的睁开眼睛，望向前方。
澹台子鱼子鱼此时，身周的魔火，也莫名的褪去。她先是惊讶的打量了一番自身。而后，欣喜的扑了上来。
“姬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只是一眼，澹台子鱼就确认，这就是姬渊！
姬渊抱着澹台子鱼，抬头却看向天空。
数十道光芒，划破天际，落向此地。
姬渊足下微微一点。
偌大的灵武天宫，便轰鸣一声，悄然隐没。
王屋山顶的云海，也倒卷而回。
当这几道光芒落于王屋山顶之后，却只能叹息一声。
在灵武大帝最弱势的时候，他们没有来得及，将之留下，而让他重新躲入灵武天宫之中。
这几人对视一眼，忽而有人说道：“怎么金帝没有来！”
此人语气有些不悦。
另外一人却淡淡说道：“何止金帝，白帝、青帝也没有来。”
旁边一人冷漠说道：“青帝老朽，金帝迂腐，白帝幼稚，又何必在乎这三人。”
“罢了，我等自不可能在这里等灵武出世，还是各自归去，待到灵武出世，另行计较。”
“没有百年，这灵武天宫是无法出世的，区区百年时间，我们也等得住！”
“诸位，还是要早做准备！”
而后，光芒闪耀之下，这几道人影，骤然消失。
……
没入虚空之中的灵武天宫内，一切，都似乎冻结。
姬渊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灵武天宫深处。
整个天宫之中，就连飞起的雪花，飘落的树叶，溅起的尘土，都似乎被冻结了一般。
唯有澹台子鱼的身边，还环绕着一道道光芒，似乎护卫着她。
即便如此，澹台子鱼也一动不动。
姬渊深深的看了澹台子鱼一眼，而后，迈步，向灵武天宫深处走去。
演戏，这从头到尾，都是在演戏。
甚至为了骗过姬渊自己，连他自己也是在演戏。因为所有的分身，包括三柳和冥鬼大将等人，都知道那最深的使命和秘密。
唯独，姬渊一无所知。因此，他的表演才更加的真实。
而演戏的目的，姬渊也是此时方知。
那就是要迷惑九州大地上幸存的大能们。
按照三柳等人的说法，当姬渊抵达了灵武天宫深处，知道了那处秘密之后，自然就会知道为什么，也自然的会知道，为什么要如此谨慎的，将姬渊和灵武大帝这个身份摘开。
一个被灵武大帝逼入绝境甚至被逼入魔的分身，总会让那些九州大能，放松警惕，不会让引发对方的拼死反击。
他一步步向灵武天宫深处走去，许久之后，终于抵达了那处极为破旧，但却依旧无比坚固的宫殿。
是的，破旧，坚固。
这种破旧的坚固，即便是姬渊，甚至都无从破坏，也无从修复。
他望着面前的青铜大门，而后伸手，徐徐用力。
布满铜锈的青铜大门轰然打开，姬渊跨步入内。
完全不像雪叶那样心惊胆颤，姬渊跨入这青铜宫殿群之后，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似乎此地，才是他应该诞生的地方。
他迈步入内，一座座宫殿此时早已被腐蚀一空。
但即便是被腐蚀的痕迹，姬渊也觉得无比的眼熟，似乎能够看到一个个熟悉的声影。
那些长长的书桌，那些盘坐的蒲团，那些悬挂在大殿之上的阵图，那些散落一地的玉简留下的痕迹，那些倾斜翻到的炼丹炉……
一幕幕，让姬渊无比的熟悉，他看着这些熟悉的痕迹，穿越了一处处大殿，最终，来到了一座破旧的大殿门前。
这座大殿，铜门禁闭。
和之前所有的大殿都不同。
这座铜殿，虽然依旧破旧，却几乎保持了完整，殿门之上，也有着一丝丝熟悉的禁制的感觉。
姬渊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大殿之中，和所有其他大殿，都完全不同。
这里的一切，几乎保持完好。
姬渊环视四周，很快，就找到了雪叶曾经在这里留下的气息和痕迹。
他叹息一声。
雪叶一颗心思，完全缠绕在三柳身上，只可惜，为了最后的秘密，三柳竟然将雪叶，也当成了布局的对象。
斯人已逝，姬渊也唯有长叹一声。
毕竟，三柳连自己，也燃烧殆尽。
至于那道门边，感受到的心魔气息，姬渊也确认，这扇门的背后，便是最终的秘密。
这一切，包括心魔的诞生，包括心魔被送入此地，全部都是三柳他们的算计。
姬渊双手按在门上，微微用力，推开这青铜之门。
两扇遍布铜锈的青铜门轰然洞开。
门口，乃是一个无尽的空洞一般。
而这空洞之中，蓦然放出一道道光芒，落向姬渊。
姬渊不闪不避，任由这光芒，照射在自己身上。
无穷无尽的记忆，源源不断的注入姬渊体内。
但姬渊却丝毫没有以前那种痛苦。
因为这记忆，似乎原本就是他的记忆。现在，不过取回而已。
也不知持续了多少岁月，那光芒，才全数落入姬渊体内。
这道门之后，再度变的空虚无比。
姬渊闭着眼睛，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之中，不停流转。
这份记忆，实在是太过庞大。
甚至……比他之前所认为的，还要庞大数万倍。
但就是这样庞大的信息和知识，轻而易举的，就汇入了他的神魂之中。
许久许久之后，姬渊才睁开眼睛，看向眼前这片虚空，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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