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是蓝染

　　尸魂界是一个有着上百万年的历史的地方。而死神和护庭十三番队相对来说是一个非常年轻的东西。

　　相比较已经腐朽和堕落的其他区域，护庭十三番队还在积极的进行着改革和变化，吸纳各种人才，进行技术革新，不断的提升着自己的力量。

　　虽然从各方各面来说，尸魂界已经不存在什么对手了，他们最大的敌人灭却师已经在百年前被他们彻底消灭,而虚圈也只是因为世界的平衡而存在，尸魂界似乎在这种情况下已经走到了头。但是就算是如此，他们也没有放弃技术的进步，甚至不断的精进自己，用最高的标准要求自我进化。

　　这说实话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像是涅茧利这样的罪人都能够充满激情的在队伍之中进行着行动，整個护庭十三番队不能说是朝气蓬勃，至少也可以说是积极进取。各种死神协会和报刊，进步班之类的东西都在各大队舍内部开始。而且不论席官还是低级死神,实际上都很努力的用自己的方式进行学习和吸纳。对于整个瀞灵廷来说，这种进步的事态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

　　甚至哪怕是一点点的小问题，也会被迅速的上报上去。这种行政效率在现实也不多见。

　　但想要在尸魂界替换一个身份到底有多困难呢？

　　蓝染惣右介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困难的。

　　他自己就是五番队队长，只要把自己杀了，按照记忆中曾经的模样去扮演一番，自己扮演自己，还能有什么问题么？

　　旅祸？什么旅祸？你涅茧利自己搞的机器有问题,能够怪别人么？相比较在尸魂界生活的数百年，在木叶生活的二十多年只不过像是一次长期旅游。对于蓝染惣右介来说，他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状态。

　　他掉落到瀞灵廷后第一时间用和瀞灵廷技术完全不一样的时空忍术确定了自己如今现在的方位，然后全程开着镜花水月，在自己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直接一刀破坏了心脏,两刀砍断了手掌的灵子释放器官,最后贯穿了自己的头颅。全程用时不到三秒钟。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了一场杀戮的蓝染惣右介,很自然的用镜花水月掌控了这些人的五感，自然而然的在教书写字,同时不断的调整自己体内的能量，开始贴合灵压和数值。恰到好处的从地狱蝶之中得到了有关于涅茧利正在向一番队前进的消息，然后更加符合人设的拦住他嘲讽一番。

　　这样的话，蓝染惣右介的一切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被自己重新拿回了手里。

　　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蓝染惣右介到底是怎么回事，甚至就连东仙要这种无法被催眠的人，也不会知道蓝染惣右介已经悄无声息的替换掉了。

　　他杀死这个瀞灵廷的自己的理由，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好复杂的。

　　因为蓝染惣右介，绝对不是一个屈居人下的人。

　　哪怕，那个人是自己。

　　实际上蓝染要承认一点，自己这样的举动并不是出于理智或者自身正常的想法，正相反的，他的行动充满了一种激情和非理性的行为。

　　这种冲动在他回到了尸魂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的一刹那抵达了一种巅峰的状态。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或者迟疑，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给宰了，甚至后面的理由都是为了这种行为进行找补。

　　毕竟说实话，他也找不到什么让这个世界蓝染惣右介活下去的理由。技术开发？他自己直接分身不就得了。力量？现在没有崩玉，只是死神界限的蓝染似乎也对他没有什么作用。正相反的，留着他反而会出现很多问题。比如说同一时间的两个同样的灵压出现，平白增添了他暴露的可能性。

　　如果说要是没有查克拉力量的存在，蓝染惣右介肯定在穿越之后第一时间不会去想着替换自己的身份。但是现在他有了查克拉力量。而且查克拉力量还很神奇的有一种叫做影分身之术的东西。这种东西能够用在学习，科研,行动,等等你能够想象的任何方面。那，还留着这个世界的蓝染惣右介有什么意义么？

　　浦原喜助倒是可以留下来，其他人也都可以，唯独自己，那个傲慢的觉得世界没有人能够理解自己的自己，蓝染惣右介，不能留下来。

　　因为蓝染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就是个自我主义到极限的混蛋。

　　不论用什么温和的表情和行动，不论用什么语言和想法进行敷衍，他都是蓝染惣右介。

　　他绝对不会允许第二个自己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哪怕只是完全不知道的，一种可能性也是一样。别人超越是别人的事情，第二个自己是第二个自己的事情。

　　身后是自己在尸魂界的尸体，蓝染惣右介神色平和的开始为五番队的队员们教导书法和在书法之上存在的道理。这是他一直以来在瀞灵廷做的事情，也是他能够让所有人都信服的理由。

　　一个人伪装成一时的君子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像是蓝染惣右介这样，数百年如一日的重复着不断救助低级死神，为了低级死神和游魂的遭遇而向四十六室进言，甚至为此不断遭到抨击的行为，已经足够让哪怕总队长在内的人对蓝染抱有极大的信任。

　　书法教室不断的进行，蓝染惣右介温和的指点着那些死神们的习惯，开始不断寻找回那些曾经在尸魂界中的回忆。

　　而逐渐溶解的蓝染惣右介的尸体也不断地转化成灵子和灵威，溶解到蓝染的体内，像是遇到了同宗同源的存在一样不断的接纳，潜伏，但是却泾渭分明的释放成了两边。

　　正当蓝染思考着这样的结构出现，是否意味着一种全新的灵子体系出现的时候，一个有些软糯甚至带着一丝颤音的女孩子的声音在蓝染耳畔响起。而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过去，就看到了一张有些温柔的，像是桃花一般的笑颜在他的面前出现。

　　“那，那个，蓝染队长！我有些问题不太理解，希望蓝染队长您能够帮我解答一下可以吗？”

　　“……雏森副队长吗？请稍微等待一下。书法教室还在进行中，不要让大家失望啊。”

　　“啊，好的！真的非常抱歉，我就在外面等着您好了！”

　　“没关系的，雏森君。”

　　看着那脸色有些发红，慌张的从书法教室内离开跑到门口开始等待的身影，蓝染惣右介推了推眼镜。

　　不知怎么的，蓝染总感觉有些意兴阑珊。

　　将镜花水月的能力开到了最大，让所有人沉浸在蓝染正在独自指导自己的幻觉中。他缓缓的坐在了尸骸已经消散一空的首座上，从怀中掏出了一样道具。

　　那是和他一起穿越过来的，像是一个罗盘一样，中心是僵硬无神的万花筒写轮眼，周围九个角正在闪耀着九个尾兽查克拉灯火的小小道具。这个道具之前灌输的几乎堪比数十个星球的查克拉已经耗尽，在最后的最后将他丢到了尸魂界里，然后就像是失去了所有动力一样变成了如今可以放在手心把玩的模样。

　　从表面上来看，这种东西就好像是以前另一个自己看到的那些所谓的小说之中一次性的穿越道具一样。只需要一次穿越，然后就再也不用提了的东西。在之后的数百章乃至数千章内都不会有任何的提及，连伏笔都不存在的那种。但是在蓝染惣右介的眼中，这个十尾的聚合体堪称是整个世界之中最为珍贵的，没有什么之一的重要宝物。

　　当然，最关键的是，这是个真正能够改变世界的东西。

　　和灵王开创的，只有灵子的，覆盖在地狱之上的世界并不一样的，全新的力量体系和解构。

　　看着在自己手心之中静静躺着的如同怀表一般的十尾结构体，蓝染惣右介感受着那和灵子完全不一样的力量体系，心中那本就已经熄灭的火焰正在静静的燃烧着。

　　那原本应该已经沉寂，随着友哈巴赫的死亡，灵王体系再次创建，只能寄托希望于勇气和未来的心，似乎再一次的随着这个小小的十尾罗盘的出现，而开始强有力的跳动起来。

　　他在尸魂界有太多的遗憾。

　　什么希望他人前进，希望能够让这个世界的未来变得更加美好，说到底都只是妥协。

　　因为自己没有办法打破灵王设下的禁锢，在整个世界都是灵王镇压的局面下，不论用什么想法什么思考都没有办法去面对这样的现实。

　　所以他妥协了。因为这个世界的根本就是灵王的体系。就好像你根本没有办法去对抗数字本身一样，你使用灵王的一切去对抗灵王，归根结底也只不过是制造出来下一个灵王而已。

　　整个尸魂界，整个世界都是建立在灵王自我牺牲的基础上建立的。所以那个时候的蓝染惣右介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去打破灵王政治的极限。在当时可观测的所有宇宙之中，不存在灵王体系之外的第二种解答办法。

　　或许有，但是在事后，面对自己所拥有的这个唯一的世界，蓝染惣右介并没有选择让这个世界和自己一起陪葬。所以看到友哈巴赫的时候，蓝染惣右介选择自己可能会牺牲的选项，也要为黑崎一护创造攻击的机会。因为他很清楚，也很明白自己所有的选择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得到崩玉是为了走向更高的境界，将整个空座町制造成王键是为了走向灵王宫。而在那之后，意识到了灵王的一切之后自己不再越狱也是因为这一切没有意义。而等到友哈巴赫的出现，自己的牺牲也是为了这个世界能够继续维持下去。蓝染惣右介从头到尾都没有半点迷茫，始终是按照自己的内心前进。虽然傲慢而且充满着人性本身的缺陷，但那也正好说明了他的无力。

　　面对灵王体系，哪怕是千年血战之后的蓝染惣右介，也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只能寄托希望在真正的超越者黑崎一护和他的子孙后代之上。

　　所以他才希望这个世界充满着前进的勇气，因为他已经走到了死神能够走到的，在这个体系下的极限。

　　但是现在，有了查克拉的情况下，一切都不同了。

　　他有了新的道路，新的选择。

　　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要做出来一些东西才可以。

　　他杀死这个世界的蓝染惣右介，而完全不担心计划会出现什么问题的底气，也就在这里。

　　“木遁，木分身之术。”

　　抽调着那个缩小的十尾中残留着的力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力量体系缓缓扩散开来。

　　这种不基于灵子力量的体系几乎无法被任何察觉灵子的手段察觉到。超视距的灵子仪器能够追踪的是异常的灵子结构，对于查克拉这种根本不在调查范围内的东西是无能为力的。

　　曾经陷害走了技术开发局局长浦原喜助的蓝染惣右介，对于这方面的技术调查非常的深入。他很清楚这些技术建立在什么知识之上。整个尸魂界都是灵子构成的，哪怕是灭却师也是使用灵子的力量作战。而完现术也同样是利用灵王力量残留的灵子进行作战。

　　而这些力量体系之中，从来都没有查克拉的印记。所以对于灵子来说，查克拉在某种意义上是不存在的东西。他是主观存在的物质，但却不符合任何灵子模型和调查结构。一切的灵子探索的基本逻辑是针对灵子的浓度和变化进行探索。但问题就在于这一点了。因为这完全不是灵子，它是查克拉。

　　查克拉，是不会被灵子所知晓的。至少在不确切研究的现在，是完全没有办法进行得知的。

　　就好像是人类在利用科学仪器测定各种光谱之前，那些视觉外的东西相对于普通人类来说就是根本不存在的一样，查克拉也就是基于这种理念出现的。

　　木遁的分身悄无声息的在书院之中出现，纯白色的结构体很快就呈现出了蓝染惣右介的模样。而后，那体内和蓝染格格不入的灵压和灵威也被注入到了木分身之中。

　　经过对查克拉的扭曲和重新启动，只是单纯的运用查克拉阴阳遁法创造分身生命，本质上对于蓝染惣右介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他直接将分身创造出来之后，完全重新的塑造成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蓝染惣右介。

　　整个尸魂界是不可能有人看得出来这样的东西的。这样的伪装对于整个尸魂界来说，是降维打击一样的存在。

　　但是还不够。

　　对于现在的蓝染来说，最重要的是寻找到一些盟友。

　　市丸银，东仙要两人虽然很不错，但是他需要更多的，能够真正帮助自己打破灵王政治体系，重新创造出新世界的盟友。

　　他要承认自己对于尸魂界实际上是有着很强烈的感情的，也要承认自己确实是不想永远的待在别人的身后。但是，看着手中的十尾，蓝染心中还是不可遏止的出现了某种强烈的情绪。

　　‘浦原喜助是必要的。他的智慧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必须存在的东西。涅茧利只在乎他的研究，如果真的能够出现像是查克拉这样的存在的话，对于涅茧利来说也是很有魅力的一个选择。但是其他的队长恐怕并不希望世界出现什么巨大的变动。’

　　‘中央四十六室必须要再杀一遍，或者说，来几遍杀几遍才可以。作为如今灵王秩序的既得利益者，他们绝对不会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利。只有死亡和鲜血能够让这些人稍微的冷静一下。但是，他们的存在对于尸魂界的稳定来说又是客观必要的存在，必须要维持一部分的贵族体系来确保尸魂界本身的正统性。’

　　‘零番队根本不足为惧，他们理论上来说确实是能够无限复活，但是那是基于灵王言灵之上。这是整个世界最重要的灵王体系的支持者没有之一。他们离开灵王很有可能就会有很凄惨的下场。所以零番队必须要确保他们是最后知道这些事情的人。而那些广大的低级死神，实际上应该很欢迎才对。查克拉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坏事，而是一种全新的选择。他们完全可以肉身修行查克拉，灵魂是死神。而且有着义魂技术的存在……’

　　“蓝染队长会不会喜欢这个样子呢……”

　　“……”

　　“伊势说这样做应该没问题的，但是那可是蓝染队长哦？我对蓝染队长绝对是忠心耿耿才可以。这样的话会不会让蓝染队长以为我在偷懒？我还是要回去处理公务比较好吗……嗯……”

　　看着站在门外，捏着自己的发丝，低着头不断嘀咕着的雏森桃，蓝染惣右介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计划稍微被打断了一下。

　　在尸魂界，他有太多遗憾的东西了。

　　（晚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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