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当年的真相

　　二人沿着湖岸并肩而行，一路无言。憋了一会儿，魏无羡先开了口：蓝湛，刚才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啊。蓝忘机不语，但魏无羡却觉得他的周身变冷了。“蓝湛，你是不是生气了？”蓝忘机停下脚步，面色略显凝重，道：“魏婴，你可有事瞒我？魏无羡一愣，暗想：蓝湛察觉到了？我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他呢？

　　见魏无羡不答，蓝忘机追问道：“究竟何事？”魏无羡感觉出蓝忘机是真的动气了，只好勉为其难道：“不夜天…江澄在悬崖上那一剑·····。“我知，他想要刺你，但刺中了岩石”。

　　蓝忘机不知道江澄是因何刺中岩石的，是距离太远三毒长度不够？还是江澄在最后一刻不忍下手？未知全貌不予置评。但江澄和魏无羡毕竟是兄弟，于情于理蓝忘机都更倾向于后者，而后者似乎更能解释清楚为何魏无羡会突然挣开了自己的手。

　　“世人皆称道，当年江宗主手刃夷陵老祖，我又何必揭穿？”魏无羡无所谓地耸耸肩，心内盘算："用这个理由来解释我是如何护着江澄，应该能敷行过去。”

　　‘仅此而已？’蓝忘机必须知道真相。无羨很想回答“仅此而已，可对上监忘机深遂的眼神，他犹豫了，慎重考虑了一番措辞，道：“蓝湛，我希望你明白，那时，我是必死的，不管江澄有没有想杀我，谁也救不了我。”

　　“所以，你挣开了我，哪怕我没有放手？”蓝忘机脸上是一种魏无羡从未见过的表情，震惊、失落、悲伤、痛苦、无助，混杂在一起。若是在前世，完全能够用微不可察来形容，可对如今的魏无羡来说，却是那么显而易见。那表情像是在问“魏，难道那时我就没有给你一丝毫的希望吗？难道那时你对我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吗？

　　怎会没有？怎能没有？哪怕魏无羡已经恨透了、厌透了、倦透了这人世间，可如果对蓝忘机没有留恋，为何自己不早些挣开手，为何去求蓝忘机放手？

　　魏无羡意识到，他弄疼了蓝忘机的逆鳞之伤，如果不立刻解释清楚，会让蓝忘机一直痛下去的。他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回答：江澄的剑刺中岩石后，转了剑锋，剑锋指向…你伸出的手臂。

　　原来，早就爱惨了的那个人，又何止蓝忘机？蓝忘机张大眼睛，声音微微颤抖：你是为了···。不等他说完，魏无羡抢白道：无论如何，都已经是前世的事了，蓝湛，就让它过去吧，好吗？

　　蓝忘机脸色肃白，静立原地，左手把避尘攥得直抖。气吗？怨吗？恨吗？整整十六年！只有蓝忘机自己最清楚，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从不知道，那最后一丝的希望是被江澄砍断的；他从不知道，魏无羡也是用生命在爱着他的；他从不知道，令魏无羡挣开手的那个人不是江澄，而是他自己。

　　假如没有莫凡羽的舍身咒，这一生世他也许再也见不到魏无羡了。他当然气！当然怨！当然恨！但既然魏无羡笃定了要保护江澄，不想再追究了，他终是不能拒绝。

　　良久，蓝忘机生硬地答了一句"好”，却猛地将魏无羡紧搂在怀，紧得就像要融进自己的身体里。魏无羡下巴枕着蓝忘机的肩膀，拼命压抑着汹涌纷杂的情绪，委屈、苦楚、伤感，还有来自这个拥抱的释怀坚定、温暖。

　　在眼泪弄湿蓝忘机的衣衫之前，他小声撒娇道：“蓝湛，我好久没喝云梦的酒了。“嗯”蓝忘机答道。一滴清泪划过脸颊，消失在夜色中。

　　望舒：看到这篇的真相大白，现在还觉得江澄不应该那样骂魏婴吗？还觉得魏婴不应该说出不夜天的秘密吗？如果没有戏剧冲突，那故事还有什么意思？当真相浮出水面，蓝湛该不该恨？魏婴委不委屈？蓝湛心不心疼？他心疼魏婴到流泪。魏婴心不心疼？他心疼蓝湛到把泪藏起来。可是魏婴劝蓝湛算了，蓝湛也没有拒绝魏婴。还觉得魏婴对江澄不够好吗？那个一直在保护江澄的人，哪怕死，哪怕瞒着自己最爱的人，哪怕被迫说出了真相也还是要拦着自己最爱的人去报仇的，不正是魏婴吗？

　　剧版和原著都着重刻画蓝湛对魏婴的爱和付出。爱和付出可以不对等，但应该是相互的。因此，我必须构思要怎样逼魏婴说出当年的真相，这个真相，让蓝湛的爱和付出圆满了。他爱的人，爱他爱到为了护他，连最后一丝生存的希望都放弃了。两个人在前世，都爱惨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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