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五章 镇元大爷

万寿山，五庄观。

  “镇元子，你个老东西，给我滚出来！”

  “老东西，出来！”

  “你个老家伙，竟然敢算计我们！欠揍吧？！”

  “对，欠揍！”

  “出来！镇元子，给我滚出来！”

  “对，滚出来！”

  ……

  一大清早，有两个流氓竟然敢在大名鼎鼎的五庄观门口骂街，扰乱万寿山的安宁，真是活腻歪了，如果按照正常情况，俩流氓立马就得被拿下。然而今天很奇怪，修为高深的镇元子竟然没有立刻收拾门口的流氓，也没派徒弟处理，老神在在修炼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出门。

  “镇元子，你滚出……”五庄观大门打开，见镇元子率领清风明月和其他徒子徒孙一字摆开，气势雄壮，霸气凛然，骂街的鸟人和秋千当场哑火，“额……大爷，出来啦~”问好同时，俩人噗通下跪，俯身叩首，不敢抬头。

  “大爷？谁是你们大爷？”镇元子瞧着俩流氓，“这里只有‘老家伙’、‘老东西’，哪有你们大爷？”

  “哎呦~大爷，您瞧您，开个小玩笑啦，别那么认真嘛~”乌鸦和小狐狸谄媚言道，“好久不见大爷您，今日特来拜访，祝大爷福如东海，寿与天齐。”

  “哼~”镇元子冷笑一声，向身边俩徒弟使了个眼色，“把他们给我逮回去。”

  清风和明月得令，二话不说，直接施法把鸟人和秋千捆住，粗鲁地扯进五庄观内。

  “哎呀呀，轻点！轻点！清风大仙，明月大仙，有台阶，有台阶，轻点拽我们呀！哎呀呀呀，疼疼疼……”

  磕磕绊绊，咿咿呀呀，两个笨蛋被抓到了院内，跪在镇元子面前，大仙瞧着俩流氓那德行，懒得和他们计较，叫人给他们准备座椅。

  镇元子说道：“也就是你们两个小混蛋，若是其他人敢在我门口骂街，我剥了他们的皮！”

  “别生气，别生气，嘿嘿嘿……”鸟人讨好地说，“大爷您大人大量，别怪罪我们，我们是一不小心才骂您。”

  “也不算一不小心。”大大咧咧的秋千随手抓起桌上的一颗人参果塞进嘴里啃，“大爷，你自己说，我们骂你冤吗？你可是我们的大爷呀，怎么能算计我们啊？我们好伤心呀！”

  镇元子问道：“小狐狸，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老仙我什么时候算计你们呀？”

  “还装？还装？”鸟人道，“大爷，菩提道人那点事我们都知道了，你还装？”

  秋千道：“我们绞尽脑汁回忆与慧慧有关的一切，完全想不到什么时候菩提道人能和她扯上关系，除了一点，”小狐狸举着手里的半个果子，“她的本源法体，也就是大爷你给我们的那颗人参果，只有那里面可能出现猫腻。”

  玉慧的出身比较复杂，但主要分为两部分，一是金蝉子的舍利子，二就是一颗人参果，即，她的本源法相是一颗人参果抱着一颗舍利子。

  鸟人说道：“金蝉子的舍利子一定没问题，只可能是人参果。大爷，赶紧承认吧，现在承认的话，我们少讹你点。”

  “呵呵呵，好好好，我承认，就是人参果有问题。”镇元子笑道，“我确实在里面放了菩提道人的残魂。”

  “哎嗨！招了！你这个老小子，终于招了！”鸟人猛地站起身，指着镇元子鼻子骂道，“老家伙，这下子没法抵赖了吧！你个老东西，敢算计我，信不信我揍你！？我可是连东华帝君都揍过的人！怕了吧？！怕的话，就赶紧给赔偿，鸟爷爷说不定饶你一命！”

  “……”老仙人瞄了瞄气势汹汹的鸟人，笑了笑，而后对一旁的清风明月说道，“去，揍他！”

  于是……

  “哎呀呀呀！救命呀！对不起对不起呀！大爷，对不起！别打别打别打！哎呀！救命呀！哎呀呀！我错了……”

  清风明月是一点不客气，把鸟人按在地上一顿胖揍，打得他嗷嗷叫唤，乌鸦哪还有刚刚指着鼻子骂街的气势，只剩下高声求饶。本来也想耍威风的小狐狸见乌鸦这么惨，立马老实了，到嘴边的脏话赶紧咽下去，局促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不敢指责镇元子，反而说她爹不尊敬老人。

  “打吧，随便打，别看我，我可什么都没说……我爹确实欠揍，我也早就想揍了他，你们别客气……打打打，随便打，不要在乎我，我其实和他不太熟，大家都知道的，他不是我的亲爹，养父而已啦……”

  片刻后，镇元子咳嗽一声，制止两个徒弟打人，接着“关心”地询问道：“玉先生，现在有什么感想吗？”

  “不敢想！不敢想！”挨了一顿子的鸟人哪还敢乱讲话，“大爷，我错了，是我错了，饶了我吧，别打了，求你了……”

  “哼~你这个欠揍的德行怎么就改不了呢。”命令乌鸦在椅子上坐好，镇元大仙开始解释一下菩提道人的事。“没错，就是你大爷我在人参果上面动了手脚，我承认。此事说来话长，你们俩想来也清楚，五个混元金仙万分提防菩提道人，从他诞生那一天就想杀了他，菩提道人每时每刻都可能死亡。不过呢，菩提道人非是坐以待毙的人，一直想摆脱五个混元金仙的威胁，希望能保住一丝性命。”

  “怎么保？”秋千问，“那可是五个混元金仙，菩提道人就算再厉害，也逃不出他们的掌控吧？他到底是怎么留下一丝残魂的？按理说五个混元金仙杀他的时候，必定检查其元神完整程度，哪怕有一丝一毫的缺失也不可能放过吧？”

  “通过填补手段。”镇元子说道，“生灵修炼时时刻刻都有魂魄磨损，程度比较微弱，几乎无法察觉，也无法回收，除非是极其擅长灵魂之术的高手，比如……”

  “哦~是阿修罗界那个血老头吧？”鸟人道，“怪不得菩提道人和他合作主持鸿天，原来是为这个。”

  “嗯，就是阿修罗王。”镇元子说道，“那个阿修罗王花费了无数年的心血，把菩提道人散掉的那一点点微不可察的散碎魂魄收集起来，重新凝聚成一丝丝‘菩提残魂’，然后用这一丝丝‘菩提残魂’把菩提的本源意识换出来。”过程极其复杂，需要极高的魂魄法术造诣，三界内只有阿修罗王、梦婆和太上老君能做到。

  “这么难呀！”秋千说道，“那他是什么时候交换源魂呢？据我对那五个大爷的了解，他们一定在菩提道人元神内布置了大量监视法阵，魂魄但凡有点变动，他们都得仔细查查吧？还有，菩提道人又是打算如何复活？这一缕难得的本源意识如何到了大爷你手了呢？”

  “孙悟空。”镇元子说道，“你们还记得吗？菩提道人打了孙悟空脑袋三下，而我曾把孙悟空收入袖子里，这‘一打一收’之间便让那一缕本源意识到了我手里。孙悟空乃功德之身，菩提道人在他身边即会受到功德光华影响，点打那三下，更是功德之力乱蹿，‘合理’地导致菩提道人源魂波动——算是正常情况。至于如何复活嘛，菩提道人最初是希望通过我的援助复活。鸟人，小狐狸，水帘洞你们熟吧？”

  “当然熟。”鸟人说，“女儿国冰封未解开，我们在那住了很久呢。”这些日子，俩流氓差点把孙悟空和满山的猴子烦死。

  镇元子说道：“你们应该知道那里原来的主人是菩提道人吧？女娲曾请精通道佛奥妙的他辅助孕养石头灵胎成型。菩提道人最初的复活之法是想用本源意识为引，借留在水帘洞的一些生活气息补全、壮大魂魄，之后再慢慢用其他手段一点点复原。”花果山因有孙悟空在，功德之光弥盖万象，功德之力扭曲法术搜查，哪怕是混元金仙也轻易发现不了那里的异样，“而且菩提素来知晓混元金仙爱惜羽毛，不愿意沾染恶罪之力，所以他特意在水帘洞内布置了一个先天遮掩法阵，非恶罪之力、功德之力混合不得显现、不得运转。如果不是小鸟你的话，老仙我本来要冒险收集一些精纯的恶罪之力唤醒菩提道人，你倒是给我省下不少事。”

  “这么复杂呀。”鸟人说，“那么说来，你和猴子精拜把子，也是为了以后常来常往水帘洞。”

  “有一定原因，但不全是。”镇元子说道，“我本身确实喜欢天不怕地不怕的悟空，与他结忘年之交绝对不算丢人。”

  秋千不是傻子，心知镇元子一定还有其他目的，但也懒得揭穿他的话术。“大爷，”小狐狸问，“你为什么要帮菩提道人？你们交情很好吗？”

  “交情嘛……有一点。”镇元子笑呵呵回答，“不瞒你们，当年就是我把他和阿修罗王招入黄天。”

  “啊？！黄天？你招募他？那大爷你……？”

  “黄天是我和夸父一块创立，我是黄天两大首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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