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旧案（1）
“你知道？”
陈柏有些不信，毕竟当时连警方的人都没有问出为什么，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没错，我真的知道，但是陈柏我现在却不想告诉你，反正我把所有的证据都带来了，赶紧走流程吧！”
陈柏看着眼前男人嚣张的样子并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笑说道。
“没事，你不说就不说，反正你是不是真的知道我也不在乎，你们这些疯子的运气也就到这里了，你放心我很快就送别西卜去陪你，不过你应该是看不到了。”
案子就这么解决了，虽然陈柏说的云淡风轻，但其实在那个人说出他知道当年真相的时候，陈柏还是有些紧张的。
“陈柏，你没事吧？”
陈柏摇摇头，白宏伟递给陈柏一支烟神情严肃的说道。
“十五年前你老师的案子我和我师傅也有参与，但是根据当时的情况我们也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那个人在杀了你老师一家之后，我们连两天都没用就抓住了他，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
“是，这些我都知道，毕竟当时我才是第一发现者，也是我找到证据锁定那个人的。我也觉得当时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这些人这么说了之后，我也觉得当时的案子可能有问题了。”
陈柏有些难受，因为当时自己抓住那个人的时候是非常自信的，但是现在听到这些人的话自己又有点动摇了。
“行了，别听那些人胡说，当时证据确凿，怎么可能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陈柏，你要相信自己。”
这时候已经快十二月底，天气也是越来越冷了，上次的案子之后，陈柏和宋安春有一次去拜访了她父母，四人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饭。
“这一年又过去了，新年你有什么计划吗？”
回去的路上，宋安春问起陈柏新年的计划，陈柏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
“我没有什么计划，我之前都是一个人过年的，我也不知道过年该干什么。”
“那这样，今年过年的时候你就听我安排，我一定可以给你一个难忘的新年。”
医院里，陈柏看着躺在床上的宋安春有些无奈。
“我说你发烧就发烧，怎么还能把我给传染上呢？”
输液室，宋安春躺在床上，陈柏坐在椅子上一边输液一边看着宋安春的吊瓶。
“我也不是故意传染你的，你以为我想发烧吗？你看看最近有多少人都发烧了，这是一个趋势，我们只是紧追趋势而已。”
陈柏看宋安春发烧了都不忘贫嘴，直接用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都什么时候了还给我在这里贫嘴，赶紧输完液赶紧回家，本身就生着病，赶紧输完液之后.....”
陈柏刚说到这里就看到自己的吊瓶里没有了，但喊了半天都没有护士过来。
“这怎么回事？”
陈柏有些疑惑，宋安春咳了两下指着陈柏扎针的手说道。
“拿过来，我给你拔了吧！”
“你会吗？别瞎弄！”
陈柏有点担心，但宋安春却一脸自信的说道。
“没事，我也是医学生，这些我也是学过的。”
“你算了吧！你要说法医专业我相信你是肯定没有问题的，但是这方面我还是去找找专业的吧！”
陈柏一手拎着吊瓶，推开输液室的大门，外面一个护士都没有。就来值班护士都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陈柏正奇怪的时候，就听到一楼传来一声怒吼。
“你知道我们家老爷子是什么人吗？送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还没进抢救室人就没了？我们来你们这里是信任你们，结果你就是这么回应我们的信任的？”
陈柏正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小护士从配药室端着盘子出来了。
“哎！你怎么自己出来了？赶紧回去！”
“护士，您先帮我把针拔了吧！”
等拔完了之后，陈柏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外面是怎么了？”
那护士皱了皱眉，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就知道二十分钟之前救护车拉来了一个老爷子，老爷子来的时候就双层瞳孔放大了，我们也尽全力抢救了，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救过来，这不那老爷子的女儿现在正在下面闹呢！”
陈柏有些无奈，现在的医患关系紧张，全都是这帮人闹的。
“护士，我女朋友的也好了，您也给拔了吧！”
等宋安春的拔完了之后，她也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下面在闹什么？”
陈柏无奈，就把刚才护士跟自己说的又说了一遍。
“我们下去看看？”
宋安春的一句话把陈柏给说愣了，按理说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他们什么事情的。
“陈柏，你不当警察不知道，这种虽然是在医院去世的，但是如果要正常火化的话，就必须有刑警的介入才可以，所以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要有任务了。与其一会儿在折腾过来，不如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陈柏也知道宋安春说的是对的，只能是扶着她慢慢的从二楼走下去。虽然急诊的位置离着二楼输液的位置很远，但是那个女人的声音还是不停的从急诊传过来。
“我告诉你们，我们家老爷子还有五年就百岁了，一直身体很好，怎么一到你们这医院就不行了？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女人还在喋喋不休，这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了，所有人都在看热闹。
“来来来，让一下！”
陈柏扶着宋安春走过人群，那女人看到陈柏二人过来刚想开口，宋安春就亮出自己的证件。
“你不是说医院耽误救治让你父亲去世了吗？我是警察也是法医，让我看看。”
“警察？警察.....”
女人还没说完就看到陈柏看自己的不屑眼神，马上怒吼道。
“你什么意思？你.....”
“喊什么？喊什么呢？不知道这里是医院啊！”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带着几个警察走过来，那人看到陈柏有些惊讶的问道。
“陈顾问？您怎么在这儿啊？”
“没什么，感冒了来输个液！”
陈柏并不认识这个男人，但看样子估计是附近派出所的人。
“这是宋法医，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就在这里检查就可以！”
陈柏没在意，因为在他看来事情不过是这个女人送来晚了，然后看医院又没救活，所以想要一笔医药费。看女人浑身上下珠光宝气，但老人身上的衣服却破烂不堪，缝缝补补好几次就知道其实女人并不关心老人。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宋安春没有先进行尸检，而是先查看了手术记录。老人是心梗，虽然心梗有着就算是在医院门口犯病都来不及的说法，但其实只要在六分钟黄金抢救期之内，都是可以救活的。
“陈柏，不对啊！”
陈柏听到宋安春的话有些吃惊，在他看来这不过就是一起很简单的案子。
“什么不对？”
“陈柏，你摸摸老人家的身体，这老人可不是刚刚才走的。”
陈柏有些吃惊，但是经过陈柏检查之后，果然发现老人似乎已经死亡有半个小时了。
“刚才是谁给老人手术的？都叫进来！”
不一会儿，几个医生护士都进来了。
“怎么回事说说吧！”
“警官，其实.....”
事情其实很简单，这女人其实根本就不是老人的女儿，而是老人的孙女。晚上喝完酒之后路过爷爷家想上个厕所，结果推门看到爷爷倒在地上，虽然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但是老人毕竟年纪大了，所以送到这里的途中就没了。可那个时候还没过黄金抢救时间所以还是可以抢救，但只可惜最后老爷子还是没有救回来。
“既然是这样你们就直接宣布手术失败就行了，何必在手术室里停留这么长时间呢？”
陈柏有些不解，虽然说这话有点难说出口，但是急诊的医生护士每天面对的不都是这个吗？
“警官你误会了，老爷子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就已经没气了，我们试图抢救但没救过来，老爷子之所以都硬了全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在这里跟我们大吵大闹了快半个小时。”
陈柏点点头，从他们挂号到看诊拿药在到拔针，也有一个半小时了。看来是他们刚输上没多久就出事了，刚才听到女人大喊大叫，估计是已经骂了快半个小时了。
“行了，我们知道了。”
余下的事情陈柏就没有再管了，但是陈柏没想到的是，这居然是一连串案件的开始。
“陈柏，你说现在这个社会多乱。我给你读一下这条新闻，我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
陈柏在厨房煮饭，宋安春就站在厨房门口，抱着平板说道。
“女子考研上岸，与相恋八年男友分手，女子归还男友在考研期间为自己花费的八万元，并提出现在的你已经配不上我了。这什么人啊！钱能还，感情和青春能还吗？”
看着宋安春气愤的样子，陈柏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陈柏，你不生气吗？”
宋安春有些吃惊，陈柏听到这个新闻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吗？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这个世界上的人太多了，什么样的人都会有的。再说，这个恶女人能给这个男人这么多钱，这个男人就不亏。这个女的完全可以不给钱，甚至不分手，在从同学中找到一个更好的。”
宋安春有些发愣，但是她不得不承认陈柏说的绝对有可能发生。
“所以，这个女人做的还算不错，至少这个男人亏的还不算太多。还有，那都是别人的人生，我们看看就算了不要为了这种事情生气。”
陈柏说完，端着两碗馄饨出来了。
“行了，你感冒还没好赶紧吃完东西去睡觉！”
二人刚要吃饭，陈柏的电话响了。
“完了，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陈柏接起电话听了两句，最后有些无奈的放下手机。
“走吧！你要是好点了，就跟我一起吧！”
这次陈柏赶到现场的时候，白宏伟几人还没到，周围的警戒线也是刚拉起来。
“现场是什么情况？”
陈柏看到几个民警正在盘问小卖部的老板，一个警察看到陈柏和宋安春拉开警戒线就要往里进，赶紧拦在二人面前。
“往后退往后退，这没什么可看的。”
宋安春无奈，只能拿出证件。
“拦什么？这是宋主任和陈顾问！”
陈柏一看这人，这不是前天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个人吗？
“现场什么情况？”
陈柏和宋安春戴上手套，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是这样，死者叫王春花，是一个小学的音乐老师，凶手大概是尾随死者进入房间的，死者被凶手一刀割喉，具体的我们也还在调查，法医没来我们也不敢进去破坏现场。”
宋安春点点头，随后和陈柏一起进入现场。房子是个两室一厅，进门右手边是厨房，正对着的是厕所，左手边是客厅，再往里走就是卧室。女人躺在卧室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死者死因失血过多，但是死者这诡异微笑....”
“应该是肌松类药物，凶手在割喉之前应该是给死者注射了药物，你看看这里！”
陈柏说完，指了指死者脖子后面，宋安春看到在死者脖子后面果然出现了一个针眼儿。
“这是干什么？难不成，凶手在杀人之前特意给死者注射了药物？是打不过死者？不会，能做到一刀割喉的人肯定不可能制服不了一个女孩子。那是为了什么？”
宋安春有些不解，但是陈柏看着死者脸上的诡异笑容却有些想不通。虽然肌松类药物确实会造成脸部肌肉松弛，露出微笑。但是凶手为什么要在杀人的时候使用药物，现在还不好说。
“肌松类药物一般人拿不到，这人很有可能是麻醉师！”
“不对！”
陈柏立刻出声，否定了宋安春的说法。
“如果按照你的意思，这人是麻醉师。那这种药物就是来自他工作的时候剩下的？麻醉师的药物用量是有严格规定的，这些不仅仅是要上报自己的用量，而且每一次手术都有记录麻醉师不可能从自己的岗位上拿到这些东西。”
宋安春想了想，又说到。
“或者，药剂师？药剂师可以自己调配，只要有原料的话没准就可以。”
陈柏点点头，药剂师固然可以，但自己调配可能纯度没有这么高，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人的身份，而是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做。
“陈柏，有什么发现吗？”
白宏伟几人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陈柏摇摇头现在暂时没有什么发现。
“对了，第一发现者是什么人？”
陈柏有些疑惑，他们来的时候好像没有发现民警着重的在审问什么人。
“是个孩子，有个家长将孩子寄放在死者家，结果这孩子在凶手动手之前不知道怎么的把自己给锁在柜子里了，但是.....”
大斌子有些犹豫，陈柏看了一圈没看到孩子又看到大斌子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就明白了。
“没事，我去看看那孩子！”
陈柏看到那个男孩的时候，男孩正抱着一个毛绒玩具熊不说话，陈柏没有着急去问，而是坐在男孩身边看着他手中的玩具熊。
“这个熊有名字吗？”
“小妮！”
陈柏本以为男孩不会这么容易跟自己说话，但是没想到男孩居然这么快就开口了。
“小妮？它是女孩子吗？”
“它是我妹妹！”
陈柏没有再说话，男孩说这个玩具熊是他妹妹，这说明其实男孩的生活很孤单，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跟男孩一起玩。所以，这个男孩只能拿着一个玩具熊当自己的妹妹来陪着自己。
“警察叔叔，坏人什么时候抓到？”
男孩突然问的这个问题让陈柏有些不知所措，虽然说他知道这个男孩很有可能看到了凶手行凶的过程，但是对于男孩来说，看到自己亲近的人被害，还是有些残忍的。所以，陈柏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开口询问。
“还没有，但是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抓住他的。”
陈柏思考了一下，才开口问道。
“你躲在这里，一定看到了什么吧？”
陈柏注意到，男孩藏身的那个柜子正好对着王春花倒下的位置，如果男孩刚才没有被吓得闭上眼睛的话，一定是会看到什么的。
“是修理工干的！”
“什么？”
陈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男孩看到陈柏的样子，又说了一句。
“是修理空调的叔叔！”
这下陈柏反应过来了，凶手应该是穿着家电维修的衣服所以男孩才这么说。从男孩肯定的语气来看，这个男孩肯定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了。
“那你认识这个叔叔吗？”
可是，男孩听到陈柏这么问的时候却摇了摇头。
“冯芊芊，先带孩子回去，联系孩子父母顺便给孩子弄点吃的。”
虽然小孩子的话不能全信，但是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男孩说，是修空调的叔叔就说明他一定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了。但现在是冬天，专门修空调的人怎么会常来呢？
“陈老师，你来看看这个！”
大斌子招招手，陈柏走到厨房，大斌子指着冰箱有些兴奋的说道。
“我就说这里肯定少了什么东西，果然被我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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