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终局之永恒的美（4）
陈柏皱了皱眉，其实很多有心理问题的人就是因为童年的时候受到了伤害，而母爱的缺失确实可能成为一个大问题。
“你确定张淼不知道自己母亲是被杀的吗？”
“我确定！”
沈城点点头，因为张淼生母被杀的时候张淼才一岁多，而且张淼的父亲从来都没有跟张淼说过他母亲时被杀的。
“那好，沈医生你可以把张淼的治疗记录给我看一下吗？”
陈柏并不是不信任这个沈城，但是既然陈晨这么说了，陈柏就觉得自己一定可以从这个人的身上找到点什么的。
“这个....恐怕是不行的，警官您是知道的，这种东西是机密，身为心理医生最重要的职业道德就是不可以将患者的秘密告诉别人的，即使是警察也不可以。”
听到沈城这么说，陈柏只能是无奈的笑了笑。
“是吗？你说的确实是有道理，但是现在张淼涉及一个案子，你现在交出资料还能帮助我们破案。”
陈柏有些无奈，只能先用这个理由让沈城交出张淼的资料。
“不行，我是心理医生，别说张淼根本就不是你们的犯人，就算张淼是犯人，想要资料也要走申请程序，如果我看不到程序，我是绝对不会把资料给你的。”
陈柏被气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是点了点头之后出了询问室。
“查到了吗？”
“查到了，沈城，男，四十五岁，哈佛临床心理学专业毕业，是我国最早一批心理医生，这个沈城曾经治好了很多有心理疾病的人，甚至还曾经协助警方，救下过不少想要自杀的人。”
陈柏看着沈城的资料，刚才自己甚至一度怀疑这个人是组织的人了。
“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啊？”
李欢有些不解，为何这个人这么固执。
“喂？什么？好，我知道了！”
当陈柏第三次看到张淼的时候，张淼的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
“张淼，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一心寻死呢？”
陈柏有些不解，难不成张淼真的因为失恋就走向极端吗？
“警官，我在这个世界就只有一个人了。”
张淼低着头，陈柏能明白张淼的心情，伸出手拍了拍张淼的肩膀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的父亲母亲一定不希望你就这么死，他们肯定希望你活着，好好的活着。”
“我母亲？我没有，那个女人从我出生还不到一岁的时候就抛弃了我，我从记事起就没有见过我母亲，这么多年我都是和我父亲相依为命，所以就算是他找个女人让我叫妈我都是愿意的，可是我没想到我父亲还没有享受生活就先走了。”
陈柏看着张淼，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看错张淼了。
“我学习不好，年轻的时候也混过一段时间，但是我现在明白我要好好努力，所以我做了酒吧的服务员，每个月要是努努力还是有个四五千的，我就想孝顺我父亲还有后妈，然后找个喜欢的人，可是没想到.....”
张淼几度哽咽，陈柏对于张淼的心情非常理解，于是开口说道。
“张淼，我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其实我不太明白你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但是张淼我希望你能明白，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所以他无比珍贵，你没有权利私自结束你的生命。你的父亲希望你快乐，你的后妈也很担心你。”
张淼点点头，陈柏看到张淼情绪稍微稳定一点了，接着问道。
“张淼，听说你还去找过心理医生？他对你的治疗怎么样？”
陈柏本来只是随便问问，但是没想到张淼在听到陈柏的问话之后突然从床上窜起来，双手掐住了陈柏的脖子，陈柏反手挣脱几个医生赶紧进来，一个护士拿着针管给张淼打了一针之后，张淼才慢慢的安静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陈柏有些不解，旁边医生先是将张淼扶到床上，然后才开口说道。
“是这样，张淼最近几天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有的时候待着好好的就会莫名其妙的发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我们只能是这样。”
陈柏点点头，刚要说什么手机就响了。
“喂？好，我知道了！”
陈柏放下电话，走出病房。
“那个司机醒了，我先去看看，你们还是在这里守着，如果张淼醒了记得通知我。”
“嗯！”
由于二人是一家医院，所以陈柏也就十来分钟就到了那个司机的病房。
“怎么样？好点了吗？”
“警官，您来了！”
那人看到陈柏就要坐起来，陈柏摆摆手示意男人还是先躺下。
“警官，真是谢谢您了，如果没有您的话，我丈夫一定会没命的。”
陈柏笑笑没说什么，拉过椅子坐在病床旁边。
“大姐，我跟大哥有点事情要说，您要不先给大哥去买点吃的？”
“啊？哦！好的好的！”
等女人出去之后，陈柏才开口问道。
“大哥，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们最近在查一个大概十几年前将近二十年的案子。”
“警官，您是想问我，05年303国道的案子吧？”
陈柏点点头，男人苦笑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
“其实当年就有很多警官问过我了，我以前不是开油罐车的，我以前是开大半挂的，从我二十岁学车到我开始工作，05年我是二十四岁，我记得那是一天晚上，我拉着货经过303国道，我有点内急就下车方便一下，之后我点了根烟，结果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我靠近一看结果发现是个死人，我吓坏了就赶紧报警了。”
陈柏点点头，但是这些其实都在案卷里有，陈柏想听的是，案卷里没有的。
“那你应该知道，当时在303国道上不只是发生过那一起杀人案的。”
男人点点头，揉了揉脑袋。
“是啊！我听说好像有好几起，当时你们警方还跟我说过如果要是在国道上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记得打电话告诉他们。但是您说，那个人要是真的杀人的话，怎么会让我们看到。不过.....”
“不过什么？”
陈柏有些好奇，难不成这个人还真的知道点什么？
“不过，当时确实有一件事情值得注意。我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很早以前在303国道旁有个工厂，是生产电子器件的。当年，我们也没少往那个工厂拉货，因为有这个工厂的关系，所以在那工厂周围，曾经有个工厂街，那周围饭店理发银行洗浴超市之类的都有，我们送货之后都喜欢去那边吃饭，跟我认识的一个在那个工厂工作的人曾经跟我说过，说他们厂子里曾经有个人因为骚扰女工被批评，但是那个人屡教不改，所以工厂就给那个人开了。但好像后来没有多久，303国道附近就发生那些案子了。”
“那您还记得那个人叫什么吗？”
男人想了想，开口说道。
“李向阳！”
从病房出来的陈柏并没有马上回到病房，而是来到吸烟区点上一支烟。其实这个案子到现在有一点尴尬的就是，在陈晨和自己师傅的讲述中，那个在课堂上和自己师傅示威的年轻人是这个案子的凶手，而根据自己的分析也是得出能做出这种事情的，肯定是一个有车而且经常混酒吧的人，但现在看来貌似不是这个样子。
“喂？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陈柏放下电话，因为这个时候张淼已经醒了。
“张淼，沈城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
其实，从刚才陈柏就有一个疑惑，张淼并没有表现出因为失去父亲所以想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情绪，也没有因为被自己的女友背叛而感到伤心，那这到底是因为什么。这是之前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但是直到现在陈柏忽然就想明白了。沈城，很有可能告诉了张淼自己的母亲是被人给杀死的。
“张淼，你先闭上眼睛，听我给你说。”
张淼本身不想配合，但看到陈柏一脸认真的样子还是决定配合一下。
“你现在身处于一望无际的大海上，你随着海浪漂泊，无忧无虑无拘无束。”
众人看着陈柏有些发愣，虽然说大斌子可以理解陈柏在做什么，但是大斌子也从来都没有看到过陈柏用这一招。
“你虽然很自由，可是你渴望有一个家，你渴望有一个可以容纳你自己的地方，但是海水很大，让你根本就无法摆脱，你渐渐的觉得有些压抑，你想逃离可是你根本就逃离不了。”
此时的张淼已经开始有些紧张，甚至张淼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不安的躁动。
“而这个时候你看到了一艘船，一艘可以承载你的船，你想牢牢的抓住，可是你突然发现那是一个更大的深渊，你开始不相信任何人，你开始任由洪流吞没你，你想反抗但是你发现自己毫无办法。”
而此时张淼已经开始不安的扭动身体，而就在这时候陈柏突然开口问道。
“你恨你的生母吗？”
“恨！”
张淼开口毫不犹豫，陈柏点点头没有说话，任由张淼继续开口。
“我恨她，为什么我一出生的时候就抛弃了我，如果她真的那么不喜欢我的话，为什么要跟我的父亲结婚？为什么要生下我？你知道一个孩子没有母亲会经历什么吗？她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我曾经无时无刻不在憎恨我的母亲，憎恨她为什么离我而去。可是自从我知道了她的遭遇之后，我就明白了。我的母亲死了，即便是我在怎么憎恨她，她现在也不在了。”
“是谁告诉你的？”
陈柏有些疑惑，张淼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
“是.....是....”
张淼的身体不断颤抖，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不要紧张，你现在很安全，你回家了。茶几上堆着啤酒和零食，你回到了你最喜欢坐着的地方，烟灰缸永远是放在左边的，你喜欢把电脑连在电视上，放的是你最喜欢的电影。”
听到陈柏这么说，张淼才慢慢的冷静下来。
“到底是什么人告诉你的？”
“沈城！”
当陈柏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沈城早就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警官，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沈城真的有些坐不住了，陈柏揉了揉太阳穴，才开口说道。
“说真的今天我已经很累了，沈城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是知道的。张淼母亲被杀的事情是你告诉他的。”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虽然陈柏说对了，但是沈城却一点都不慌。
“警官，你说的话我可是一点都不懂，你说我告诉张淼他母亲是被人杀死的，但是你有什么证据呢？”
陈柏抽出一支烟点燃，看着沈城一言不发。
“警官，我能看出你和我一样精通心理学，但是人心是无法直视的，我们就算是学在多年，也不可以直视人心。不过我倒是有些惊讶，毕竟你一个没有见过自己父母的人，居然可以理解张淼在想什么，这是让我没有想到的。”
陈柏看着沈城的样子，笑了笑反击道。
“沈城，中世纪的欧洲曾经有过这么一个故事，一位勇士为了消灭恶龙而踏上征程，最终勇士经过一番死斗之后杀死了恶龙，不过勇士身上也沾上了恶龙的鲜血，最终屠龙者终成恶龙。沈城，究竟是什么让你走上了这条路？”
面对陈柏的疑问，沈城最开始是不屑，但是到了后来就有些吃惊了。
“陈柏，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城，陈晨是给了你好处，还是威胁你了？”
沈城在也无法保持冷静，他站起身指着陈柏大声说道。
“陈柏，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是吗？可是就是你告诉了张淼他的母亲是被人杀死的，是受到了威胁还是收了好处？”
沈城听到这话，身体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跪在地上。
“是我，是我告诉了张淼他母亲是被杀的，但并不是因为什么威胁还是好处，而是我知道不管我怎么做，都无法超越这个男人。我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我希望探究人的心里，知道人们内心真实的想法，我希望可以让这个世界的人都少受一点痛苦。但是直到遇到这个人之后，我发现我错了，这个人才是神，他可以看穿任何人的内心，我那个时候以为每个人都是可以被拯救的，但是知道遇到那个人我才知道，很多人是没有资格被拯救的，这个世界很多人都是有罪的，那些有罪的人是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那张淼犯了什么错了？他为什么要死？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有什么资格决定一个人的死活，除了法律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剥夺别人的生命的。”
陈柏没有想到，沈城这个时候已经被陈晨控制了，而沈城却对陈柏的职责没有一丝愧疚。
“我觉得我没有做错，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人是有罪的，有些罪恶是法律无法惩罚的，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我们来惩罚那些人。”
沈城越说越激动，甚至已经站起身来到陈柏身边。
“陈柏，别西卜说过，其实我们最后是会站在一起的，说实话如果是别人的话我会觉得有点不解，但如果是你的话我就理解了。你的能力无与伦比，如果是你最后和我们站在一起的话，我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沈城的样子，陈柏反而是冷静下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确实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沈城你现在恐怕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随后，陈柏在沈城的办公室里找到了沈城和张淼的治疗记录，果然沈城一直用心理控制的方法控制着张淼。
“陈柏，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白宏伟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么多案子一下子压下来，什么人都会崩溃的。
“没事，继续查！”
但是，张淼和沈城并没有给陈柏什么线索，而此时让陈柏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又发生了。
“一样的手法，跟何宁宁的死亡现场是一样的。”
滨海美院，男生宿舍发现一具尸体，死因跟何宁宁是一模一样的。
“男生宿舍怎么会有女孩？”
吴迪有些不解，但是陈柏看到窗户上的脚印似乎有了答案。
“现在正是学校放假的时候，所有学生都已经回家可是为什么这个姑娘会在这里？”
大斌子有些不解，但是现在这个问题已经没有这么重要了。
“陈柏，你看看这个！”
说着，吴迪从地上捡起一根铅笔头，这根铅笔头的大小已经拿不住了，估计就是随手扔下的。
“先拿回去，没准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找到凶手。”
随后陈柏询问了一下宿管，根据宿管所说美院大概还有一个月才会开学，而且宿舍里根本就没有人留下。
“窗台上的脚印可以确定就是死者的，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死者会自己跑到男生宿舍然后被杀？”
“或许是凶手约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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