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晴天娃娃（2）
陈柏点点头，这个人说的线索很重要，虽然陈柏没有亲眼看到但陈柏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个女人绝对将血迹弄在车的坐垫上了。
“好，多谢你的线索，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会在找你的。”
等男人走后，汪辛有些不解的问道。
“陈柏，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大致画出这个女人的长相，但是想要找到人还是没有这么简单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有这个线索总是比没有要好的。”
陈柏还是去了一趟学校，虽然说现在调查三个老师的社会关系其实没有什么大用，但是毕竟调查一下也没有坏处。
“其实，艾秋和林思妤都是比较受欢迎的老师。尤其是艾秋老师的美术课，就算是很闹的学生在艾秋老师面前都是乖乖的。”
陈柏点点头，但老校长知道的毕竟都是有限的，所以陈柏决定去问问那些老师和学生。
“艾秋老师？你们还没有找到艾秋老师吗？”
美术教室里，陈柏找到一个戴着眼镜浑身都是油彩的男人。
“你平时和艾秋老师的关系如何？”
“我？我们的关系可以说是灵魂的伴侣吧！艾秋的绘画天赋不错，如果不是做老师的话，应该是会做一个画家吧？但是艾秋作为一个老师也是很负责的，她会将每一个学生都看成她自己的孩子一样。而且艾秋老师只要一上课，那些调皮捣乱的学生都会乖乖的听话了。”
陈柏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就接着开口说道。
“艾秋老师平时和我们的关系很好，而且学生们也都很喜欢她，学校里是找不到仇人的。”
陈柏点点头，离开的时候看到美术教室里贴着很多素描。其中有三幅画是艾秋老师画的，陈柏走近看了看发现上面居然还有一些学生画的。
“艾秋老师喜欢把学生的画也挂在教室里吗？”
“艾秋老师说了，画画是最能体现人内心的，尤其是孩子们的画，艾秋老师说她想通过画笔来拉近和学生们的距离。尤其是很多孩子小的时候是不幸福的，她想尽最大的努力来抚平那些孩子的心。”
陈柏点点头，艾秋老师的三张素描一张画的是学校里的雕像，另一张画的大概是风景，只是看不出是哪里的风景。但最让陈柏在意的是最后一张，最后一张素描很明显画的是上课时候班里的同学。同学们有的在认真听讲，有的低着头画画，但是只有一个女孩蜷缩在角落里，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走吧！”
陈柏拉开美术教室的门刚要出去，那个男人突然追上来一把拉住陈柏的手。
“警官你们可一定要找到艾秋老师，不光是我们所有的孩子都等着艾秋老师回来呢！”
“好，我知道了！”
陈柏点点头，接下来他准备去楼上的音乐教室看看，林思妤是音乐老师陈柏要看看那些人是怎么说的。
刚走到音乐教室门口，陈柏就听到悠扬的琴声从里面传出来，一个女人正在里面弹钢琴。从背影上看，女人长发披肩身材纤细，洁白的手指在钢琴上快速的跳动，仿佛在冰面上翩翩起舞的花滑运动员。
“弹得不错，可以打扰一下吗？”
女人起身，陈柏这才看到这个女人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脖子上还带着一串十字架。
“你们是警察吧？是想问问林思妤老师的事情吗？”
还没等陈柏说话，女人就抢先开口问道。
“是，您是林老师的同事吗？”
“嗯！我和林老师一起教一二三年级的音乐课。”
女人说完，指了指陈柏面前的椅子。
“警官，请坐！”
“好！”
陈柏坐下，女人整理了一下头发说道。
“林老师是一个很认真负责的老师，虽然说小学时候的音乐课没有这么重要，但是林老师却认真对待每一节课。甚至还努力的发掘那些孩子的音乐天赋，在林老师的鼓励下，很多孩子都开始学乐器而且学的相当好。”
“那林老师在学校里有的罪过什么人吗？”
女人听到陈柏的话，摇着头笑着说道。
“我们这里是学校，林老师能得罪什么人？我们这个学校是一个团结有爱的大家庭，林老师是不可能得罪什么人的。”
陈柏点点头，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来学校调查估计不会有什么结果。
“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陈柏站起身刚要离开，突然被墙上的照片吸引了。
“这个是林老师什么时候的照片啊？”
“那个是之前年级大合唱的时候林老师带着一年五班参加大合唱。”
陈柏点点头，照片里林老师和孩子都笑的很开心，看来那些孩子是真的很喜欢林思妤。
“好，我们先走了就不打扰您了。”
“等一下！”
陈柏刚要离开，却被女人叫住。
“警官，林老师失踪了这么长时间，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你放心，我们会尽力去找的。”
其实陈柏心里清楚，失踪了这么长时间生还的几率很渺茫了。
“警官，您可以告诉我林老师家的地址吗？林老师的父母年纪大了，我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
“这个.....”
不知道怎么的，这个本身是一个很正常的要求，但是陈柏就觉得还是不要告诉这个女人为好。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你放心警方会派出专人照顾的。”
陈柏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了，但是陈柏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这个决定，会让自己追悔莫及。
“陈老师，我们调查这些是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啊？”
何勇有些崩溃，问了这么半天得到的线索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不，这可不一定。”
陈柏说着给何勇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照片，何勇看到陈柏拍的是刚才在音乐教室林思妤带合唱团的那张照片。
“陈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何勇有些不解，但陈柏却指着照片上一个小女孩说道。
“何勇，你看这个小女孩有什么不同？”
何勇仔细的看着那张照片，但是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走吧！跟你解释也没有用，不如我们亲自去找这个小女孩看看。”
但是当陈柏找到一年五班的老师之后，老师却提出了强烈的反对意见。
“不行，虽然你们是警察，但是审问一个六岁的孩子也是不行的。”
“老师您误会了，我们不是要审问一个六岁的孩子，我们只是想见一见这个孩子。”
虽然陈柏只是一种感觉，但是陈柏看到这个小女孩的瞬间就让陈柏想起了在监控里那个穿着红色帽衫的小孩。
“不行，孩子有什么可看的，你们不去找失踪的老师到调查起孩子来了？失踪的老师都是我们班的任课老师，现在孩子们看到三个老师都失踪了很着急，我们现在的压力也很大，你们能不能不要在添乱了。”
陈柏知道，自己的要求确实是有些过分了，所以只能换了一个思路说道。
“好，那我们有些问题想要问您，你看方便吗？”
女人点点头，陈柏开口问道。
“张曦老师是数学老师是吧？孩子们对张老师的态度怎么样？”
“张老师是数学系的高材生，对那些孩子都很认真，甚至中午休息的时候张老师都愿意用自己个人的时间去给孩子们讲题。而且张老师对每个孩子都很温柔，是会把每个孩子都看成自己孩子的人。”
陈柏皱了皱眉，三个老师都是认真负责的好老师，都是那种不会得罪人的人，那究竟是什么人才会对这样的人下手呢？
“喂？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陈柏放下电话，跟那个老师简单告别之后，立刻带着何勇去找白宏伟。因为就在刚才，白宏伟打电话过来说有人报案，在一个小区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人的手臂。
“怎么样了？”
陈柏穿过警戒线，发现白宏伟几人都蹲在地上，宋安春更是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手臂。
“怎么了？”
陈柏有些疑惑了，这些人怎么都不说话了。
“陈柏，你自己看看！”
陈柏看到地上的手臂是被保鲜膜包裹着的，而且尸体的断面应该是也经过了简单的防腐处理，从手臂的形态来看，估计是一个年纪在二十到三十岁女孩的手臂。
“你们怀疑是三个失踪老师之一的手臂吗？”
陈柏一下子就明白了几人想的是什么，宋安春点点头将尸体的断面展示给陈柏。
“这个手臂是被直接砍下来的，断面不是很整齐，估计是砍了好多下，但之后应该是利用什么东西打磨过了。但手臂上的痕迹是不会说谎的，还有从手臂上的新鲜程度来看，这条手臂被砍下来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五个小时。”
“看来，这条手臂是刚被砍下来就被丢到这个地方了。”
陈柏有些头疼，他现在是希望这个手臂是失踪的三个女孩之一的又不希望是三个女孩之一的。希望是因为如果是，那最起码没有三个案子。希望不是，是因为要是手臂都被砍下来了，那离着死就不远了。
“第一目击者是谁？我问一下！”
白宏伟指着旁边的一个老人，老人推着一个三轮，三轮上装着的是一些纸壳子和塑料瓶子。
“老人家，您不要紧张，我们就是问您几个问题。”
陈柏看到老人不断的在发抖，赶紧出声安慰道。
“警，警察同志，我就是个捡废品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没事，您就将您看到的都告诉我们就行。”
陈柏说着抽出一支烟，老人接过之后点上抽了一口呛的直咳嗽。
“是这样的，我每天中午都会来这个地方，今天我在翻找东西的时候，看到垃圾桶里面有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着的东西，我就捡起来看了看，可谁知道那里面竟然是.....”
陈柏点点头，就让老人离开了。
“行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陈柏你不调查一下吗？”
白宏伟有些吃惊，这总要将小区的监控看一遍吧？
“监控我们回去看就行，从包裹尸体的塑料布上我们可以看到还沾着很多剩饭剩菜的，这就说明凶手不只是在这个垃圾桶里扔了这一条手臂，同时还扔了别的。在加上这个垃圾箱里都是黑色的塑料袋，所以即便是走访调查也是没有用的。”
回去之后，宋安春立刻对这条手臂进行了化验。
“我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凶手是使用斩骨刀将这条手臂砍下来的，而且我在手臂断面的切口处发现了食盐，这就说明凶手对这条手臂进行了防腐处理，而且更关键的是凶手还用保鲜膜进行包裹，如果不是那个收废品的老大爷发现了，估计这条手臂就会随着垃圾车一起运送到垃圾处理厂。”
“手臂上有生活反应吗？”
陈柏对于这个很关心，因为如果有生活反应，那就说明这条手臂被切下来的时候，手臂的主人还是活着的。但如果没有，那就说明凶手已经开始分尸了。
“有，虽然凶手对手臂进行了防腐处理，但是还是可以看出生活反应。”
“好，我知道了！”
陈柏有些头疼，现在只有一只手臂，只能判断是一个二十多岁到三十多岁的女人，剩下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陈柏，滨海三小曾经有过老师献血的活动，三个女孩都有资料，你要看吗？”
正当陈柏发愁的时候，李欢的一句话让陈柏重燃了希望。
“给我看干嘛？赶紧去弄，之后给吴迪送过去！”
陈柏现在真的有些着急了，因为这个案子已经开始有媒体注意了，甚至陈柏刚才上厕所的时候，刷到了有个公众号开始分析凶手的行为了。
“好了，你就别担心了，你现在担心这些也是没有用的。吴迪已经去做对比了，很快就有结果了。”
宋安春将手中热茶递给陈柏，陈柏接过茶杯放在桌子上，叹了口气说道。
“不是我着急，是现在这个案子已经被新闻媒体注意到了，而且我们之前一直都没有发现三个女孩的尸体，于是我们就默认这些女孩还活着。可是现在，我们发现了这个手臂，这些女孩的处境就很危险了。而且我们现在，甚至都查不出来凶手想干什么。”
“之前梁铎的那个案子，凶手是想惩罚那些用遇见的女孩，那现在这三个女孩除了都是一个学校的老师之外，还有什么共同点吗？”
陈柏摇摇头，其实这也是现在自己最在意的事情，那就是凶手为什么要执意绑架这三个女孩，他的目的是什么？还有，前两次在案发现场出现的那个小女孩，陈柏总觉得找到那个小女孩才是整个案子的关键。
“陈柏，你现在还认为那个小女孩是关键吗？”
“没错，是肯定是关键，要不然为什么.....”
陈柏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吴迪急匆匆的进来。
“行了，直接说结果！”
“手臂是艾秋的！”
女孩回到家，打开门的时候看到姐姐刚把窗外的衣服拿进来。
“姐姐一定是又偷懒了，不然为什么下雨了还不把衣服拿进来？”
看着小女孩噘着嘴的样子，刚把衣服从外面拿进来的女人顾不得收好衣服，就跑过去抱起小女孩说道。
“好，以后姐姐在也不偷懒了行吗？”
“拉钩！”
看着小女孩一脸认真的样子，女人不禁笑了笑伸出手，两个洁白无瑕的手指勾在一起。
“宝宝，老师今天留的作业多吗？”
“不多，而且我在学校都写完了。”
小女孩很得意，女人这个时候已经将衣服叠好，接着拿起桌上的几个馒头走到房间的角落。角落里有一扇门，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锁头，宛如一个铁将军站在门口。
“咔哒！”
门被打开，女人打开房间的灯，漆黑的房间瞬间被点亮，房间里空无一物，只有正中间摆着两把椅子。
“快吃吧！”
椅子上绑着两个女孩，她们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身上还有不同程度的伤。
“呜呜呜！”
女人的嘴里突然被塞进了一个馒头，瞬间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等被绑在椅子上的两个女人都吃完之后，小女孩指着房顶吊着的晴天娃娃问道。
“这个娃娃一点用处都没有，姐姐你再给我做一个新的吧！”
女人温柔的摸着小女孩的头，随后眼神逐渐看向被绑在椅子上的两个女人。
“好，没问题，当然没有问题，姐姐马上就把这个娃娃处理了。”
屋顶上的晴天娃娃被一根绳子吊在特制的晾衣架上，屋外的风雨吹的这个娃娃左右摆动着身体，白色的纱裙已经被剪短，娃娃的脸上画着诡异的微笑，吊着娃娃的绳子已经开始磨损，娃娃的下身空荡荡的。而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听到这话，都露出了一副惊恐的神情。
“你们干嘛露出那样的表情啊？你们可都是美女，美女是不可以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我们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持优雅，这样才不会丢了仪态。”
悠扬的钢琴声响起，刚才的那个小女孩已经坐在了钢琴凳上，只是这个时候的钢琴声显得十分诡异，因为那吊在窗口的晴天娃娃，正是已经被砍掉手脚的艾秋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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