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父子夜话
炉火在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阿布和卢修斯坐在不远处，两人都出神的望着窗外夜色。
他们刚刚从德拉科那里，知道了黑魔王那关于“权杖、火炬、镰刀”的谈话。
“我们会是权杖的基石，对么，父亲？”
卢修斯扭过头，望向他面容刚毅的父亲。
诅咒消失后，阿布的变化很大，马尔福家独有的帅气面容，重新出现在他脸上。
但与卢修斯的俊逸不同，阿布的五官棱角分明，所以看起来有一种刚毅俊朗之美。
“如果我们做的足够好，我们会成为基石。”
卢修斯把目光从窗外的早春夜景中收回，皱眉望向他的儿子，“这取决于你的选择。”
“是么？”
卢修斯自问般的呢喃了一句，避开了父亲的目光。
阿布并没有给他更大的压力，而是收回目光，望向窗外。
便如他和伏地魔说的一样，马尔福家族所有成员，都听领于家主。
他早已让出了这个位置，并且不准备收回。
“我想听听您的建议，父亲。”卢修斯低声说道。
阿布怔了一下，这句话听着可真耳熟。
二十年前，伏地魔刚起势，他忙着在魔法部争斗的时候，卢修斯找到自己，也问过这样的一句话。
“这需要你自己选择。”
阿布笑着说道，卢修斯听到后，也跟着笑了一下。
“但我需要您给我提供一些建议，或者是分析也可以。”
卢修斯望向父亲，说出跟二十年前相同的话语。
他还记得，那时候父亲犹豫很久，才给建议。
魔法部，或是加入食死徒，想来那个时候的父亲，也不知道去哪里更好。
“上次我给出的建议，可是差点把你送入阿兹卡班。”
阿布苦笑着摇了摇头，忽然间，他理解了儿子。
卢修斯本就不是自己这种强硬的性格，加上那一场审判，能保证家族的荣誉，就已经做得很好了。
想明白这一点，他忽然觉得轻松很多。
“我肯定是站在汤姆身边的。”
他坚定的说道，随后话语便温和了许多，“但你需要考虑更多，孩子，马尔福家族的荣耀，抗在你的肩膀上。”
卢修斯点了点头，这也是他左右摇摆的原因。
马尔福家族太长久了，家族历史中，也记载了太多尔虞我诈、权力更迭。
过早的选择站位，或是过于深入的投入，很容易让家族陷入困境。
当然，付出和收获一定是成正比的。
可问题是，马尔福家族还需要更多么？
答案是否定的，所以他每一次都留一手，这也是他总能抽身而出的原因。
“但不要忘了先祖，卢修斯。”
阿布看着深陷纠结的儿子，忍不住开口说道，“他的勇武，并非只来源于他自己。”
通常来说，马尔福家族子弟提到的，不加以冠名的先祖，都是阿曼德·马尔福。
这位先祖的勇武，和依靠勇武开拓出的权势，正是马尔福家族赖以生存的基石。
整个马尔福家族，都建立在阿曼德·马尔福的功业之上。
“您的意思是……”
卢修斯从纠结中走出来，望向他的父亲。
“先祖正是凭借着对征服者威廉一世的忠诚，才走上历史舞台的，卢修斯，英明的领导者并不常见，有时候，马尔福家族需要珍惜。”阿布郑重的说道。
卢修斯点点头，但并没有从纠结中走出来。
“您是因为黑魔王对德拉科的重视，才……”
“并不是。”阿布打断道，“我更看重的，是黑魔王在这件事中，体现出来的智慧。”
卢修斯皱起眉头，表示自己不是很明白。
“他拒绝了德拉科过早加入食死徒的想法，是为了让纯血阵营完全的倒向权杖组织。”阿布说道。
“如果黑魔王现身，所有纯血至上的家族，都会加入食死徒，我看不出这二者的区别。”卢修斯皱眉道。
“这正是你智慧不够的地方，卢修斯，你有时候太过看重钱财利益了，这会削弱你在政治上的能力。”
阿布的话，让卢修斯的脸颊一红。
他的贪财是出了名的，但如父亲这般直言不讳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食死徒和权杖组织的相对独立，区分了二者的信仰，前者忠诚于黑魔王，后者忠诚于纯血，这就是区别。”
阿布硬朗的面容上，显现出霸气的笑容，“这样一来，双方各自为信仰而努力，大家都会全力以赴，而不像之前一般，让食死徒内，充满了蝇营狗苟之徒。”
卢修斯的脸更红了。
事实上，他正是那些蝇营狗苟中的佼佼者。
若说哪个家族在黑魔王上次崛起中获利最多，非他们马尔福家族莫属。
“您觉得，马尔福家族偏向食死徒阵营好，还是偏向权杖组织好？”卢修斯问道。
“权杖组织，而且有德拉科，我们会有很多优势。”
阿布说着，瞥了卢修斯一眼说道，“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希望马尔福家族忠于黑魔王，这二者也并不矛盾。”
卢修斯点点头，他通过父亲的这个判断，看出了父亲并没有失去理智。
“但您是希望我把那方面的资源，分享给黑魔王的，对么？”卢修斯问出了问题的关键。
阿布点点头，这正是他找卢修斯的原因。
“如果我们那么做了，那就真的彻底倒向黑魔王了。”卢修斯感叹般的说道。
“这要由你决定，因为你才是马尔福家族的家主。”
阿布无事一身轻，看起了儿子的笑话。
“父亲。”卢修斯忽然坐直了身体，郑重道，“如果是您，您会如何选择。”
“交给他，我不会做第二个选择。”阿布毫不犹豫的说道。
卢修斯注视着自己的父亲，阿布也同样凝视着他。
二人的对视中，阿布显然更加坚定，卢修斯很快败下阵来。
“我还是要想一想。”卢修斯低着头说道。
“这正是你我不同的原因，卢修斯，就像当年把你送到汤姆手下，我也做过最坏的打算。”
阿布起身拍了拍卢修斯的肩膀道，“孩子，千年的家族，应该有它的担当，你不只是马尔福家族的家主，也是巫师界的一员。”
卢修斯摸了摸父亲的手，表示他知道了。
“我需要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卢修斯，我听说明天你要和汤姆出去一趟，是么？”阿布问道。
“是的，父亲，还有老诺特。”卢修斯说道。
“看样子我还要恢复的更好一点，他这是嫌弃我老胳膊老腿了。”
阿布说着，转身离开。
卢修斯看着父亲的身影消失在书房，便有望向窗外，陷入沉思之中。
作为马尔福家族的家主，他不敢疏忽行事。
更何况，这件事还涉及到马尔福家族最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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