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姐姐危险
羌媚懒懒的从床榻上起来,由于闲散的躺在床上时间已久,筋骨都有些松软,因此衣服有些凌乱,起身的时候滑下半边衣服,露出半边雪肩,头发蓬松眼神迷离。
李睿看着眼前的窦忆怜,鼻子哼了一声,略显鄙夷,觉得现在窦忆怜的这幅样子跟那些不知羞耻的青家女子相似。
以为窦忆怜是听说要休了她,害怕了想要在他怀里找可怜,毕竟自古女子都是害怕夫家休妻,被休女子的命运大部分是凄惨的,娘家不容,再嫁又难,谁不是最后孤寡一生,因此他觉得他的这个休妻手段是高明的,唯独不知自己的妻子早已变成了另外一人。
羌媚懒懒的开了口:“哦,相公是对我哪里不满意呢?”
李睿横着眼睛并不作答,只是将手中刚写好的休书亮了亮,吹了下笔墨,毕竟刚写,字迹也还没有妥当干燥,仍旧晕染在纸上。
“我是对你横眉竖眼了么?还是不够体贴温柔?还是没有顺应你的心意叫爹爹答应你学堂请先生的事情?还是过年没有请你这个大忙人回来过年?”
李睿听出了羌媚口中的讽刺,正要回答,却被羌媚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肩膀。
羌媚整张脸都靠近李睿,眼珠子一片漆黑,李睿被眼前的妻子吓出了一声冷汗,她的样子怎会如此诡异。
羌媚凑近李睿冷笑道:“我看是你本就心中没我,就连你约孙兰不成的气都要算在我的身上,我真是可怜啊。”
李睿一惊,窦忆怜怎会知道他偷偷约孙兰的事情,难道有人跟她说了,可是纸条他是叫了自己人送去的育苗园,那人断不会说。
而羌媚笑的更加邪魅了,读取意识不过是她身为异形的一项特殊功能,身为窦忆怜的她可没有李睿想的如此不堪,窦忆怜是不知道的。
不过随着羌媚讲出的话,两人的意识本就是一体,那么如今的窦忆怜也是知道李睿在婚内还是想着孙兰,并没有像他当初保证的那样的与孙兰一刀两断。
记得当初在西郊的破房子中,自己躲在破旧的橱柜中,看着当时两人的你侬我侬,虽然不知何故晕倒,醒来的时候自己当初就有那么一刻想着让爹爹给她退婚,是李睿自己鼻涕眼泪的哭求,说是他自己一时鬼迷心窍,想要窦忆怜给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最后她给了他,两人成婚至今,原以为不过是李睿对她冷谈了些,时间久了她的似水柔情总会感化他的铁石心肠,没想到,没想到,婚后他竟然还想与孙兰藕断丝连,果然是当初的自己太过天真,太过幼稚!
羌媚问出了窦忆怜心中最后的疑问:“相公,阿怜只想问你一句,你可曾有那么一刻真心爱过我?”
李睿因着眼前窦忆怜可怕的样子害怕的只想遁地而走,但是没想到看起来瘦弱的窦忆怜,如今力气那么大,他的肩膀很疼,而且他逃脱不了窦忆怜的禁锢,先稳住她再说,因此答道:“娘子,为夫自然是爱过你的……”
哦,是么,现在的窦忆怜因着羌媚的能力也读出了李睿的口是心非,刹那间她便心如死灰,竟是一刻也未曾爱过:“既然未曾爱过,又为何娶我害我!我本可以有一段美满的生活,是你是你!把我拖入泥泞中!”
羌媚一手抓着李睿,一手伸向了李睿的胸前。
李睿突然感觉到一股森森冷气:“阿怜,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羌媚笑的更加邪魅:“不做什么,只不过是想摸摸相公的心是热的还是冰的,怎么这么久都没化开呢。”
“自然是热的。”李睿害怕极了。
“还真是热的,既然是热的,那这心是红的还是黑的?”说完,羌媚将手慢慢的刺进李睿的胸膛,有胸骨碎裂的声音:“我看看,为何对我薄情至极。”
李睿感受到了刻骨的痛意,不可置信的看着羌媚从自己的胸腔拉出了一整颗心脏,拉出心脏的时候李睿还是有意识残存。
不,她不是窦忆怜!此刻他才察觉到异样,可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女子将细巧的舌头舔了下自己的心脏,随后一口一口咬了下去。
“原来还是红的也是热的。”羌媚握着手中还在搏动着的心脏说道,复又舔了一口,轻轻咬了一下,味道还是可以的。
随后瞧着刚刚赶到,吓得倚在门口不能动弹的湘儿说道:“湘儿,你也摸摸看看,有趣的紧呢,也很好吃。”
可怜的婢女湘儿看着自己小姐的样子,看着捧到自己眼前鲜血淋淋的心脏,吓得啊的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这下你可满意了吧。以后他的心脏化作了你心脏的一部分,永远一起跳动,再不会背叛。”羌媚问着意识深处的窦忆怜,黑暗深处的窦忆怜红着眼睛看着她,已然入魔。
羌媚随后笑道:“好,我再满足你最后的愿望也可以,没想到人类执念的力量如此强大,而你们竟然喜欢将这种执念用在如此无聊的争执中。”
而此刻,育苗园的学堂中,孙芽和赵牛等小朋友一起乖乖的坐在座位中。
一本书竖着放在桌上,书本下是睡得正香的孙芽;学堂对面的杨树上,一袭锦衣华袍的男子忍着杨树飘花的瘙痒,看着孙芽。
孙芽自己自然是浑然不觉,她睡得正香,又梦见了自己和朋友们吃着烧烤喝着啤酒,蒜蓉粉贝是她的最爱,口水都哗哗的流到了桌上。
锦衣华袍的男子正是阮逸辰,自从孙芽上学后他也很无聊,路上又有赵牛那只二货跟着,因此最近连见面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偷偷的跟着孙芽,然后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在桌上做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
上次是在画圈圈,再上次是在刻字,自己课后还瞧了瞧,木桌上刻了一个“早”字;这次好了,直接课堂睡觉流口水,样子实在是可爱的紧呐。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讲的是以前有位伟大的思想家叫做孟子,她的母亲,为了自己孩子有一个好的学习氛围搬了三次家,换了好几次学区房,有一次因为孩子不好好学还气的把织布的机杼都弄断了,为了告诉孩子学习是一辈子的事情,只要中间停顿过一次就像这匹布那样,前功尽弃就再也无法连贯,因此一刻也不能疏于学习。”学堂的夫子念着三字经,又对着旁边的标注念着。
赵牛举起了手:“先生,这段话我都理解,唯独不理解什么是学区房?”
“学区房,学区房就是……”其实夫子也不理解,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于是随手一点,恰好点中了正在呼呼大睡的孙芽。
“孺子不可教也!”夫子生气了,一把拉起孙芽说道:“你来给我解释下!”
孙芽揉了揉眼睛:“解释什么?”
“这段话!”夫子一点书本说道:“解释下什么是学区房。”
哦,简单,教材是自己编的还会做不好一道名词解释题。
“学区房就是,离好的学校近的,房子就越贵,比如夫子你如果桃李满天下了,将来出几个当了宰相首辅的学生,为着沾点你的瑞气,大家将家搬到学堂附近是一个道理,你想啊,学堂附近的地就那么多,屋子肯定有限,因此那屋子租金价格啥的也高,这就叫做学区房。”孙芽说道。
原来如此,赵牛点了点头,恍然大悟的感觉。
夫子也在心里点点头,但是他撸了撸胡子,他不能表现出来,又不能放过睡懒觉的孙芽说道:“说的还可以,你站着。”
啊咧,凭什么?!明明十分的名词解释拿到了二十分的超标准值!
孙芽不服气,很不服气。
突然桌子下的大白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喵喵的叫了起来:“快回去,快回去!你姐姐有危险!”
孙芽自然没有get到大白的点。
大白心一横,别怪爷,也是为你好,一跃而起,抬起腿,嗞了孙芽一脸后,赶紧往孙家的方向跑。
啊咧,孙芽大怒,人生第一次被一只骚猫尿了一脸,一股尿骚味!
“你丫,造反啊,想不想混了!”
夫子听到后以为孙芽是在说他,大怒:“你说什么!不就是让你站着听课,作为老师我已经对你很容忍了!”
结果话音还没落,就见孙芽操起课本,甩了出去,方向和力道都没控制好,啪的一声打在了夫子的身上,夫子竟然晕倒了。
不会吧,只是书本砸一下而已,又不是板砖,夫子也太弱了吧,果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啊,赶紧溜!
于是孙芽就像阵风似的跑了出去,带起点点尘土,转眼间就没了人影。
留下课堂中一群目瞪口呆的小朋友。
糟了,糟了,赵牛急出一身汗,回去后怎么跟孙芽的姐姐解释啊,这下孙芽可是闯了大祸,他赶紧将晕倒在地不省人事的夫子扶起来,让夫子坐到了位子上。
此时杨树上的阮逸辰也笑掉了大牙,果然有趣有趣,以前每日的戏文都没这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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