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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风云动第七十七章传闻中的皇家科学院


  虽然春天迟迟不肯脱下冬装,北风依旧肆虐华夏大地。但运河边光秃秃的柳树枝头,已顽强冒出了一串鲜嫩欲滴的绿意;一个冬天不见踪影的喜鹊,在飘雪的天空开始了追逐嬉戏,叽叽喳喳的欢快叫声,给猫了一个冬天人们带来一丝信号,春天快来了。

  农夫们正在百无聊赖地整理春耕农具,嘴里诅咒着这遭瘟的天气,让自家老牛瘦了不少。但这时,大明的二百五皇帝,居然又下达了一条不可思议的命令:科学院外冰雪太多,需要铲除。铲除的所有冰雪,装车后全部倒入科学院新挖掘的运河与水库之中。

  农夫二话不说,把家里流鼻涕的娃,一脚踹到套好的牛车上,浩浩荡荡地往科学院出发。铲雪这种事,值一天五枚大子儿的工钱?农夫衷心祝福皇上,能继续二傻子下去。至于皇上为何要铲除冰雪?那是因为皇家臭毛病多,没见科学院里四处都撒了一层厚厚的石灰粉嘛…

  不少家境贫寒的市民这时也放下面子,拎上自家的花锄,悄悄加入了铲雪大军。对于为何要把脸遮住,市民趾高气昂地说道,那是为了遮挡风雪,这是城里人才有的讲究。没见科学院四处都有公共饮水处和厕所嘛,咱得学着这份讲究。喝生水和一撅屁股就拉屎,一旦被抓住了就是鞭笞二十呢,咱得做个有素质的市民。

  原本聚集在科学院四周的流民,只要做了登记也能铲雪,因为没有户籍,所以只能一天得两枚铜钱。当小吏宣布说,愿意进入科学院且签署卖身契者,可每日得钱三枚。科学院外立刻排起了黑压压的长龙,远远望不到尽头…

  一些耍小聪明的人,发现科学院外,已经没有自己铲雪的地方了后,便从更远的地方拉上冰雪而来。负责记录的小吏嘴里不耐烦地说道,下次能不能拉快一点,这运河里还等着冰雪填满呢,说罢三枚大子便扔到了牛车上。于是,整个京城便行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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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西四大豪商这段时间也没闲着,他们想尽办法四处打探科学院的消息。因为据他们所知,科学院是京城里最神秘的地方,好像也是最有钱的地方。科学院每天川流不息的人群和络绎不绝的物资运输车辆,已经让这些嗅觉异常敏感的商人,闻到了铜臭的味道。

  可如今的京城变得有些陌生了,他们甚至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往日里无往不利的酒色财气四大法宝,竟然在打探科学院的这件事上碰了软钉子。

  门口的侍卫眼神冷峻地拒绝了银票,说要等到三月十五皇家科学院开放日,才可进去参观,随后便客气的做好登记发给凭证,让他们开放日前两天凭证领取参观券。当然,还需要找到京城户籍人士作保。

  商人又找到往日里有交情的小吏。小吏笑眯眯地拒绝了花满楼的邀请,只是从怀里掏出了几封红色的折叠硬壳纸,上面有烫金的三个大字---“邀请函”。小吏神秘地说道,这邀请函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莫说哥哥不念往日的交情,这是特意给你们留的…

  商人无奈又找到了大臣。往日里四面透风八面敞亮的朝堂,总得有人知道些科学院的事吧。可问了几个大臣,对方都是摇摇头表示确实不知情。最后有人收了一叠银票后告诉他们,只有进了科学院专家库的人,才知道科学院的事。

  商人急忙询问名字。徐光启、叶向高,韩爌,赵南星、魏大中等一连串的名字,立刻就砸晕了脑袋。商人只好断了这个心思,这些人如果会透露一丁点科学院的消息,商人就敢把祖庙当柴火烧了。商人这就怒了,走高层不行,那就走每日做工的人群这条路。

  平常横行八方纵横四海的彪悍侍卫,因为说话粗声粗气。被科学院的两个门神打折了腿,装在马车里送了回来。于是商人豢养的门客,一仰脖子喝下杯中酒,吐掉嘴里的肉骨头,换上行头便豪迈地出发了。

  往日里善于东摸西搞的,被几个小屁孩发现了行踪,此刻正挂在科学院外的大门上,在寒风中发出狼嚎一般的惨叫;往日里善于察言观色号称包打听的,被几个大妈发现了异常,已经被送往房山采石场,据说要做几年的苦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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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可奈何之下,商人只好换上平民衣服,去到了茶楼,里面有个科学院里出来打酱油的老头,正说的唾沫星子飞溅:“科学院里面现在可变了天了。以前的西什库什么样,大家都知道,就是几个大库房。现在里面,啧啧,那叫一个漂亮额。用花园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规划整齐的道路,分了马车道和人行道,还有好几座精巧的人行天桥。每个地方都有小型花园和各种林道木。京城里现在的样子,就是个乡下地方。

  沿道路两边修的是一套套新修的漂亮房子,面积不大,可里面却一应俱全,连厕所和洗澡都有两个专用的小房间,皇宫里也最多就这样了吧。您还别不信,这就是给我们修的。皇上说叫啥拆迁安置房。

  那些在科学院落户的流民也有房子,就在科学院的外墙。面积更小一点,洗澡和厕所都分开集中在两个地方,皇上说叫啥筒子楼。这些个流民有的住就不错了,还讲究个啥。您是没见,那些流民看见自个儿的房子后,哇哇哭得和月子里的奶娃一样,老汉看得都心酸啊。

  三月十五科学院对外开放,各位还得来看看科学院里,一南一北两座五丈高的大房子。全白的叫做啥人民医院,就是看病的地方;全黑的叫做百货商店,也就是买东西的地方,这商店老汉进去看过一次。现在外面的什么百年老字号一类的,可以一把火烧了。

  这位问的好,这五丈高的房子怎么修建的?龙门吊,各位没见过吧,把处理好木料装在龙门吊的铁手上,几个人拉着铁手,就能把木料送到上面去。然后再由工匠安装。两座大房子,几天时间就弄好了。现在据说正在进行什么装修。

  哟,这几位一看就是大豪商。您也别装,那个平民穿得起这么好的麂皮靴子。您几位要是有科学院的邀请函,一定要去看看里面的商业别墅区,那叫一个漂亮。

  皇上说了,全球首发,仅余三十个尊贵席位。下手晚了,可就没了。如果以后谁在科学院尊邸没有房子,还吹嘘说自己是大明一等一的富豪,谁信?

  再说了,这房子值啊,就在南海边上独门独院。朝观中南海风云变幻,夜赏北海粼粼美景。老汉是没钱,要是有钱,肯定弄一套来住。那可是风水宝地啊,就算用来养猪,都能比别人家的肥几圈。”

  老头的最后一句话,让吃瓜群众顿时一片嘘声,说老头吹的牛皮都上天了。要是真有这么好的地方,皇上不得弄成自己的宅子。老头则指天对地的发誓,要是有半句虚言,就让他全家被科学院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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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四大豪商来说,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这老头说的太玄乎了。这三十座什么别墅,应该就是别院。别院不稀奇,可是坐落在皇家园林里的别院谁见过?

  皇家园林据说都是上风上水之所,可谓占尽了日月精华之地,皇上怎么可能拿出来售卖?皇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但或许,钱给够了,咱也能沾沾皇家气息??…

  这时,茶楼的帘子被人一把撩开了,茶楼小二从外面闪进了屋,一股风雪也跟着扑了进来。靠近门面的客人,刚要拍桌子骂人。却听见茶楼小二捋了捋胸口道:“各位,听我说,科学院贴出告示了,三月十五开放日的时候,要对外发售三十栋别墅。”

  老头闻言,身上王八之气陡生。此刻端起茶碗,喝得“呲溜”作响,嘴里拖着长长的声调,赞了声好茶,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中,这就迈着螃蟹步准备出门。

  一个瘦子抹下了熊皮帽子,急忙一把拉住老头道:“在下黄老四,山西人。这几位都是我同乡,这次来京城做点小买卖的。咱山西那种小地方出来的,见识少。刚才听您老说的热火,在下就想问问,这可科学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以后回乡去也好吹嘘一下不是。”

  老头嘎嘎笑道:“原来是老西儿啊,老汉就说怎么闻见一股子醋味。行啊,那老汉就再说道说道。”说罢,老头的眼睛瞄了一眼酒店的上好川酒。久历商场的黄老四岂有不明白之理,急忙吩咐店家来两斤川酒,顺便切几斤上好牛肉来下酒。

  老头端起酒杯咂了一口,赞道:“这川酒就是劲道,入口香浓醇厚。几位看样子,也是初次到京城。老汉就说说这科学院。

  科学院的前身是皇十库,也就是咱京城人都知道的西什库。这西什库呢紧挨皇家园林,距离中海、南海和北海都很近。以往啊这里人烟稀少,交通不便。可自从皇上把这里变成了科学院以后,仅仅几个月的时间,这里就大变样。

  科学院里,分为居民区、工业区、商业区、农业区和学院区,五个主要区域。每个区域的主要道路,都用青石板路相连。即使是次要的辅路,那也是用修秦直道的法子修的。马车拉上重货在上面行走,就算是下雨天都不带陷车轮的。

  所有的五个区域,都由花园包裹一圈。花园里由五种颜色的花组成,结合九条主要道路,取九五之尊之意。房子的事,刚才老汉也说了。您说,这么个神仙之地,比起京城如何?更别说里面学校、医院、商铺等应有尽有。哪像京城里,乱七八糟不像样子。”

  黄老四在光滑的脑袋上挠了一把道:“这么好的地方,怕是贼人也会打主意吧”

  老头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手指转着酒杯,似笑非笑地说道:“贼人?您也可以去打听打听,整个京城最安全的地方在那里?那还得是科学院。因为,这里同时也是大明皇家卫队的驻地。那是正儿八经的卫队,小伙子个顶个的精神,哪像京营的那些丘八,一副贼王八的模样。

  这样的地方,那个贼人敢来?前几天抓住了几个,这会儿还挂在科学院的大门上,怕是都冻成冰棍了。哎,这人老忘性大,老汉有件事忘记说了,三月十五那天,皇家卫队也会进行阅兵表演。几位可一定要去看看。”

  黄老四和另外几人对视一眼,心里暗自嘀咕:阅兵表演?大明朝上次的阅兵还是在成祖时期吧,那次可有十万人整整弄了一个月啊。皇上这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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