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总有超越生死打破轮回时
木木眼眸闪烁鄙视。
年轻男子神情微有停滞，旋即露出无奈的笑容。
“这是昊天镜。”年轻男子道，“能够将事物复制，并且再度展现时，能够还原事物的本质。”稍顿，“当然，这只是仿品。”
木易很想说些什么，但听到木木口中的声音，所有的思绪都暂时忘却。
“买！”木木念道。
之所以是“买”而不是其他，是木木那双炽热的眼睛，甚至有种可以不顾一切的颤抖的冲动。
在这一刻，他不怕“暴露”，像是根本无惧一切。
他说话的时候，年轻男子偏过头来，怀揣疑惑的同时，很理智的保持沉默。
木木的身体已经不小了，至少有八九个月大，也有可能超过一岁，会说一些简单的字并不奇怪。
尽管“买”的声音清晰，还饱含感情，但年轻男子选择性地将细节过滤掉。
揣着明白装糊涂，在某些时候，是一种睿智。
木易愣了一下，接着把目光移到年轻男子所说的昊天镜的屏幕上，看到的是自己所炼制的筑基丹。
还是筑基丹，但已经被增加到一万三千下品灵石的价格。
很多人为九成纯度的筑基疯狂，因为那是更客易筑基的希望，是自身或家族与势力提升的希望，还是无数炼丹师追求与提升炼丹水平的希望。
三枚高品质的筑基丹，其出现的时间与场合并非偶然，足以让很多人心生遐想。
木易有些纠结，但本着自已儿子的心愿就是自己的心愿，还有一些对起儿子的想要改变与追悔。
更重要的，又不是花自己的灵石，心不会痛。
有了赚取钱财的能力，底气都要足很多。
“两万下品灵石。”木易出价，跟着再度出价，“三万下品灵石。”
拍卖师明显愣了一下，接着不见有出更高的价格，沉下心说道：“天字二号贵宾间出价三万下品灵石。”
在木易喊价的时候，年轻男子忽然觉得心痛，而且是不为钱财心痛的心痛。
像是就要失去什么……
思索之间，时间匆匆流逝，但拍卖会场陷入异样的沉寂。
“天字二号贵宾间出价三万下品灵石第三次！”
“恭喜天字二号贵宾间以三万下品灵石拍得三枚高品质筑基丹！”
“下面有请下一件拍卖品！”
好像中间省略掉了许多东西，又好像事物的发展规律便是这般，没有任何的新鲜感受。
一枚九成纯度的筑基丹，竟然卖出一万下品灵石的高价……
哪怕是贵宾间里的人物，对于一万下品灵石并不看重，却也感慨物价的飞涨，已经不是当年的“纯真”模样。
“幸好别人不知道天字二号贵宾间里边是谁，否则的话，我可能会被骂惨！”年轻男子有些头疼，比说出来的程度更深。
只是他头疼的不是木易花钱，也不是木易将筑基丹买下来。
他头疼的是自己在这天字二号贵宾间里。
他代表的是落枫商会，木易不是落枫商会的人，却会被人误以为代表落枫商会。
而且，之后还会拍卖筑基丹。
哄抬物价，这是对商誉的不重视，甚至是辱没！
木易感受到了木木的意念，对年轻男子说道：“让人把东西送过来吧，和之前的丹炉一起。”
年轻男子右手抬了一下，一股劲气向前飞跃，在昊天镜下方的金属片上停留一些时间。
很快，天字二号贵宾间的门被轻轻敲响。
年轻男子将物品收取，并支付灵石，才是把丹炉和筑基丹一齐递给木易。
木易拿起装有筑基丹的玉瓶，给了木木。
木木一双小手紧紧握着玉瓶，不再有任何动作，连眼神都变得呆滞不少。
“这丹炉……也没什么不一样嘛。”木易笑着说道，“不过，还是要多谢你，我打算多炼制一些筑基丹，用来还欠你的债。”
年轻男子没有拒绝，同样也不曾有同意的表示，只是觉得木易是一个有趣的人。
当然，还有一些有趣的……木木。
“你的院子，我已经派人修葺过，肯定比以前好不少。”年轻男子笑着说道，“现在丹炉也有了，就别在落枫商会占着炼丹室了。”
木易点了点头，微笑问道：“我是不是要多给你炼制一些筑基丹？”
反复说的欠债，欠的不是落枫商会的，而是年轻男子的。
至于还债之后，年轻男子会怎么处理筑基丹，木易一点都不在意，也不会有任何好的建议。
木易相信年轻男子是一个聪明人，就和他相信自己很帅一样。
“有的时候，我就会在想，拍卖会为什么会聚集那么多人？”年轻男子轻声说道，“是人性本能的愿意参加，还是为了某种特殊的在乎感？”
木易目光停在一直沉寂的木木身上，平静微笑：“是你的时间多了。”
年轻男子想了想，失笑说道：“或许你是对的，但我想说，我只剩下时间了。”
时间是个不可数名词，是想不到具体样貌的，更是无法直接接触的，只能由外在的事物表现其可能存在过的痕迹。
如“我穷得只剩下钱”一样，我“只剩下时间”是一种表面虚假的述说。
但不可否认，能有杂七杂八想法的，的确是时间的剩余者，也可以说是无所事事之人。
有时间乱想，不如好好做事。
做实事！
木易不觉得自己时间多，因为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而且事情是努力就能做到的。
一个可期的未来，才能够有足够的心思去努力。
而凝视或期盼一样不太可能的结局，最终只能换来陌生，再熟悉的事物都会陌生，甚至刻意逃离。
木木的眼角泛着泪光，嘴角微有颤动，像是想到什么也想说些什么，又终是与虚幻擦肩而过。
记忆，之所以是记忆，是只能在记得的事情里追忆。
“你老爹我没什么本事，但能够做的，一定会做！”木易对木木微笑，“超脱生死、打破轮回，实力足够，一切可期！”
简单的话，融入很多感情，还有一些只能由对方体会的深沉含义。
虽然不知道木木究竟想到什么，但穿越与重生都有了，相信在绝对的实力下，记忆里的美好可以再塑造，悲伤可以转变为期盼过的模样。
年轻男子不太明白木易的话，因为话语需要的对象不是他。
他也不会深究不属于自己的事情，只是觉得木易和木木身上有太多谜团，估计一辈子都很难弄明白。
深吸一口气，略含期待的目光终是落在昊天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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