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 大大的赚


  庄民们发现,今年春耕和往年不同了一些。

  庄内本都是旱地,今年居然引水弄了二十亩水田出来,这可真是奇怪了。

  “这是咋回事啊?”马桂芳不解的问负责监督弄水田的郑来。

  郑来也是一知半解,囫囵答道:“听说是从南方运来的水稻种,周家这帮小子蹲棚里研究了整整四个月,弄出个新种,三小姐便嘱咐开二十亩水田让他们折腾。”

  马桂芳听得咂舌,“二十个亩啊!这要是种不出什么来,得耽搁多少粮食。”

  郑来摇摇头,“谁知道三小姐咋想的呢,咱也不懂,咱也不敢说,好好干咱们的活就是了,过几个月这稻子长出来,咱们就知道了。”

  马桂芳想想也是,反正这几年来一年换种耕种方式,收成一年还比一年好,信主家就对了。

  两人便各自忙活去了。

  二十亩水田,其中三亩种着周荣等人培育出来的杂交稻种,余下十七亩,徐月准备豪赌一回,只留下两亩地的三系水稻种子,余下全部种下。

  想要杂交水稻,种法上大有讲究,先得选出优质稻种,然后两两不同系水稻交叉种植,等抽穗开花后,人工授粉。

  而已经得出来的杂交水稻,便能节省下这个授粉功夫,但只能种植一季,且一代不如一代。

  所以,每年都得培育出新的杂交稻种,才能保持如此高的产量。

  但现在一切才刚开始,农学生们能否成功大批量培育出杂交水稻种,还得看七八月秋收时。

  从水稻种下去开始,徐月这颗心就一直系在那二十亩试验田身上。

  别的杂事全部抛下,交给君梅和徐大郎去做,只负责南边交州的沟通事宜。

  公孙昊家的造船厂做完这第八艘海船后就停了,只按照分解图册,建造各个部件,看似停止了造船计划,但实际上只是等待一个将部件组装的机会。

  八艘大船全部下海,往返大船一多,南北两地的交流也越来越密集。

  徐月不知道自家姊姊到底花费了多少功夫,才到南边一年多,就能源源不断的将白糖、精盐、海带、粮食等大宗物资从南边送到北地来。

  或许,魔法就是最大的能量源。

  这一年,徐月除了关注自家乌堡运转与杂交水稻之外,余下时间全部用来建仓库。

  但这么多仓库建起来,徐月总觉得很不安全,总想着能把这些东西藏在外人无法注意的地方。

  然而,她所能拥有的唯一秘密空间,只有研究室内那可怜的一点点地盘。

  为了释放压力,徐月通过对讲机同阿娘阿爹远程商议过后,决定对外出售白糖和精盐。

  只一下子,就在渔阳郡内造成了轰动。

  洁白如雪的细糖霜,一石只要七百徐家筹,折合一斤不到六根徐家筹。

  没有一点苦味的精盐,一石只要六百徐家筹,折合一斤五根徐家筹,等于只是徐家庄上一斤米的价格。

  白糖价格尚且不论,因为大庆的糖并没有多大产量,多被世家权贵包圆,流落在民间市场的极少,所以售价一直是忽高忽低,任凭卖家开价,买卖市场混乱。

  但盐的价格和产量一直是比较稳定的,往日粗盐八百钱一石,折合一斤6.6钱。

  流到普通百姓手中,应当是八钱到十钱一斤的价格。

  但是,这只是红巾军还没起义之前的价格,现在各地群雄并起,天下大乱,各地军阀大量炼制钱币,通货膨胀特别厉害。

  前几年一斤盐折合约一百钱一斤,到了这两年,一斤已经涨到二三百钱,普通人家根本吃不起,也买不到。

  渔阳郡还稍好些,邻居渤海郡有盐矿,两郡都在一个军阀管制之下,粗盐还是能买到的,价格也还比较稳定,一百三十钱到一百五十钱之间。

  从渤海郡盐矿产出的盐,经由官家批发到私人盐贩子手上,再由盐贩兜售到平常百姓家中,这其中的利润,公孙昊这个曾经的奴隶贩子加私盐贩子表示,大大的赚!

  徐月得到家人的支持,把盐和糖一放出去,瞬间就感受到了公孙昊当时的舒爽。

  海船运货量很大,两万斤盐和一万斤糖只需要一艘船就能运来,相比起走陆路需要耗费的车马和大量人力,这成本简直不能再低了。

  作为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的源头厂家,数不清的钱币从渔阳四周向着她徐家钱匣投进来,很快徐月就感觉到刚刚才建起来的仓库,又要满仓。

  兜售所得二十几万钱,让家中原本还有点紧张的财政瞬间变得宽松起来。

  一时间,听到风声特意从外地寻来的商人络绎不绝,短暂带动了一波渔阳县城的GDP。

  但可惜的是,他们来晚了,这些糖和盐总量本就不多,早就被渔阳本地世家壕绅们分完了。

  不过也不算白来一趟,没能抢到盐和糖,徐家集市上的瓷器、炭、成衣、犁耙等货物,运回去总能赚一点。

  只是来了这一趟徐家乌堡,回去后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如此强盛的乌堡就立在渔阳县城城外,渔阳太守就这样听之任之?

  而这些商人当中,还有不少听到风声,冒着风险从其他州郡过来的官商,采购货物是假,探听虚实才是真。

  近两年,北地总有一道流言传出,说大将军公孙瓒麾下那对夫妻档大将,隐隐有反叛自立之心。

  不过以前大家只是听一听,毕竟这夫妻二人确实是为公孙瓒打下并州,立下了汗马功劳。

  如今前来一看,竟有点分不清流言是真还是假。

  .

  “这位大哥,不知今日主家可得空见上我等一面?”

  一位从南方来的中年商人,一把拉住匆匆从旅馆前走过的集市管理监督员郑来,乐呵呵问道。

  在商人身后,还站着几个同来的伙伴,年纪轻的看起来二十五六,年纪大的,年近四十,便是站在郑来面前这个笑得如同弥勒佛一般的中年商人。

  郑来对他还有点印象,好像是姓贾,半月前到的徐家庄,为了细如白雪的糖霜而来。

  只可惜来得太晚了,糖霜早被隔壁乌堡的主家亲戚,公孙衍和公孙渝分了干净。

  不过贾商人这帮人却并没有因此离开,反倒在旅馆住了下来,说是要见主家,谈大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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