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谈就好好谈
颜若初这几天乖得很。
早早的回来收拾家里，打扫卫生。
徐立下班晚的时候，她就提前把晚饭做好放在锅里保温着，等徐立回来一起吃。
徐立比起往常沉默了很多。
在饭桌上也不像以前那样，偶尔问一下她在公司怎么样？
工作顺不顺利？
同事之间相处的如何之类。
他不说话，颜若初更加不敢说话。
兄妹两个一言不发的吃着饭，跟哑剧差不多。
徐立看着颜若初小心谨慎的收拾的碗碟。
碗碟碰撞的声音大了一下，她就是立刻抬头去看他。
徐立说：“放着吧，等下我来收拾。”
“不用不用，哥，你新公司刚开始没多久，肯定很忙也很累的，我来我来。”
颜若初赶紧抱着碗碟进了厨房。
徐立没跟她争。
颜若初在洗碗的间隙注意到徐立没有进卧室，而是坐在沙发上。
没有看手机，没有看电脑。
明显是在等她。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洗完碗，擦过灶台。
扫地。
又去倒垃圾。
恨不得找个高压水枪把厨房冲洗一遍。
但该来的总是会来。
她倒完垃圾回来刚关上门，想着要不要把柜子窗户什么的擦一擦。
徐立没给她这个机会，他说：“去洗了个手，然后过来。”
颜若初打了两遍肥皂，恨不得给手上搓掉层皮，才一步一步悠悠走过来。
沙发前摆了张椅子，上面放了一个卡通抱枕。
是颜若初小的时候，徐立从夹娃娃的机器里面给她夹上来的。
后来搬了几回家，一直都带着。
上面的五颜六色的人物头像已经洗褪了色。
颜若初拿开抱枕，坐了上去。
抱枕放在膝盖上，手搭在上面，手指关节泛着白，用力攥着它。
头不敢抬起。
像是坐在电椅上，等待着死刑的宣判。
徐立手指头伸进裤兜里面，摸到了烟盒。
尖锐的棱角戳在他的掌心，他毫不在意的继续握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静谧的环境之间，颜如初听见墙上挂钟秒针行走的声音。
很难熬。
颜若初里面明白，如果徐立真的反对，她会立刻跟宋予知断了。
哪怕伤筋动骨，她也会去断。
亦不会跟徐立解释说，她其实没想跟宋予知长久。
只是有点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度过一段有回忆的时光。
这只会让徐立更担心。
徐立在她生命中的分量，无人能替代。
亲情，恩情。
而且徐立从徐立的角度出发，宋予知实非良人。
生活中大部分时间都扑在工作上。
外貌，才识，家境，都注定了他身边的花花草草不会少。
她颜若初，一个小小的，普通的人，是没办法跟他平起平坐。
他稍稍动动手指，即可让她毫无招架之力的消失在这个城市。
颜若初想着，徐立应该不会同意的吧。
徐立抬头看了一眼她，终是先开了口：“谈就好好谈吧。”
颜若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哥，你说什么？”
徐立笑意淡薄：“怎么，没听到就算了，当我没有说过吧。”
颜若初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了起来，抱枕落在地上也没管，冲到徐立前面。
“哥，你真好。”
她摇晃他一只胳膊。
徐立看着她脸上不加掩饰的欢喜，移开眼神，注意力在她抓着的手腕上面。
颜若初还在搜肠刮肚的想着赞美之词。
徐立淡淡的说道：“你别高兴的太早，有前提。”
颜若初看他。
衬衫的袖口在吃饭的时候被他挽起，颜若手柔弱无骨的掌心攥得很紧。
让他心里生出几分烦躁，被他压了下去。
“首先，他要是欺负你的话，你要跟哥说。”
话音刚落，颜若初忙不迭的点头：“好好。”
又觉得不太对：“哥你说，我不插嘴。”
徐立继续说：“他一旦有任何的不忠行为，你要快刀斩乱麻，不要被他牵着鼻子走。虽说我们家比不上他家财大气粗，可你也是我们家的心肝宝贝。你跟妈妈姓颜，妈妈是个独立自主的女强人，你要也记住，遇到事情不要忍。你解决不了的，哥会不惜一切代价帮你。”
颜若初点头：“我知道。”
徐立语气平缓：“还有一点就是。”
他顿了顿，接下来的话似乎很难说出口。
“你跟他在一起，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女生的身体很脆弱，怀孕生子或者是流产都是需要深思熟虑的。”
徐立的话点到即止。
这样的提醒不应该是由他来说。
可家里只剩他们两个了。
颜若初愣怔了一下，明白徐立的意思。
耳根臊红了。
垂着头支支吾吾的应着。
徐立黑眸微动，说：“回房间吧，我这边还有点事情。你记住哥的话。”
“.....好。”
颜若初逃回卧室，关上房门。
徐立看着掉在地上的抱枕，上面沾了灰尘，孤零零的停在那里。
它的主人忘记把它捡起来放回原位了。
徐立手腕上温度似乎还在，烫着他的皮肤。
他希望他这样做是对的。
吃一点苦，受一点伤，她也许会知道谁是她最好最亲密的存在。
.......
颜若初等了一个小时，才听见徐立走进卫生间的声音。
20分钟后，徐立从里面出来，进了卧室。
又过了四十分钟，颜若初把房门打开一条缝。
客厅漆黑。
周围寂静。
屏住呼吸，从客厅猫着腰挪到大门处。
以极慢的速度拧开门锁，钻出去。
下楼梯时候差点摔下来。
等站稳，用飞一般的速度往前跑着。
看见熟悉的车牌号后，她停下脚步。
平缓的控制着呼吸，放慢脚步向前走着。
今天的路灯坏了。
车尾灯亮着，照亮她前行的步伐。
驾驶室的车窗半开着。
座位被往后调着。
宋予知双手抱胸躺在上面，闭着眼睛。
窗外皎洁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
下颌线清晰而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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