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路。
映入眼帘的是一扇棕色的防盗门,它失去了原本的温暖,好似我的心般,冰冰凉凉。我真切的感受到了它像是被掏空了,恍然若失。
低下头,看了看放在门前地上的包裹。拾起它,只是几件冬季的衣服和一些杂物,我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重量传递到手上,沉甸甸的。
我一个人乘坐电梯来到了地下停车库,脚步是从未有过的疲软。
上车的时候还哆嗦了,是冷的吗?
密闭空间下,我脑海里闪过的全是她对我的笑脸,她的俏皮,搞怪还有她对我的温柔。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我却忘记了去擦,用力的去拍打冰冷的方向盘,什么都抓不住。
车还是熟悉的车,路,也是我走过多遍的路。可这回,你却并没有在副驾驶上,等我开车,去向我们共同的目的地。
这个城市很冷,虽然比不上我所在城市的冰凉刺骨。但这个城市却很温馨,有你的存在。
回家的路永远不止一条,这个城市有三个高速出口可以让我回到家。
在争吵的前几天,我刚带她回过我家。借着我哥结婚的机会,带她回家去参加。她还特意去外面洗头化妆,去超市买了不少东西准备带给我爸妈,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这是我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心里也是充满了紧张,忐忑不安。开错了路,不能掉头回去了,驶上了最远的西出口,在高速上多转了半小时。她还为此责怪我,第一次回家就让父母在家多等,这样对她的形象不好。
再没有你不修边幅,毫无淑女形象的坐在旁边陪着我,车还是照常驶上了高速。在即将驶进高速的高架上,我还能看到你姐姐姐夫结婚所买的房子,你姐怀孕了,一个人在家。你为了多陪我,也没能经常去陪伴她。或许我们继续走下去,在这边也会有一所房子吧,我们两个人的家。你一直告诉我说,你想生活在这个城市,这里有你爸妈在,你姐姐也在这里。你妈总是不想你嫁到太远,那样她看不到你也很难照顾到你。
这是一条我熟悉至极的路,我开着车,往返了很多遍,路的一头是你,另一边是我接下来将要抵达的目的地。这却又是一条陌生到让我发慌的路,失去了手机导航,对于路痴的我来说,我并不清楚该在哪里换道,哪里下高速。这不是一条笔直的路,它蜿蜒曲折,在夜里,它黑的深沉,类似爱情。
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雨不大,换做是春天,或许会让人觉得舒服。我还是熟练的打开了雨刷器,“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车内回响。回过头,看向副驾驶,空荡荡的。我还是会幻想着有你的身影,把腿放在操控台上,就那么慵懒的睡着的你。你总是很累,在车上话不多,大多是在睡觉。一路上很漫长乏味,而我总是想让你陪我说话。
这条路不太好走,在只有两条行车道的路上,往往会因为大货车的变道而显得异常拥堵,缓慢而行。特别是你不在的时候,林雪花。每次去找你的路上,我总是猛踩油门,希望时间过的快些,能够快一点见到你,把你拥进我的怀里,也为了让你少些等我。
我没有多少力气去踩油门了,我需要时间慢一点,这条路再长一些。在离开你所在的城市,出了这座城市所在省份的时候。
雨渐渐的下大了,原本就黑暗的道路在车灯的照射下,视线变得更加模糊不清,我也只能稍稍看到前车的尾灯,后车的远光灯,白茫茫的一片,迷离了我的眼。
“前方进入严重拥堵路段,请谨慎驾驶。”我已经来不及刹住车了,只能猛踩刹车,方向盘往右打,进入了紧急车道。“呼…”长出了一口气,好险啊,差点就撞到了前车的车尾。
车子缓慢的行驶在车流中,时速只能保持在5到10公里,时不时的还会停下来,时间在这一刻,又被无限拉长。
远远就能看到,右边的紧急车道停着好几辆车,都打着黄色的双闪灯。在透过雨幕和玻璃的折射,进入到我眼中,略显刺眼。
开到近处,是几辆车连着撞在了一起。前后车的受损都还好,只是中间的几辆车,车头车尾已然支离破碎。地上残留着的血迹,刺痛着双眼,生命就像风中的烛火,在此刻脆弱易碎,转瞬即逝。
快要下高速了,离家也近了。零星雪花飘落下来,落在了我的挡风玻璃上。
三个多小时的路程开了接近五个小时,一路艰辛,还是平安到家了。在座椅上伸了个懒腰,起身,下了车。
雪花在空中漫步,它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透露着可爱,像极了一个俏皮的孩子。
在家门口昏黄灯光的映衬下,它飘落在我凌乱的头发上,飘进我尚未整理好的衣领,轻柔的落在我冰凉的手心。
它很冰很凉,小小的,像一双在冬夜冰凉了的小手,等待着我用双手握紧她,为她揉搓冻僵了的手指,在她掌心哈气,并轻柔的问你一句,“你还冷吗?”
林雪花,你还好吗?
我离开了,你是否就真的会开心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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