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可否尝试
小忆如愿的在回程的路上吃到了冰糖葫芦。
“你如此娇惯他，以后可如何成器。”我不满的捏了捏小忆的胖脸蛋。
凤云鹤为小忆擦拭着嘴角淌下来的涎水：“成器是要靠灌输礼仪知识来做到的，臣宠爱他也自会严加教导他，但现在他还小，宠溺一些无妨。”
“只怕你养出来个性子娇贵的，到时候啊，想管都管不了。”我戏谑的笑话他。
“无妨，臣最多也就能看管他两年，日后都是要交给殿下的，所以臣才不担心他以后会不成器。”凤云鹤得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恍然想起了他的寿命只剩不足两年……
心里却没来由的难过起来，夙夙离开了，在不知多远的某一天，凤云鹤，他也会离开……
我别过脸不愿意看他，这个世界，真的是愈来愈冰冷了……
看我沉默不语，凤云鹤轻轻推了我两下：“殿下，你不会舍不得臣了吧？”
“谁会舍不得你！”我回头瞪他，冷哼：“我是巴不得你早点死掉，你死了，我就可以再多纳几个男宠，吃你的饭，打你的娃。”
凤云鹤哑然失笑：“违心之言！”
“真心的！”
“哎，那你敢不敢看着臣的眼睛说话？”凤云鹤一拽我。
而好巧不巧的马车一个停顿，我被惯性推动，一下子和小忆一起跌进他怀里。
我大脑嗡的一声便当机了，没来由的心怦怦直跳。
他也浑身一僵。
小忆被我们两个护在中间，便挣扎着往外露头。
我赶紧后退坐回原处，整理着凌乱的发丝和衣衫，掩饰慌乱，不满的吐槽：“看看看，差点没摔到小忆。”
凤云鹤回过神，忙把小忆揽在怀里，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而后的一路，我看着窗外的风景，他则耐心的教小忆说话。那一瞬间的尴尬，我们不约而同的选择遗忘。
宫中此时气氛明显的很是压抑。
事情过程很简单，就是凤凌霜按照份例送去静嫔宫中的锦缎出了问题。
自有孕以来，一直亲力亲为为自己孩子做衣服的静嫔，在用了皇后赏赐的锦缎后，便开始日过一日的困乏，精力不济，近日还偶有腹痛的迹象。
太医诊治后说是中了慢性毒药，不会当场要命，却会慢慢损及龙胎。
皇伊贤大怒，直说命人彻查。
而查来查去，却目标都指向了皇后。
东西是她派人送去的。
而这宫中最不想有皇子降临的也是她。
最重要的是，这些锦缎送去静嫔宫中之前在皇后宫中过了一夜。
如果说凤凌霜在饮食中或者在安胎药中动手估计我还相信一些。
而锦缎却是不可能的，就我曾经送她的高定礼服时来看，她对布料之类可谓是从不上心，基本就是一无所知。
要一个不懂布料特性的，去在布料上做手脚，浸染慢性毒药来达到目的，简直就是开玩笑的事。
就算是她身边有这样的高手，那她也不可能不明白，此举只会让皇伊贤更加恼怒她。
残害皇子，废后都有可能。
所以，不会是她。
我回到紫宸宫，直接就找了岚雀，这宫中，绝对没有能逃得过我岚雀姑姑眼睛的暗手。
岚雀一进门就笑了起来：“果然还是幕主有办法，把一出门就不愿意回来的殿下给哄骗了回来。”
我挑眉，不解。
“老臣早就将幕后黑手是谁告诉了幕主。不过他说自己出面不便，让老臣去说也是不妥。还是把殿下哄回来才行。”岚雀掩嘴而笑。
“这个凤云鹤，就不打算让我多清净些日子。”我坐在太师椅上抱怨。
“许是幕主想殿下了。”岚雀打量着我神色说。
我抬眸看着她：“岚姑姑如今倒是处处向着他说话。我与他是怎么走到今天的，您还不清楚吗？”
岚雀神色一凛，垂头：“殿下，是老臣失言。”
她略一迟疑，又开口：“殿下，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岚姑姑，一般这么说的基本上都是想说个明白，我也不想兜圈子，拂了您的美意。您想说就说，反正听不听得进去我可就控制不了我自己了。”我从桌案上端起杯盏喝了一口。
“好，那老臣就斗胆一言。殿下，您既然已经放下了夙公子。为何不慎重考虑一下与幕主在一起？据老臣观察，幕主确实是个可托付的良人。在名义上，你们本就是夫妻，若是能相爱相知，也是一桩美谈。”岚雀看着我认真的劝说。
我静静的听着，原来在所有人看来，我与夙歌分开，最好的归宿就是回归大众认知中的正常，与凤云鹤一起生活。即便是打小看着我长大的岚雀姑姑也一样。
如果他们知道凤云鹤因我中毒，而这个毒又只有与我在一起才有希望延缓化解的话，估计更会觉得我就应该选择与他在一起。
不知道……夙夙是不是也这么想……
看我不语。
岚雀继续说：“殿下，幕主虽然不说，但老臣看得出来，他心中其实有您，否则也不会一次一次救您，人在面对危险时，往往下意识的举动才能说明他的心之所想。”
他是说过，救我根本来不及考虑……
“姑姑，我与夙夙自幼相识，我一直认为我们能走一辈子，能一辈子陪在对方身边。但我低估了社会现实的残酷，还有权利政治的无情。我是为了让他更自由幸福才放手。但不代表，我的心能装得下另一个人。我还做不到忘记夙夙，去爱上凤云鹤。”我一五一十的坦诚自己的内心。
岚雀走过来轻轻拥住我：“殿下，殿下长大了。但殿下，既然如此选择了，何不也给自己一个解脱？看一看自己身边的人。不要等到失去才追悔莫及。”
我闻着岚雀身上熟悉的兰草香气，心中何尝听不明白她的意思。
但……我的心里何尝能放的下夙歌，能放的下那希望渺茫，将龙脉抽出的机会……
而凤云鹤，我又怎么能毫无芥蒂的接受他，与他同塌而眠……
“岚姑姑，我怕我做不到……”我会抱住她，闷声说。
“殿下，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岚雀拍了拍我的后背鼓励。
我心中叹息，就算是我怜惜凤云鹤，但我怕是真的做不到去爱他的。
在我心中，早就住着夙歌。
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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