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中立之地
三叉戟的获取过程乏善可陈，无非是大海裂开一道口子，露出了布满珊瑚和礁石的湿润海床和插在石头上的神器。
见惯了大场面，对于这样的更大场面，卡尔干脆无视。
拿到了神器，卡尔并没有在岛上逗留，他本想直接启动神器，送他回归。
但是，这就出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问题。
他的力量不够用。
本来，波塞冬虽然被封印，但是神力尚纯，而且神器本就属于他，启动神器非他莫属。
但眼下，波塞冬的神力都被黑渊抽干，只余下一丝真灵附身在海拉身上，虽然神性尚在，但已经无法使用这把昔日的武器。
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和获益方，卡尔的魔力虽然增强了不少，但黑渊吞噬神力的方式太过简单粗暴，转化率十不存一，一百里面能有一点保留下来已经谢天谢地，因此，他增加的这点力量，对于这样一柄主神使用的神器压根不够看。
没有足够的力量启动，三叉戟虽然依旧可以使用，但不过成了特里同之剑那样的凡间神器，根本无法发挥全部威力，送他回家更是痴心妄想。
“要不，我们把它毁掉吧。”
坐在托尔图加港最大的酒馆里，卡尔拿起被他放在酒桌上的三叉戟说。
此时，本应混乱不堪的酒馆已经被清理出来，只有卡尔一人在里面。
他记得，电影中，就是毁掉了这把神器，大海上的全部诅咒都得到了解除，没理由波塞冬的封印不行。
只要波塞冬的封印解除，神力恢复到巅峰，按照约定，他就必须送他返回原本的世界。
而且，从电影中的表现来看，毁掉这把神器还是挺容易的，虽然萨拉查的剑可能不是凡品，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太高级的货色，他现在手里就有另一把神器，特里同之剑，想来用来毁掉三叉戟正合适。
想到这，卡尔开始变得跃跃欲试起来。
“别白日做梦了男孩儿！”海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尖利。
与此同时，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更是变得咬牙切齿起来，“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你之前那一下直接把我的最后一丝神力本源给抽走了，就算你现在把三叉戟毁掉，把里面原本属于我的力量释放出来，那些力量根本找不到源头，只会以最狂野的形式释放出来，那种情景，就算是我也只见过几次……”
“相信我，你不会想见到的。”海拉露出了颇有深意的眼神。
闻言，卡尔一脸淡然地把手上的三叉戟重新放回酒桌上，不动声色地把屁股下面的椅子挪得稍微远了点，这才从心望向酒桌上的这把神器。
合着刚才他手上拿着的是一颗一碰就炸的超大号炸弹。
以波塞冬被封印时所表现出的力量推算，如果把三叉戟毁掉，里面的力量爆发出来，估计威力不会下于一颗大当量核弹。
再次把椅子挪地稍微远一点，卡尔这才转向海拉。
“现在该怎么办？”他问。
海拉的圆脸上露出莫名的意味，卡尔把它理解为笑。
“还剩下一个办法。”
……
托尔图加港码头上最大的一片空地上，原本逗留在此，喝得酩酊大醉的水手们都被巴博萨一伙驱离，整座码头只有卡尔一人。
当然，还有海拉，哈迪斯和小黑。
此时，经过数天的饱和式进食，这只原本只有巴掌大的小龙此时已经大到卡尔可以骑在上面的程度。
光是蜷缩着身子趴在地上，高度就到卡尔的腰间，更不要说她完全站起来，昂起脖子已经比卡尔还要高出半头，肤色也渐渐开始从黑色转为红色。
卡尔把三叉戟拿在手上，冲不远处落在码头木质栏杆上的海拉点了点头，后者便扑闪着翅膀，落到了他的肩上。
“男孩儿，你确定要这么做？”海拉问。
卡尔朝肩膀上瞟了一眼，“这个方法还是你提出来的，现在反而问我是否确定。”
“现在你的身上还保留着我的权限，只要留在世界，这些权限将渐渐和你融为一体，到时你将成为这个世界新的主神。”
“然后像你一样被困在这个世界几千年，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戳在那，一动也不能动？”卡尔瞥了海拉一眼，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
再说，他拿到的好处已经够多了。
低头瞥了眼指尖上焰端越发漆黑的火焰，经过几天的适应，他终于渐渐习惯了身上暴涨的魔力，不会稍微一动念就把周围的物体弄得全都飘到天上。
见此，海拉不再询问，低头朝卡尔脚下望去，一座巨大的圆形图阵正待在那里。
卡尔站在图阵中央，望着脚下地面被铭刻上的复杂图文发呆。
“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仪式，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它能满足你的任何要求。”海拉说。
卡尔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目光在图阵上奇特符号上打转。
半晌，抬起头，一脸古怪地望向肩膀上的海拉。
“刚才画的时候我就觉得熟悉，这是古代魔法的魔法阵图吧，虽然我还没开始具体研究古代魔文，但一些简单的符号还是认识的……那个符号……”
卡尔指了指阵图右上角的一个仿佛竖起来的闪电，“那个是如尼文的太阳吧，还有那个……”
卡尔又指了指右下角的一个符号，“这是甲骨文吧……”
说着，卡尔又指了几个符号，每个符号对应一种古代文字，都是古代魔文的涉猎范围。
“说起来，你这么精通古代魔法，不会早就跟我的世界有联系吧？”
“那是你孤陋寡闻！”海拉鄙夷地望向他。
“这些有魔力的文字本来就是神明最先开始使用，后来才渐渐流传到凡间被你们巫师掌握……”
“呵呵……”卡尔咸鱼般望向海拉，“你这算是无意中承认了吧，‘你们巫师’，你早就知道我那个世界是不是，你把我从我那个世界拉到这里根本不是巧合，你早就瞄上我了对不对？”
“我什么时候否认过？”海拉白了卡尔一眼，卡尔顿时语塞。
“这个世界很大，男孩儿，大到超乎你的想象，不仅仅是它的广度，还有它的深度，未来你就会发现，你所在的那个世界不过是广阔宇宙中的一颗沙粒。”
我现在已经发现了。
卡尔虚着眼睛望着海拉。
紧接着，海拉话锋一转，“当然，它也有它的特殊性……”
卡尔立刻来了精神，“特殊性？什么特殊性？”
“那是一片中立之地。”海拉幽幽地说，目光中带着追忆。
“中立之地？”卡尔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海拉白了他一眼，“现在你还没资格知道。”
呵呵……
那还真是抱歉了。
“好了男孩儿，该干正事了!”海拉断然说道。
说完，任卡尔再怎么询问也不再开口。
无奈，卡尔只得把注意力专注于眼前。
按照海拉的说法，使用这个魔法，需要付出代价。
而代价，可不是他手上的这把三叉戟。
那只是个能量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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