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精神空间
当日向秀义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日向信玄已经沉入深深的黑暗之中。
精神与肉体失去关联，大脑仿佛在无边大海中浮浮沉沉，然而当他费尽气力想要探索黑暗的时候，却又感觉自己好像被关在一个小小的黑匣子中，动弹不得。
这是日向信玄第一次感受到‘精神’的存在。
就好像火影中的鸣人第一次走进封印在自己体内的九喇嘛面前一样。
那是一种奇妙、昏暗、无法精确的用言语表达的空间。
意识明明十分清醒，却感觉不到身体的实感，明知道自己在精神空间之中，却无法醒来——就好像在做清醒梦一样。
然而他的精神空间却不像鸣人那样，有血肉、通道、牢笼。
他的空间里，就是一片纯粹的虚无。
在这里，没有时间，没有距离，也没有质量，一切都介乎真与假之间。等他熟悉了一阵子之后，他开始试着用意识触碰空间匣子的边界。
摸不出形状。
但他知道，自己就在这个有限的空间之内。
不知道外面过了多久，虚无的匣子外壁上，隐约出现了一些陌生的印记。
是咒印吗？
还在发光。
日向信玄还没来得及学习忍校基础中的知识，只能隐约分辨出匣子外壁上仿佛锁链一般牵连着的文字，似乎是什么咒文。
咒印？
日向信玄蓦的反应过来。
是了，咒印！
笼中鸟。
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刻印笼中鸟。
随着那仿佛锁链一般牵连着的咒文蔓延开，他开始感觉自己的精神空间被慢慢束缚起来，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紧缚感，就好像心脏被人握住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又应该怎么做，只知道自己在表现出超凡瞳术天赋的现在，生死任人掌控，必然会产生非常不妙的后果。
鬼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刻笼中鸟的时候突然开眼！
但是现在再怎么后悔都没用，他现在需要找到一个让自己不会被笼中鸟完全掌控性命的方法。
精神空间外壁上蔓延的咒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复杂，每一个咒印都泛着微微的光亮，整个人好像被困在一个咒印组成的监牢之中。
在咒印的紧缚过程之中，精神空间的外壁上隐隐出现一道道细微的缝隙，缝隙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就像一颗颗钉子钉在防弹玻璃上。
缓缓的，一道道咒印凭空向空间之内漂浮而来。
日向信玄的意识却没有丝毫反抗能力，意识好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于是，咒印锁链毫不费力的将他的四肢吊起，挂在半空。
仿佛十字架上的耶稣。
然而，背后背负的，却是佛门的卍字。
最终，一道从空间之外凭空飞来的咒印，噗的一声钉入他的胸膛。
背后的卍字印微微一亮。
笼中鸟，封印完成。
在正对着日向信玄意识体的空间外壁上，裂开了一道与他身高等长的裂缝，与他挂在卍字架上的身形相互对应。
如果按数据论，那这大概就是相当于一个球体三百六十度中一度等宽的狭长裂缝。
日向信玄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幕的推进。
然而意识体却没有丝毫感受。
就是钉在体内的咒印锁链，让他看着有点别扭。
胸膛上，被咒印锁链开出了一个足有拳头大小的空洞。
不疼。
日向信玄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有点好奇，抽了抽被咒印锁链吊起来的右手，发现这个锁链是伸缩的，而且好像不太结实。
右手动了动。
伸到自己胸口。
握住胸口的锁链，拽。
‘哗啦啦’
锁链响了响。
卍字架纹丝不动。
他估摸着也是，要是笼中鸟这么容易解决，那就不会有那么多分家上忍死于‘被牺牲’了。
他看着自己胸口的空洞，看了很久。
然后，他把手伸了进去！
画面变幻。
一个熟悉的世界出现在了他眼前。
那是他的家。
他的卧室。
他还在地球上时，居住的地方。
日向信玄先是惊喜，可细细感受时，却不由握紧了拳头。
假的。
这是他的记忆。
他的空间只有这个一百六十平米的房子这么大。
而且意识体也没有变化。
他的形象依旧是那个三岁的日向族子，连卧室里的电脑桌都比他高一个头。
“这里，是我的记忆吗？”
日向信玄跳上自己的电脑椅，环视着这片只有自己的空间。
“为什么在精神空间内部，又会出现一片空间？”
“是因为穿越的缘故吗？还是潜意识？记忆迷宫？”
日向信玄念头一动，场景飞速变幻，变成了他家后院的训练场。
草地、砂土、木桩、木人桩。
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
原本意识体不应拥有的触感也出现在他的感官之中。
随手在木人桩上击打几下，击打感与疼痛感与现实没有丝毫差别。
不止如此。
随着熟悉的查克拉提炼法运转，他的指尖缓缓映出几缕蓝色的查克拉。
‘连查克拉也能模拟出来吗？’
随手一掌拍在木桩上，木桩内部传来一声闷响。
与现实无异。
绕着院子转了一圈，估摸着也就一百多平，和之前他家的大小差不了多少。
在那之外，便是一片无形的墙壁。
这应该就是空间的限制了。
日向信玄盘坐在空间的中心，随着他闭上双眼，整个空间也成为一片混沌的虚无。
睁眼，则日月变化，四季轮转，阴晴圆缺，风雷雨雪。
而且无论他将这个空间如何变幻，都能感知到这空间以内的一切，无需睁眼、不用绕远，随意的一挥手就能改变空间内的一切。
空气？
OK你可以存在。
重力？
研究体术变化必要变量之一。这个可以留下。
气温？
算了，这么一个个改变变量常量太麻烦了，直接按照木叶现实世界来吧。
天地化虚，这一百多平米的小小空间便随着他的念头逐渐衍化，似一瞬更似千秋，空间内存在的一切都随着他的想法成为了现实。
那生物呢？可以创造吗？
他用一个念头创造了世界之后，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人的身体只是各种不同的蛋白质，人的意识也是由大脑分泌的各种激素和脑电波链接构成，人的记忆只不过是经历的集合衍生体，如果是这样总结的话，人也不过是一段经历而已。
然后，日向信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白色长发披肩，双眼亦是纯白颜色，一袭白袍散散的披在身上，眼前的女人面无血色。
额头，畸形的鼓出一个巨大的红色竖眼。
竖眼中，九道勾玉轮转点缀。
大筒木辉夜。
火影剧情的最终boss，就这么简单的出现在了他面前。
日向信玄犹豫了一下，在她欧派上戳了戳。
很弹，但是没反应。
就像一个人造的木偶一样，带着温度，却没有灵魂。
但是空间感知告诉他，这就是他想要的生物体，不但有温度，甚至还有体液，血管里的声音也证实了这一点，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自己动。
日向信玄想了一下，想起火影剧情里出现的，已经成为灵魂体的六道仙人。
念头一动。
这回，却什么都没有出现。
‘看来是没办法直接制造灵魂了，不过也不一定，有时间还能继续试试。’
经过一番试验，日向信玄发现这里简直是绝佳的创意试验点，看来这就应该是他带到这个世界来的外挂了。
虽然没办法直接制造灵魂，但是无论是能量还是物质，只要能想象出来，甚至只要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就可以将其具现在这片空间内。但是想象就是想象，空间在他的意识中很明显的提示过他，一切都只是基于事实的真实幻想，没办法被他带到现实世界中去。
不然的话，信玄只需要随便具现一个智子、二向箔、对长城宝具就能出去统治世界了。
而且这种想象明显是较为有限的。
例如，日向信玄具现了一台电脑，然后想象这台电脑是上着网的，但实际上，他在网络里聊天的那些番茄、萝卜、鸡蛋、芹菜都是些自己臆想出来的沙雕网友，就连回复也都是些智障AI式回复，一点创意都没有。
显然，这种想象是存在一定限制的。
想到这，信玄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在空间里具现出了一个钟表。
时间的出现虽然是由人的器官感受及感官变化决定的，但空间内的时间长度，对于日向信玄这个还在火影世界里艰难求存的沙雕穿越者而言，还存在极大的意义。
如果空间里的时间像神话传说中那样，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的话，那他可就乐疯了——当然，也可能只是疯了。
多余出来的时间，对他这个幼小的身体而言，意味着更长的学习时间与试验时间。
如果时间够长，那他随随便便在这空间里把木叶所有的医学资料和忍术资料学通学精，那岂不是可以拳打大蛇丸，脚踢卑弥呼，成为火影世界的科学大拿了？
君不见大蛇姬无数次被人暗杀、阳谋逼走、幻术困死、天照烧死，最终都轻而易举的在别人身上活过来了吗？
君不见卑弥呼幼年弱鸡、少年弱鸡、青年弱鸡、中年还弱鸡，最终冥道大成，吊打卡卡西？
虽然卡卡西和谁都五五开，但这也说明了卑弥呼后来的实力！
这叫什么？
这就是科学的力量！（误）
日向信玄可是非常相信科学的！
虽然他可能对科学有点误解，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日向信玄怀抱着对科学的向往，研究起了面前的大筒木辉夜——这个身体，主要是她体内的血继网络，那还是很值得研究的嘛！
然后屁都不懂的日向信玄就开始围着这个大姐姐开始研究，研究了不知道多久，很快，他就感觉到空间里产生了一阵剧烈的震动。
回过头，电子钟上计时已经记了72个小时了。
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点都不累...不困！
再抬头，头顶处有一处拳头大小的黑色空洞。
从里面隐隐映现出丝丝青色的光芒。
咒印锁链。
日向信玄犹豫了一下，冲着天空中的黑色空洞伸手。
刹那间，他又回到了那卍字架上，依旧是那被捆缚的姿态。
面前的精神空间外壁上，依然残存着那条与他身高等长的巨大裂缝。
青色的咒印锁链自裂缝中穿刺而来，正正钉在他胸前。
他的身子，依旧被钉在卍字架上无法动弹。
不过现在的日向信玄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慌乱，虽然没有找到破解的方法，但至少比之前镇定了许多。
看着从精神裂缝中钻进来的咒印锁链，还有像钉子一样攀附在精神空间外壁上蔓延开的咒印，日向信玄扯了扯四肢上的咒印，默默闭上眼。
至少，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向。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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