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到来
教室里的学生有二十个人，看到老师的声音停下后，也没着急，只是乖乖地等着老师再说话。
“你怎么来了？”方念心里微微有些慌，又很意外，有惊喜，还有害怕。
“你怎么来了？”二十个孩子背对着江夜，没看到他便也跟着同时念，把声音重新给江夜送了过来，而且还扩大了一遍。
江夜摇了摇头，嘴里笑着说：“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来了，你信不信？”
让江夜意外的是，方念竟然点了点头。
一群孩子竟然吓得立刻回头，接着发现了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教室后面后，纷纷恐惧地离开了桌子往方念那里跑去，还带着慌乱地看着江夜。
其中几个小孩，脸上带着怕，却把方念保护在后面，哆哆嗦嗦地语气，冲出小拳头：“老，老师，你不用怕。”
他们根本都不知道江夜什么时候出现的。
方念对着教室里的孩子说：“今天我们的课就上到这里，你们都回家吧！他是老师的朋友。”
孩子们这才微微收起了害怕的心，没看到江夜和方念剑拔弩张，还给江夜做了一个笑脸，心情和表情都变化得极快。
孩子们走了。
方念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虽然她在知道，联邦的很多人都重生而来时，很可能联邦的人并不需要江夜成为圣者的时候，她有想过，他是不是也会回来，然后记得她，来找她。
她又不希望他来，因为他即便回来了，现在也不是以后，他也没有能力改变一切。说不定会又看着她先一步死。
她只觉得这几个月以来，已经很够了。
上一辈子，因为很简单的原因，他们没能走到一块，但并不代表不爱。
并不是每一场爱情都需要一段惊天动地的故事，听得外人都极为穿肠落泪，因为种种原因而不能在一起的虐恋。
不需要。
也没有太多的故事，没有什么可说的认识，就只是普通的待得久了产生了好感，然后又因为简单而又足够的理由，就此别过。
仅此而已。
而这份简单，未必就不能形成囚笼。
但方念也只是在想啊，在偷偷地想啊。
若是他能回来，在那之前或者是自己死之前，能够对自己好一点，好一点点就够了。
只是她也知道，那个人死了。
一千年之后，他已经变成他所等的鱼，死了。
他怎么还会回来？
她只是觉得自己想得太多，所以她会偷偷地在网络上，会找一些关于江夜的信息，比如昨天刚结束的记忆比赛。
她很开心地为他获得了冠军高兴了很久，只是哭出了眼泪笑着说这个世界已经变了，终于变了。
变得不一样了，和记忆中的不一样了。
“我就是听一个朋友说你在这里，所以我就来了。”江夜自然不可能通过一席话，就爱上一个人，而且还是爱上一个本来就有些厌恶的人。
也不会因为这些话，就简单地恨上一个人。
但江夜至少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已经消除了对她的恶意。
“不好意思啊，我这里有些乱。我们出去走走吧。”方念有些尴尬地对着江夜笑着，很多话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总不能说你以后是个傻子，我就是个爱玩的女子吧。这样说恐怕会被他认成是疯子。
方念虽然有想过江夜要来，但却没有想好江夜一旦来了，她会怎么去面对，会说些什么话。
江夜跟在了方念的后面走了出去。
只是刚出了教室的门，江夜就有些明白那些孩子为什么会怕自己了。
山下飞上来了两个黑衣人，摔在了操场上，吐着血沫、化成了血水，骨头破裂地死了过去。
而后一阵长长地喝声由下传上。
有人喊：“上去，杀了她。她若不死，我们就不会有一位圣者出现。恶魔到来时，我们都会死。”
“对，杀了她，我们才会出现圣者。即便那人成不了圣，杀了没用。”
“也自然有第二个夜神，有第二个圣者。”
“你们方家事想和整个联邦作对是不是？难道你们不知道，不久之后，联邦就要迎来恶魔之灾？”
“你们也不好好想想，若没有圣者的庇护，你们方家能够在那场灾难中活下来么？”
“狗日的方瑞，我劝你还是早些打开你们那祖宅的禁制。让我们把该杀的人给杀了。否则，整个联邦，都不会有你们的驻足之地。”
“别和我扯什么方家的祖宅已经不属于你们，是你们送出去的，就要给我弄回来。阵法是你们最开始布置的，就要给我解开。”
“……”
以上是一些人的观点。
还有人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既然前世的他能够成圣，我们现在有了那些文章，那些著作，那些必然会有不止一个圣者提前出现。”
“他空占着江夜这个名字，其他人就用不了那些文章，也从那些著作中收集不了念力，他必须得死。”
“方瑞，我劝你还是早些归降，我可以看在方修大人的面子上，既往不咎！”
“……”
或许这次来的人是有些多，一直把方瑞逼到了山顶上。
方家的守卫，已经是死得七七八八，即便是最后几个，也是身受了重伤，围在了方瑞身旁。
方瑞怒道：“既然你们都想着成圣，为何还要想着伤害我的女儿？”
“她现在不过是只有一年寿命都不到的人！你们不能这么欺人！”他吐出了一口血，手中握着的刀，也是暗血淋下，一看就是宰了不少人。
那些人也是怒道：“她必须得被杀掉才有用。方修，为了联邦的大计，为了人类的未来，为了大局考虑。她一个人的生死，是微不足道的。”
“而且她本来就该死，能够多活这么久，就已经是上天的恩德！”
“难道你想要整个联邦，都因此而灭亡，成为千古罪人么？”
这些人把无耻当作道德地辩论。
“别和他废话。拦者，尽斩！”
随着命令的落下，一群人都冲上了山。
方瑞不敢恋战，退到山上后，就准备逃。
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管女儿到底怎么想，他都必须带她离开。
她是他女儿，她可以选择被他恨，但是，她绝对不能连死的选择都没有。
只是他退到山顶的时候，才发现方念的身旁站了一个人。
方瑞有些奇怪地停了下来。
而与此同时，那些人也看到了江夜，看到了方念。
一个个愤怒的声音传来：“方念，你简直该死！竟然真的擅自干扰了他的轨迹。你是在找死！”
还有人骂：“还有你！你也是，你不好好地沿着你的路走下去，成为人人尊敬的圣者，却要被一个妖女迷惑。那要你何用？”
还有人冷笑：“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圣者吗？”
“不，现在的你什么都不是。你所写的文章，所写的修炼之法，所写的论著，早就已经问世。既然你不沿着你该有的道路走，那这联邦，要你何用！”
“杀了他，为了联邦的未来。”
“把他们都杀了！”一句句怒吼，伴随着刀锋，伴随着剑气，朝着江夜这里劈来。
来的人，至少有数千之多。
方修神色暗皱，双目快速地挑选着可以离开的路线，可以带着方念安全离去的可能性。
方念则是瞳孔锁大，心神慌乱：这些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莫非我真选择错了？还提前害死了他？
他没回来，现在的他可是一点实力都没有。而且也没经历那些事，他也不是悟道者。
就算我能被父亲就走，他怎么办？
方念又想，或许，能和他死在一起，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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