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历练
“百刀武馆孟惑生，请指教！”
身形粗壮有力的虹髯汉子持刀抱拳，声音洪亮道。
“高峰，无门无派。”
高峰自报家门，坐在演武场外椅子上的李远思心绪一缓。
‘看来不是登门找麻烦的。’
“用兵器？”
孟惑生看了一眼高峰手中空无一物，抬眼问道。
高峰微微一笑，伸出手来，道：“用刀。”
“既然用刀，为何没有带刀？”
孟惑生还未开口，在演武场外那相貌平庸却自有一股威严的李思远便朗声问道。
高峰转目望去，神态怡然，拱手致礼，淡淡道：“在下登门只为求教，而非踢馆。”
“哈哈！好，给他一柄刀。”
李远思哈哈大笑两声，对身后的武馆弟子挥挥手道。
立刻便有几名弟子抬着一个宽大的刀架到高峰的面前。
“多谢。”
高峰颔首，目光落在刀架上面。
据之前从刘老三处问询的结果了解到，百刀武馆的刀法似乎出自沙场，因此所用的刀都是沉重的厚背宽刀，此刻高峰面前刀架上，也都是这样的刀。
对于所用的刀，高峰最惯用的当然是最初接触的绣春刀那种窄细轻便却剃刀般锋利的窄刀，这也与他所走的刀法路数息息相关，狠辣、凌厉、迅捷、简洁却有效且致命，足够锋利足够轻便的窄刀最是趁手。
不过这倒并不表示他用不来别的样式的刀，事实上，正是因为他的刀法是以那些最基础的刀招为基础，所以除了某些奇门刀刃外，他用得了大多数刀，百刀武馆的战刀自然算不得奇门兵刃，高峰当然用得。
从刀架上取下一把厚背大刀，这刀相较于绣春刀沉重了一倍不止，但当高峰挥舞几下后，五脏导引术的对于筋肉肌骨的强大掌控力带来的适应能力，已经让他适应了手里的厚背大刀，
李远思望着演武场中正在试刀的高峰，观其挥刀舞动间刀势简练，全然不似会什么厉害刀法，不由得皱了皱眉毛，随即心中一叹，将方才心里暗暗算计的事撇到一旁。
手指嗒嗒嗒地敲击着椅把，李远思的目光从演武场中移开，向着演武场边缘的角落望去。
武馆弟子排列两侧，却并非全部都是如此，在那边缘的角落里，一个面相憨实的壮硕青年满头热汗，似乎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之中，与世隔绝一般，在此有人登门踢馆之际，依然手里握着一把用旧的厚重钝刀，在那里独自练习。
不断抬臂举刀继而挥落，如此周而复始，没有第二招，因为青年只会这一刀。
然而，就是这看似愚蠢的一刀，却是令这个其成为了常州城最大的武馆百刀武馆未来的未来馆主，这个青年正是管天东的二弟子田齐轩。
李远思犹记得当时管天东在宣布田齐轩作为武馆未来馆主之后的那一天特意对他所说的话：百刀武馆最厉害的刀法就是《百战刀法》，有重刀如瀑、乱舞披风的说法，但是百刀武馆最精髓的刀法却并非《百战刀法》，藏在四字鎏金匾额中的那一招才是，你虽然悟出了那刀法，但之后却只停留在会的层次，之后再无寸进，从那时起你就不会是武馆未来的馆主。
这话似乎很有道理，可实际上，他能够以穷小子的身份直接拜入管天东门下，成为其亲传弟子，如今更是武艺仅在师父管天东之下，靠的从不是能够从鎏金匾额之中悟出刀招，而是他早就勾搭上了管天东的女儿。
那据传藏在鎏金匾额中的刀招，就是管天东之女透露给他，之后凭借于此，他成为了管天东的亲传弟子，直到有了如今的成就。
而自那以后，他便每日都花一些时间观看匾额，可至今为止，他却仍然毫无所获，即便他早就会用了那一刀。
此刻，演武场中，高峰与孟惑生已经相对抱拳行礼。
“公正比武，点到为止！”
方胜白见师兄李远思出神，视线顺着望去，顿时知道该做些什么，于是便上前朗声宣布。
“出刀吧！”
孟惑生挥刀而起，却未攻上，而是让高峰先出刀。
高峰站立不动，微笑摇头。
显然他是被对方小觑了，但实际上，当他见到这位粗壮汉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若是生死相搏，他甚至能一招将其杀死。
这不是傲慢，而是自信。
他没有练过什么精妙刀法，但却是已经找到了属于他的道路，相比起那些还在沿着前人道路前进的人，完全不是同一种境界。
不过这其实也就是说的好听，因为他的起点及不高于他人，所走的道路更是前路昏暗难测，准确来说，就是他的刀法还处在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
不过还好，石头是现成的。
现在，常州城之中的这些武馆，便是他需要的石头。
就如同武侠小说之中的说法一样，最高大上的刀法、剑法都是化繁为简、无招胜有招，简而论之也即是经历繁华后归于平淡，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
而高峰距离那种层次差的远了，他现在正处于经历繁华的阶段。
常州城中的这些武馆水平自有高低，但却也正适合高峰来磨练自身，至于黑石的任务，在他看来倒不是最主要的事。
《剑雨》世界武力值算不得多高，至少内力这种武侠剧中常见的概念，在这个世界之中只有少部分人才有，如之前所接触过的连绳与雷斌，他们显然有点粗浅内功修为。
高峰虽然没有与之交过手，但是那种无形之中扑面而来的危机感，却是令高峰深有感受，那绝不是简简单单的气势来形容的。
说实话，高峰对彩戏师连绳是有些看不上眼的，在原本剧情之中转轮王将其杀死之前的那句‘练武功就练武功，变戏法就变法’的批评，高峰实在赞同。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即使看不上眼，高峰却也没有把握能够在与连绳交锋中活下来。
不过虽然如此，在这个世界中，内力的作用也不算明显，纵观全剧，从始至终都是招式上的比拼。
至于剑气，那不是内力外放，而是挥剑只是形成的锋锐气流。
因此高峰对于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些自信的，至少，眼前这个百刀武馆的孟惑生，他一刀就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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