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迷雾
“从天而降”的陆旸妈妈差点儿让顾暖忘了自己之前经历了什么事情，等陆妈妈走了，她对上陆旸担忧的眼神，才想起来正事儿。
“欢欢，美璇给你打电话了吗？”
“还没。”欢欢一直握着手机，始终没有铃声响起。
“见了鬼，金发也查不出来是谁针对我吗？现在网上舆论形势怎么样？”
“我们已经发了律师函，之前造谣造得最凶狠的几个营销号删博了，但还是有网友在扩散视频和截图。不过现在大多数网友都认为这是造谣，他们更好奇的是为什么顾导一直没有结婚。”
欢欢其实想说她也挺好奇的，不过这话还是默默咽了回去。
卢恩恩说道：“他们买了很多水军，但现在已经被我们压下去不少，你别担心，只要有新八卦出现，热度就会转移了。”
陆旸听了卢恩恩的话，说：“暖暖，要不然我们公开吧？”
顾暖：“你疯了吧？”
陆旸：“他们不是质疑你的……感情问题吗？我们俩在一起，这种谣言当然就不攻自破了。”
顾暖摇头。“没有必要，我之前和秦傅交往过，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卢恩恩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暖暖，这件事有没有可能不是冲着你来的？而是顾导。”
“我爸他都……”
“暖姐暖姐！金老师来电话了！”一直坐在角落里的欢欢冲过来把手机递给顾暖，被陆旸抢过去。
“我接，省得你情绪不稳定。”陆旸说着按了接听，金美璇开口直接说：“阿暖，幕后的人十分谨慎，钱来自一个美国的账户，我查不到他的身份。但我打听到了别的事儿，可能和这起风波有关。”
“什么事儿？”陆旸问。
“嗯？男人？这不是顾暖助理的手机吗？”
“美璇姐过年好，我是陆旸。你告诉我吧，我会转述给暖暖的，她现在在医院。”
“医院，嘶……她可真行。”
“我没事儿！”顾暖扯着嘶哑的嗓子喊，卢恩恩把她按住了。
“那我就和你说了吧，今年的龙炎奖拟设立终身成就奖，顾韬导演在提名里，而且非常有希望拿奖，很多导演眼红这个第一届的特殊意义，龙炎奖比较官方，很重视名声，顾韬生前没有什么黑点，不排除有人可能会利用造谣搅浑水，想把他拽下去。”
“这个奖项是……已经去世的人也可以领吗？”
“是，我调查了一下入围的导演，发现现在身在美国的有两个，叶梦非和罗科。你可以问问顾暖这两个人和顾韬有没有什么过节。不过其他人倒也有可能。”
“哦，好。”陆旸默默记下，“还有什么信息吗？”
“暂时没有了，我看看能不能追踪到美国的账户来源吧，我看现在网上局势慢慢稳定下来了，你让顾暖别太着急。”
“好，谢谢美璇姐。”陆旸挂了电话，把事情转述给顾暖，听到“叶梦非”的名字时，她一脸茫然，然而听到“罗科”的名字时，顾暖整个人都僵硬了，慢慢扭头问他：“你说谁？再说一遍。”
“罗科。”陆旸重复了一遍，“美璇姐说的应该是那个华裔导演吧？拍过《惊情八百年》，拿了好几个国际奖项的那位。”
“我认识他。”顾暖咬牙，“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如果真的是他……那我爸当初简直瞎了眼。”
“他和顾导有过节？”卢恩恩问，“可他都拿过那么多国际奖项了，怎么会因为一个国内的官方奖项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说不通啊。”
顾暖沉默半晌，说道：“那另外一个人……我让Finna也去查一查。但如果是罗科，他肯定会有下一步动作，他掌握的太多了。”
“暖……暖暖暖暖姐，你……你你你你说的下一步动作，指的是这个吗？”欢欢刚才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刷微博，此刻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一样，陆旸挡在顾暖面前，先接过欢欢的手机看了一眼，之后他也陷入了同样的症状中，不过死死抱住了欢欢的手机，顾暖挣扎着起身，“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陆旸说。
“拿过来，陆旸。”顾暖沉下脸。
“暖姐，该拔针了，我去叫医生来。”欢欢见势不对，先溜出去了。卢恩恩打开自己手机看了一眼，“嘶”地抽了一口凉气。
这个消息简直像原子弹一样，可顾暖是不是……是不是知道？
顾暖看到卢恩恩都有这么大的反应，说道：“罗科？他出柜了？”
陆旸：“你怎么知道？”
顾暖：“他承认了自己的昔日爱人是我父亲，是吗？”
陆旸看了卢恩恩一眼，点头。
“这个王八蛋……”顾暖的声音从牙根里挤出来，“他想毁了爸爸，他有什么脸面提这件事？当初抛弃父亲的明明是他！”
顾暖呼吸剧烈起伏，陆旸和卢恩恩连忙把她按回床上，卢恩恩直接给医生打电话，陆旸轻抚她的后背，被顾暖抓住手，“我没事儿，不会再昏过去了，之前只是因为早上没吃饭。我本来打算下了飞机再吃饭，谁知道就出了这档子事儿。他都说了什么，透露到了什么程度？现在网上是个什么形势？你说，我承受得住。”
陆旸小心翼翼扫了她一眼，尽量把事情说得轻松一点儿。“罗科注册了微博，骂那些造谣的营销号是无稽之谈，说他和顾韬一直是情侣关系，直到因为理念不合分开，你和顾韬就是纯洁的父女关系，顾韬宠爱你就像宠爱女儿一样。”
“以他的风格，怕是不止说了这些话吧？发表了长篇大论，歌颂了一下他们可歌可泣的爱情？”
陆旸只好点头，他发现顾暖对罗科的了解程度居然很深，罗科的确是发表了一篇长长的文章，甚至放出了许多证据，比如顾韬以前出现在公共场合中的照片里带的配饰，他本人有情侣款。但陆旸发现那些顾韬的照片都是多年之前，在顾暖出生之前。
所以这到底是怎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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