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冬日攻城（上）
十一月二十八号，被雪所包围的普罗贝兹终于迎来了一直担心的攻击。自早晨开始，巴伐利亚人就已经完成了集结，数十台投石机也布置完毕，所有人都等待着主将迪奥多斯的命令。
迪奥多斯观察着城墙上的一举一动，在犹豫着总攻发起的时间。当看到波希米亚人也开始出现在低矮的城墙上时，他觉得应该给眼前的敌人一些苦头尝尝。
“开始吧，不能再等了，让投石机先对着城墙轰上一阵子吧。”迪奥多斯终止了观望，让手下的传令兵去通知攻城部队开始动作。
在精心预设好的投石机阵地上，士兵们正把那石头放在可以装载抛射物的大勺子上。当一切都准备完毕后，一个站在投石机的背后的士兵拔出了自己的剑，对准那紧绷的麻绳奋力一砍。
绳子被斩断的瞬间，在机械的作用下，放置在漏斗上的石头被猛力抛出去，石头如流星一般在空中划过，落入了普罗贝兹城中。数十台投石机一起动作，雨点一般的石头一致地砸向预设中的目标。
一些石头直接城墙上，不算厚实的城墙顿时被砸的碎石乱飞。一些站在周围的边防团士兵被乱石扫中，纷纷跌落城墙。不过更多的巨石落在了普罗贝兹城内的居民区。本来在城破时被波希米亚人洗劫过一次的居民迎来了第二波的灾难，越过城墙的巨石将他们的住所变成了一片废墟。
顾不上头上乱飞的巨石，奥洛夫带领着大部分人集结在城门背后的空地上。因为城门的缘故，四飞的巨石一时半会砸不中这里。之所以这么早就将预备队拉出，奥洛夫觉得对手今天应该不惜一切代价来夺取普罗贝兹。
在奥洛夫的左边空地上，纳西正和其他魔法师维持着联结魔法阵式，不时涌出的魔力显示着一个魔法正在准备中。在不远处的城墙之上，苏科斯正贴着城门边上城墙的垛口，观望着敌人的一举一动。
纳西让苏科斯站在城墙之上，主要是让这位视力比较好的家伙给他报一下要攻击的目标的位置。
“苏科斯，最近的投石车到底在什么位置？”虽然纳西可以用透视术来查看对方的位置，但正在维持着联结魔法阵的他不能同时使用其他魔法。
“一点钟方向，大约五百米的距离。”刚刚学会目测距离的苏科斯有些抖颤地说道，那在头上乱飞的石头让他有些害怕。
“五百米？该死的。”纳西心底里不知道已经将狡猾的迪奥多斯骂了多少遍了。虽然联结阵式魔法可以延续魔法攻击距离，但五百米已经差不多是他现在所维持极限施法距离了。由此看来，敌人对自己的魔法还是有一定的防备的。
尽管纳西也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打中，但他还是决定一试。如果不把这些该死的投石车打掉，城防早晚会被砸的稀巴烂。要知道奥洛夫已经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这巨大的压力让他有些不适应。
联结阵式魔法主要由七个人组成，纳西正是站在那魔法阵式的中央，其余六人按照六芒星的分别站好。当其他人将魔力灌输到魔法阵上的之后，作为魔法阵式的中枢，纳西会将这些魔力揉合然后转变成魔法释放出去。
因为这一次的目标在五百米开外，这是纳西现阶段极限的施法距离，因为他选择了覆盖的范围魔法，希望能一举消灭那恼人的投石机。
当澎湃的魔力慢慢被转化之后，纳西手中的星错突然发出耀眼的亮光，一次同时联结魔法阵也突然发出耀眼的光亮。在澎湃魔力消失的瞬间，名为火风暴的范围魔法已经被释放出去了。
靠里普罗贝兹最近的一台投石车四周，那些正在忙碌的士兵并没有察觉那正在靠近的致命杀机。还没等他们将石头抬上那投石机上，周围的寒冷低温陡然变得灼热无比。那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火焰一下子将他们包裹住，窜动的火焰席卷着一切可燃之物。
“这火到底哪里来的！”
“不要啊！”
“周围都是火，这可怎么办？”
火焰丝毫没有理睬这些人的惨叫，反而烧的更加旺盛。高大的投石车在烈火中轰然倒下，砸中了那些抱成一团的巴伐利亚人。如同风暴一般的烈火呼啸而过后，留下了一堆漆黑的碳渣，这种惨状让临近的士兵都感到无比心寒。所有人都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牺牲者。
一直待在高地上的迪奥多斯也看到了魔法将自己一架投石机毁掉的情景，但他却没有丝毫的动作。相反每当对面释放一次魔法，他紧悬着的心就放松一分。这种淡定让前来汇报的士兵感到不可思议，他们觉得眼前的主将好像丝毫不关心自己的死活。
迪奥多斯并不是不关心手下的伤亡，而是他有着更深层的考虑。
诚然没有魔法师的自己在面对着这种超出以往范畴的攻击手段显得无计可施，但迪奥多斯却坚信这魔法并非无懈可击。从目前的进展来看，城内魔法师的手段确实很高明，但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加强版的投石机而已。迪奥多斯在等待着一个微妙的契机，然后一鼓作气拿下普罗贝兹，彻底消灭盘踞在城中的波希米亚人。
一台投石车被烧毁、两台投石车被烧毁；四下横飞的冰锥射中了不少来不及躲避的城防团士兵，不应该出现在冬日里的倾盘大雨；纳西的联结阵式魔法让对方吃透了苦头，但他却迟迟未能等来对面的总攻。纳西隐隐觉得敌人好像在盘算着什么。
可能所备用的石料已经快用光，那在头上乱飞的石头雨慢慢变得有些稀疏。又过了一段时间，苏科斯发现敌人的投石机已经完全停止了动作，他立即将这个情况报告给纳西。而此时边防团中所有魔法师的魔力都已经被纳西抽干，已经没有任何的魔力来在释放多一次的联结阵式魔法。
如果再这时候遇上敌人发动攻城，那真倒霉透了。
作为一名老兵，奥洛夫已经不断地向周围的人打气，提醒他们真正的战斗即将开始了。一些弓箭手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登上被巨石摧毁得七七八八的低矮城墙，准备抗击即将到来的攻城。
“这一次，对面到底用了多少个魔法？”迪奥多斯向待在他身边的书记官问道。
“报告将军阁下，敌人一共对我军释放了十六次魔法攻击。其中有十二次造成了直接的伤亡，魔法攻击频率大约是五分钟到十五分钟不等。最后一次魔法攻击乃是半个小时以前。”书记官将记录好的信息整理了一下报告给迪奥多斯。
“很好，看来我们是时候开始反攻了。”迪奥多斯说道，“那恼人的魔法师应该没有什么里了。告诉攻城的部队准备强行攻城！”
“是，将军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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