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天地苍茫
“帝王谷内外，除了你一个修仙蛇精，就只有我，还有启云，我救过你，所以你就依赖我，可若是你见到了外面的世界，还能钟情不变吗？红雪，放过自己吧，若是可以轮回，希望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外面的人，在人群中寻找到那个对你最好的，不要再执拗了，好不好？”
洪烈轩的话依旧在继续，飘进红雪的耳朵里，让她的心也不由恍惚。
良久，红雪才声音颤抖的开口，“洪烈轩，事到如今，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红雪何尝不是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的开口，缓缓的闭上双眼，不去看洪烈轩和沈莹莹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
执着了一千年，哪能说放下就放下。可是现在放下不放下又有什么区别？
“反正都是要灰飞烟灭的，放过你？放过我自己？放过谁都拯救不了我自己，不是吗？”面对死亡，红雪不恐惧，她已经死过一次，还能怕什么？
面对灰飞烟灭，她也不害怕，从踏上妖魔的这条道路起，她就没想着还能改邪归正，再是为人为仙。红雪什么都不怕，只是恨，恨自己用了一千年，终究是在一条错的路上狂奔，永远都追不上洪烈轩的脚步。
“你不会灰飞烟灭，你还有机会。”沈莹莹听到红雪那心灰意冷的话，还是忍不住开口。
“莹莹……”彩凤和余南翼一起开口，想要止住她的话。
本来他们四个人已经商定，就算是险胜红雪，也不可以告诉红雪真相。红雪丧心病狂，若是她一旦反悔挣扎，那就可能让沈莹莹再次陷入到危险之中。
眼看着沈莹莹就要将所有的话都说出来，彩凤和余南翼不由着急。
只有洪烈轩站着不动，他心里清楚，沈莹莹想要做的事，没有谁能阻止。既然她已经心生怜惜红雪的心思，就算是一万个人去拉着她，她也会说出来。
只见沈莹莹冲着彩凤和余南翼轻轻摇头，而后才浅笑道，“没事的，她的未来，她有全力知道，我们何必瞒着？”
说完，沈莹莹才缓缓走向红雪。“刚才的时候，我和洪烈轩用的青梅冷去攻击东南方，其实那个时候，我们就已经猜到了其中有诈。明知东南方的不是你，所以我们攻击而去的时候，也趁机脱身离开。”
一字一句耐心的解释着刚才的一切，沈莹莹要让红雪知道，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想要让她死。
红雪的眸子缓缓投到沈莹莹的身上，静静的看着她。只听沈莹莹轻轻道，“我和洪烈轩用青梅冷凝聚了我们的假身，以身为诱饵，诱你出来。而余南翼和彩凤，在已经在后面准备。”
“准备什么？”红雪忍不住问出口。
在江湖叱咤千年，红雪风雨来雨里去什么危险没见过，可是当今日落入到沈莹莹和洪烈轩圈套的时候，她依旧迷茫。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才会失手被擒。
听到红雪问，洪烈轩缓缓上前，“之前，我和莹莹身在其中，我用天地苍茫封住了我们两人的双目，其实，这不仅是可以抵挡你迷惑的法宝，还是可以让我们脱身的利器。”
“天地苍茫……”红雪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声音不忧愁颤抖。
洪烈轩轻轻点头，“没错，就是天地苍茫，想来这个名字你也不陌生，是不是？”问话虽轻，却是一下下的敲击着红雪的心。
红雪几近绝望，缓缓闭上眼睛，良久才从牙缝中吐出一个“是”。
天地苍茫，她如何会陌生？她怎么可能会陌生？
一句话，倒是将沈莹莹说糊涂了。他呆呆的看着洪烈轩，“这天地苍茫不是你跟着幽然子学的？”
听着沈莹莹的问话，洪烈轩轻轻摇头。再次将目光投向红雪，良久他才轻轻开口，“当初我幽关城大战的时候，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曾经去过一个地方，叫做野人谷？”
“记得，那天是一个神秘女子带我们去的，野人谷内玄机密布，我们险些丧命其中，这事我记得。”沈莹莹说着，而后陡然之间恍然大悟。
见沈莹莹会意，洪烈轩轻轻开口，“你猜的不错，当日引我们过去的人是沈倩倩，那个在沈倩倩身后指点她的人，便是红雪派去帮衬沈倩倩，让她彻底毁掉我们的高手。”
“不错，是我的人，只是我没想到，我传授给他的天地苍茫，居然传到了你的手上。他居然背叛了我 ，该死。”
红雪咬牙切齿，即便已经深陷如此境地，她还是忍不住开口怒骂。
红雪的话音落下，洪烈轩却是轻轻摇头，“他没有背叛你，我的人日夜追踪，直到你进了皇宫，莹莹身上的蛊毒发作的时候，我一人出宫去往幽然小筑求师傅帮忙的时候，才将他抓住。即便是将你的天地苍茫尽数供出，却也没有提及你一个字。”
沈莹莹听着，呆愣愣的看着洪烈轩和红雪，良久僵硬的身子才缓缓靠近他。
一直以来，沈莹莹都说，要陪着洪烈轩共同经历风雨，却原来有很多事，洪烈轩都在默默承受着。当初的野人谷一事，若是洪烈轩不提，沈莹莹几乎想不起来。当初的凶险她经历后就忘了，洪烈轩却小心翼翼的收集所有的线索，为他们的安宁生活谋划。
目光灼灼的看着洪烈轩，沈莹莹觉得她头上的天是湛蓝的。生命中最庆幸的便是有一个洪烈轩，能够给她一个温暖的港湾，命中有他，夫复何求？
依偎在洪烈轩的怀中，沈莹莹心中的爱意像是奔腾的江水，汹涌无比。她爱洪烈轩，不是从这一刻开始，却是在这一刻再也止不住，几乎将她淹没。
“洪烈轩，有你真好。”沈莹莹轻轻的说着，浓情蜜意。
红雪却冷冷的看着，良久都没有说出来什么。只是眼中除了冷意，曾经的嫉妒，此刻却也变成了羡慕。洪烈轩的话她明白，其实她并不孤独，只是太久执着于一个人，一段感情，让她忽视了身边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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