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牝鸡司晨
却说洪烈轩这边,因为满脑子都是沈莹莹的影子,无奈下不再批阅奏折,拿着酒壶自斟自酌,而常喜则侯在外面。
弄梅苑的小辉子小跑着来到御书房,见常喜在外面,连忙道,“常公公,见到你可太好了,皇上可在忙?”
小辉子是弄梅苑的内监,不论是当初的沈梅莹,还是穿越而来的沈莹莹,对弄梅苑的宫人都很不错,秋蝉被带走后留下的那些话给了宫人暗示,待皇后一走,他便四处寻找皇上救命。
小辉子的声音不小,惊得常喜连忙拉着他走到墙角,示意他小声些。
“你个小崽子,在宫内多久了还不知道分寸,慌慌张张的惊了皇上,你吃不了兜着走。”常喜压低声音训道。
小辉子自知自己莽撞,连忙解释,“常公公说的极是,小辉子日后一定谨记,只不过事出紧急,奴才一定要见到皇上,梅妃娘娘出事了。”
说道梅妃,常喜眉头微蹙。
再洪烈轩身边侍候多年,常喜对洪烈轩的脾气秉性也能拿捏一二,今日洪烈轩心情不佳,完全是因为和沈莹莹吵架的缘故。如今再对他说沈莹莹的事,只怕他也听不进去,还会怒上加怒。
“不是杂家不愿通报,你也知道,皇上和梅妃娘娘今日在弄梅苑不欢而散,两人都在气头上。这不,皇上在里面饮酒呢,即使你见到了皇上,只怕皇上也不愿意听。”常喜为难的说道。
小辉子知道常喜说的在理,可是他已经等不及了。
拉着常喜几乎要哭着哀求了,“常公公说的,小辉子也懂,可是事出紧急,宫内关于梅妃娘娘诈孕的传言越来越盛,皇后娘娘今日以有黑衣人闯入弄梅苑为由,带走了梅妃娘娘。我们娘娘今日心情亦是不好,醉酒不醒,只怕皇后娘娘顾忌子嗣一事,给梅妃娘娘苦头吃。”
“什么时候的事?”常喜蹙眉问道。
“人已经被带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碧雪也被带走了,秋蝉在外面受刑,已经打的晕过去了,奴才担心要是皇上再不去救人,娘娘就……”小辉子话还没说完,常喜已经拉着他重新回到御书房前面。
“皇上,奴才……”
常喜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听到洪烈轩怒吼“滚……”,而后传来“啪”的一声,常喜知道,又是一个酒杯碎了。
小辉子听到御书房内的动静,吓了一跳,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他退缩的时候。
常喜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有些话他不便说,可是为了救沈莹莹,有些话他必须说。
扑通一声跪在御书房外,小辉子哭着道:“皇上赎罪,弄梅苑小辉子深夜惊扰圣驾,甘愿受罚。只请皇上法外开恩,救梅妃娘娘一命,再晚就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御书房的门猛然被人从里面打开,洪烈轩浑身酒气,双眼腥红地站在门口,“救梅妃一命?莹莹出了什么事?”
小辉子将弄梅苑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洪烈轩,只见一道身影飘过,洪烈轩早已不见了身影。
常喜看着洪烈轩焦急的样子,直叹皇上对梅妃痴情,即便嘴上有再多的抱怨,听道她出事,还是会奋不顾身地去救。
“还愣着干什么,快跟着皇上去救梅妃娘娘啊……”常喜对惊呆了的小辉子说道。
“哦……哦……”小辉子这才反应过来,抹干了眼泪,跟着常喜追着洪烈轩的身影而去。
而皇后这边,已然准备对沈莹莹用刑。
云蓝手捧着一排大小不一刀子,有些担忧,“娘娘,毁了梅妃的脸容易,可若是皇上追究起来,会不会……”
“怕什么?”付良月冷眼看了云蓝一眼,打断她的话。
“若是皇上迁怒于娘娘,只怕……”云蓝还是想阻拦。
“哼”,付良月冷哼,“皇上现在指不定在哪个贱人那风流快活呢,哪还来得及迁怒于本宫?梅妃伤害太后暂且不论,单说诈孕一事已是死罪。暗中串通匪徒,来到本宫宫中欲行不轨,罪加一等。本宫杀了她都不为过,何况是毁了她的脸?皇上追究起来又能怎么样,还能让本宫去死不成?”
付良月的吼声极大,没吵醒沈莹莹,倒是刚刚晕过去的碧雪被吵醒了。
听到付良月要毁沈莹莹的脸,碧雪踉跄着起身,忍着脸上的疼,凭着自己的三脚猫功夫,踢开了拉着沈莹莹的人,将她护在自己身边。
“狗奴才,好大的胆子,本宫看你是不想活了。”付良月见沈莹莹被碧雪护在身后,咬牙切齿地吼道。
碧雪头脑晕乎乎的,桃花露的后劲儿还未完全散去,她使劲儿摇摇头,道,“皇后娘娘息怒,奴婢冒犯娘娘,愿以死谢罪,可是皇后娘娘万万不可伤害梅妃。”
“哦?”付良月饶有兴致的挑眉,像是貌捉弄老鼠一般,看着碧雪为沈莹莹反抗,笑道,“你倒是说说,本宫为何不可伤害梅妃,你要是说的好,本宫就饶了你的狗命,否则……”
付良月说着,将桌上的青瓷茶碗挥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像是将宁静地夜撕裂了一个口子,响的瘆人。
“否则,你知道后果……”
碧雪搀扶着尚未醒来的沈莹莹,脑袋飞快的转着,“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撑不了半个时辰,我和小姐就都得死在这,怎么办,怎么办?”
“贱人,你倒是说啊……”云蓝看着碧雪焦急的神色,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急忙吼道,打断她的思路。
碧雪猛地抬头,“皇后娘娘当然不能伤害梅妃,梅妃娘娘是皇上的心头至宝,皇上对梅妃娘娘的宠爱宫内无人不知。娘娘一向以恭顺贤德著称,若是今日伤害梅妃的事传出去,不但毁了你在天下人心中的形象,也毁了和皇上的情分。娘娘聪慧绝顶,又怎么会干这么蠢的事?”
“呵呵……”付良月冷笑,“你倒是伶牙俐齿,可你也应该知道,梅妃诈孕,本宫有权里处置她,让她死都不为过,更何况是毁了她的脸。”
碧雪自然知道诈孕是死罪,皇嗣之事,岂是梅妃能够担待的起的。
碧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想对策。付良月早就没了耐心,冲着云蓝和几个嬷嬷一使眼色,众人一起向碧雪和沈莹莹靠近。
看着一群人恶势凶凶地走过来,碧雪拉着沈莹莹步步后退,“皇后娘娘此言差矣,梅妃诈孕,事关子嗣龙脉,更关乎江山社稷。这早已不是后宫之事,而是朝廷大事。皇上一国之君尚且为出手处理梅妃娘娘,皇后就越俎代庖,难道就不怕世人说你牝鸡司晨嘛?”
碧雪的声音极大,着实震住了几个向前走的人。
付良月的脸更暗沉了几分,“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牝鸡司晨,说得好。”邪笑两声,付良月再次开口,“先不用管梅妃那个贱人,把这狗奴才给本宫拉过来,割了她的舌头,本宫倒要看看,你还怎么和本宫喊牝鸡司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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