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二、精神病患者
是闫重烈!
在看清楚身后的人是谁之后,我本来就已经凉透了的心,现在更是被硬生生的剖开,往里面塞了一大块寒冰,整个给冻住了。
来冥界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凤渊,是青雪也就算了,现在这个红毛鬼又来凑什么热闹?
等等!我怎么把刚才那三个男人说的话给忘了?当他们一口一个杂种,私生子,在拼命贬低凤渊的同时,却对闫重烈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怠慢。
原来说白了,他们几个都是闫重烈底下的爪牙,一群为虎作伥的跳梁小丑罢了。幕后真正的大Boss,还不是眼前这位。
“小红叶,他……他是闫王大人,这下我们该怎么办?”青雪缩在我的身后,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怯怯的低语了一句。
“凉拌,跑!” 仅仅和闫重烈对视了几秒钟,等到反应过来,我用同样只有青雪能听到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喝。
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拽着她继续飞快的往楼下冲。
闫重烈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当着他的面逃跑,不由的愣了一下,并没有立即追上来。但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阴冷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狠厉中还莫名多了一丝轻蔑的笑:“想跑,也未免太天真了。”
身后的人话音未落,即将要跑到头的楼梯,不知怎么的,突然猛烈的震动了一下。紧接着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离开地面慢慢的往上升起来。
糟糕,闫重烈拉动了楼梯上的那个拉环!
眼见楼梯离地面越来越远,而闫重烈却越逼越近,我只来得及侧过头对青雪说了一句:“对不起,今天是我连累了你。”
“没……啊!”她话未说完,已经被我抓住手腕推下了楼梯。
一时间,两人一个悬挂在楼梯外面,一个趴在楼梯边缘,跟拍电影特技似的,看的一楼大堂的人一阵目瞪口呆。茫然的眼神望着我们,不知道短短数分钟里,楼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得出来,尽管他们一个个脸上写满了好奇,可看到我身后的闫重烈,又全都闷声不响的坐在原地,不敢擅自妄动。
“赶紧跑,别回来!”确定青雪不会受伤,我在松手的同时,还不忘了叮嘱:“我没事,不用担心!”
“可是……”安然落地的青雪站在下面,仰着脖子担忧的望着我,话还没说完又被我打断了。
“别可是!你走了也许还有救我的机会,你若不走,咱们一个都跑不掉!”我说完这一句,青雪才嘴巴一咬,急忙朝大门跑了出去。
“啧啧,真是姐妹情深。”青雪刚转身离开,我就感觉头皮猛的一痛,头发便被人用力往后扯了了过去。
钻心的痛让我忍不住龇牙咧嘴,眼角都迸出了泪水,耳边还听到闫重烈在继续说:“只要还在冥界,你以为她能跑的掉吗?”
“不管能不能跑掉……”头皮痛的已经开始发麻了,我被迫仰着脖子,吃力的说道,“也总比留在这里,看你恶心的嘴脸强!”
“臭丫头,你知道我是谁么?”估计在整个冥界,还没有人这样对闫重烈说话过。听我用“恶心”两个字来形容他,原本就阴厉的眼神,更是泛起了一丝嗜血的杀意。
“当然知道,你不就冥王的大儿子,闫重烈吗?”没错,离开你老子,你就什么都不是!
“敢直呼我的名讳,有胆识!”很明显,闫重烈并没有听出我话里更深层的意思,只是阴恻恻的笑了一声,就松开了扯住我头发的手。
然而,还没来得及等我松口气,紧跟着喉咙一紧,脖子就被一直炙热的手掌给死死掐住了。随着对方力道的加重,我的双脚也跟着慢慢的离开了地面,整个人被悬空提了起来。
“咳咳!”突如其来的一下,让我忍不住向上翻了个白眼,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闷咳,“你……松开,咳咳!”一边说着,一边手指拼命的掰着闫重烈的手,试图为自己争取一丝空隙。
可是跟前这个变态,看我这样死命的挣扎,仿佛很有趣似的。我越掰,他反而掐的越紧。不出几秒钟,我就感觉肺部的空气只出不进,胸腔就像要炸了一般,火辣辣的疼。
“闫王大人,幸亏你在这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我被闫重烈掐的直翻白眼,面红耳赤的时候,之前被我踹的差点断子绝孙的络腮胡,和另外两个一胖一瘦的男人也赶到了这边。
“就是这个丫头片子,她居然敢骂我们是您养的疯狗,还到处咬人!”这么说着,表情神神秘秘的特意凑过去,贴着闫重烈的耳朵,轻声的嘀咕了几句。
等他说完,闫重烈看我的眼神,和刚才的冷厉阴狠相比,又多了几分猫捉到老鼠时的玩味:“我说哪来的野丫头,原来是我亲爱的弟弟,派来的人。”
“胡……说!”听闫重烈这话,我大概也能猜到络腮胡对他说了什么。
我憋得脸颊通红,脖子好像快要断了,却仍然不甘心的反驳:“我才不是,凤渊……派来的人。”
我这次的冒失之举,本来就是一时兴起,哪怕我死都没有关系,但绝对不能让凤渊替我背黑锅。说话间,也不放弃,还在用力的掰闫重烈的手。
“连名字都叫的这么顺口,还说不是我弟弟的人?”对我的话,闫重烈不置可否,手指因为我的阻挠,又收紧了几分。
“咳咳!”我在心里哀叹了一声,保不齐今天就要被闫重烈掐死在这里了,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那我,叫你的……名字也很顺口……难不成,我还是你的人?”
“……”闫重烈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当即脸色一滞,愣是没接上话来。
“臭丫头,死到临头,还敢跟闫王大人顶嘴!”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捂着被我咬破的手腕,怒目圆睁,适时替闫重烈解围,“等下把你的舌头拔了,看你还怎么牙尖嘴利!”
“咳……咳!”我已经坚持到了极限,完全说不出话来了,连掰着闫重烈手指的力道,也越来越小。差不多到出了这口气,就没下口气的狼狈地步了。
“呵,有意思!”闫重烈轻轻的哼了一声,阴冷的目光,再度在我的脸上停顿了几秒。
一边说,还一边用空着的左手,五指成梳,将有些凌乱的酒红色短发向后拢了一下。随后又不紧不慢的冲我继续说道:“喂!丫头,我现在给你一次活着离开这里的机会。”
“假如你从这里跳下去,毫发无损,那么今天所有发生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怎么样?”
“好……”意识尚存的大脑听到闫重烈这句话,视线已经开始模糊的眼睛,条件反射的朝底下瞥了一眼。
之前将青雪送下去的时候,楼梯还在上升过程中。而且有我和她胳膊的长度,缩短了楼层间的距离,跳下去自然不会对人造成伤害。
可现在不同,楼梯已经整个收起不说,这座茶楼的设计本身就比一般的楼房要高出许多。一楼和二楼间的距离,少说有五六米高。我要保证自己跳下去后安然无恙,除非老天爷特别眷顾我,否则还真是不大可能。
但我宁可跳下去摔死,也不要这样被闫重烈掐死。
也是到了现在,我才总算明白,上辈子的我,也就是小红叶,为什么会喜欢凤渊,而那么讨厌闫重烈的原因了。因为和某个腹黑,又冷虐的蛇精病相比,闫重烈却是个不折不扣,黑白不分的精神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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