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无敌姿态，杀穿天盟
“楚家背叛监天阁，背叛天盟誓约，其罪当诛，时空剑圣意图谋乱，同罪论处，龙家、林家、李家，尔等继续观望，是准备与楚家一同反叛吗？”上官璧玉冷声道。
几位殿主统一意见。
观察结束，时空剑圣底牌基本摸清，威胁级别远超预料。
必须尽快诛杀！
“「诛天」碎片、「诅厄假人」已经准备好。”鸿毅传音道。
王洵不留痕迹颔首，递给其余殿主一个意味深长眼神。
林家父子与龙家夫妻，以及李夜稍微犹豫，便坚定眼神，同一时间释放道则，杀意锁定黑袍青年和楚侍仁。
孟轻舟拔剑出鞘，铮铮作响，嗓音平静：
“楚家主，劳烦你陪李夜玩玩，其余人交给我处理。”
剑身在阳光照耀下，反射出寒芒映照在他半张面孔，显得森然冷漠、杀伐果决。
王洵、第四殿主孔宣、上官璧玉、鸿毅、狄戎、不约而同望向黑袍青年，不自觉被蝉鸣剑吸引，在瞳孔上覆盖一层冷冽寒光。
寂静无声。
气氛逐渐肃杀。
风起卷，扫起满地泛黄秋叶，黑云摧城，垂落在发梢间，乌云鼓胀极限，訇然破碎，淅淅沥沥落下雨水。
嘀嗒！
当第一滴雨水落地，微小响声打破寂静，几乎在刹那间，铮铮剑鸣响彻人间！
喊杀声爆发！
吼碎万里河山，使得天地倾覆。
“杀！”
一袭书生气的龙天赐，满目狰狞，煞气贯绝，瞬间融入黑暗，在被黑影吞噬那一刻，他半张脸盯着孟轻舟，露出一抹诡异笑容。
孟轻舟信步而走，一步半米，悠闲自在，第二步十米，略显峥嵘，第三步百米，掀起喧嚣，第四步千米，卷浪成龙。
随后是一步万米、一步千里，直至一步迈出，整座天州颤抖，爆发恐怖的大地震，天地主脉都在颤抖。
身若游龙、翩若惊鸿。
前进势头令人望而生畏，哪怕在场擎天亦肝胆俱裂，喘息艰难。
被困「祸水遗泽」的十位擎天，尽管奄奄一息，得见此景，都差点吓的晕厥，光是掀起的余波，就刮的他们血肉翻飞。
惊鸿掠影一路朝着监天几位殿主爆射而去。
沿途。
忽有一片阴影从那掠影背后浮现，黑影中走出一人，咬破舌尖，吐血如箭，恰好沾染在孟轻舟脖颈处。
此人赫然是龙天赐。
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笑容，两指并拢竖在眉前，口中念念有词：
“血道——火烧云。”
霎时间。
正背负双手，一步万里往前行进的孟轻舟，从脖颈处浮现病态红晕，然后一直蔓延，往全身四处分布。
远远看去，好似夕阳西下的火烧云，火红美丽、扩散迅速。
鲜血在沸腾！
血脉在燃烧！
将中招者躯体肉身化作柴火，点燃这把火，从而燃起烈焰，将魂魄、修为尽数烧成灰烬。
龙天赐嘴角噙笑，喃喃道：
“四海始祖一生钻研血道、暗道，无论修为高低，中此招，仙神难救，就算你天纵之资，杀不死你，也能重创。”
然而。
龙天赐很快就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如附骨之蛆般存在于孟轻舟脖颈处的‘火烧云’，蔓延至胸口以下时，仿佛遭遇阻碍，被一道天堑隔绝，难以寸进丝毫。
见此情形，龙天赐正欲新添一道神通。
只要敌人沾染他的血液，等同被标记锚定，无论距离多远，他都能隔空施法，只要撑得住消耗，哪怕成千上万个大神通，敌人都只能被迫硬抗，没有任何解决方法。
“始祖当真奇才，鲜血锚定，暗影潜藏，血道施法，相互结合直接立于不败之地。”
龙天赐狰狞含笑，再次退入黑影，同时不断施展血道神通。
...
就在龙天赐半具身体融入黑影中时，裸露在外的半张脸上一颗眼睛，忽然骤圆，瞳孔骤缩。
他看见距离很远，将近十万里，肉眼无法看见的距离，那位掠影信步的黑袍青年，陡然回首，嘴巴微张，听不清在说什么。
但显然是在跟他说话！
下一刻，龙天赐终于听清，才会露出一副惊恐表情，一声晴天霹雳般嗓音，饱含无边杀意：
“死！！！”
“噗嗤！”
龙天赐身躯剧震，胸膛起伏，面色忽然涨红，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像是被一柄巨锥击中，强行剥离出暗域阴影，往后直直抛飞出去。
“相公，我来助你。”
妻子宗政雪适时从一旁掠出，轻轻接住龙天赐，苍老脸庞露出一如初见时那般温柔甜美笑意：“呆子，我又救你一回。”
二人不受控制被冲击力推着往后退。
然而，龙天赐眼眶撕裂，几欲崩溃，歇斯底里大吼：“滚开啊！！”
但来不及了。
一柄时空剑意从天而降，像是早就等待在此，待有缘人迈入此方空间，自动触发机关，时空剑意就会落下。
噗嗤...
一柄剑意从宗政雪百会穴（头颅）一路贯穿往下，径直将她整个身子扎个对穿！
“咳咳...”宗政雪眼白处被鲜血充盈，咳血不止，眉心灵台也在破碎，时空剑意在她身体里肆意破坏，生机瞬间濒临至冰点，但她却是偏过头，一把推开龙天赐，说道：
“快跑！”
“有多远跑多远...”
“别回头看，我现在...咳咳，很难看...”
龙天赐痛苦的闭上眼睛，如困兽般低低嘶吼，嗓音沙哑：“不！雪儿！！！”
当他再次睁眼时，宗政雪已经兵解道化，彻底魂飞魄散。
而他杀意满盈，割破手指，在胸口写下一行血书：
“以吾性命为祭，以吾道果为奠、以吾魂魄为香，启血道至高——天衍血咒！”
“祭...”
话还没说完。
又是一道雷霆叱咤，在耳边响起：“死！！！”
嘭！
龙天赐脑袋顿时如西瓜般炸裂，红白四溅，无头尸体摇摇晃晃，坚持几秒钟便坠下高空。
血道至高献祭，被迫中断。
...
...
惊鸿掠影速度依旧如常，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一念两声，毙杀两位擎天！
龙家老祖全灭！！
孟轻舟唇角勾勒着冷漠弧度，脖颈处火烧云在施法者死去后，也在逐渐消退。
正在与李夜‘鏖战’的楚侍仁，侧眸凝望，喃喃自语：
“血道、暗道...”
“据说四海始祖的血道，原本是为诛杀敌人，所以非常难缠可怕，配合暗道，简直无懈可击，但在陪同人皇征战时，她就改变血道用途，从一位潜藏暗中的杀手，转为替人皇治伤的医生，血道从此变为治愈疗伤效用。”
“没想到龙天赐钻研一生，竟是在研究血道杀人术。”
李夜点头，赞叹道：“厉害。”
聊到一半，楚侍仁传音道：“你当真愿意追随时空剑圣，不是缓兵之计？若是你敢骗我，生生世世，我都要追杀你！”
李夜无奈颔首：“是，但我家丫头恐怕不愿意，所以我只能暗中投奔，你陪我继续演戏，别声张。”
“其实较起真来，我李家可比你楚家更早追随剑圣冕下，毕竟我家那位「始祖道则化身」的魂儿，都已经被剑圣勾搭走了，两人相互称叔侄。”
闻言，楚侍仁这才满意颔首，继续和李夜‘鏖战’。
打到一半，李夜忍不住传音问道：“要不你捏个心脏玩玩，不然我怕其他人怀疑啊。”
楚侍仁脸色黢黑，回音骂道：“滚你m的，劳资干脆把你打死，更加逼真。”
...
...
与此同时。
掠影距离距离监天几位殿主不足千里，速度逐渐放缓，气势却在逐步拔高。
剑意若垂天之云，覆盖苍天，威压天下众生！
行进至百里时。
满天乌云中绽放一抹璀璨金光，有龙从中爬云，钻出硕大无朋，堪比星辰日月的头颅，绵延千万里躯体拖曳，它的爪子张开，赫然有五爪！
五爪金龙！皇道真龙！
超脱至高，堪比神祇的神兽！
曾矗立万族巅峰，与不死凤凰、烛龙等神兽并肩齐驱。
甚至这一幕让荒域众生都清晰看见，吓得世人心惊肉跳，以为见到神迹。
“吼！”
金龙嘶吼，吐息俱灭一座座大世界。
黑袍青年面色始终如一，张口绽雷：“破！”
瞬间！
五爪金龙身周空间坍塌，形成无底深渊，真龙一个不稳，坠落进黑洞里面。
它还未来得及爬出，黑袍青年已经从坍塌黑洞上方信步走过，沿途走过的地方，空间重新愈合。
将真龙彻底埋葬！
几乎同一时间，躲藏在一座城池里的林若贤，捂着额头痛呼，神魂差点裂开。
在他旁边是林静秋，父子二人坐在酒楼包间里，像是寻常喝酒解乏。
诡异的是。
这座城池根本不在天州版图上，也不在荒域，不在时空长河任何一个时间节点，甚至根本就没存在过！
李夜凝眸观察，随即叹道：
“空想道，以神魂为主修。”
“空想道可以空想任何事物，凭空捏造，具现出来的东西，与真实存在别无二致，就连神通天赋都有三分相似，唯一缺陷是空想出来的事物，境界必须与修士一致。”
“是林家父子动手了，不知能否让时空剑圣稍微止步。”
没人敢说击败。
只要能延缓他前进步伐，在监天阁眼里就能称得上一份功劳，无论林家父子，还是龙家夫妻，都只为这个目标。
原因很简单。
时空剑圣在势如破竹行进，看似拉近双方距离，实则是为‘聚势’，「势」这玩意玄而又玄，很多时候，势越足爆发的实力就越强。
监天殿主也瞧出这点，故而希望四姓家族老祖们，能够中断他的聚势。
至于为何几位殿主不动手，因为他们也在聚势！
想通这点，楚侍仁深吸口气，有些蠢蠢欲动，却被李夜悄悄拉住，传音道：
“别犯傻，相信剑圣冕下，我不信他会被林家父子拖延脚步，更别妄想阻止监天殿主聚势力，你只会被一巴掌拍死。”
楚侍仁翻个白眼，回音斥道：“以前没看出来，你小子很毒舌啊。”
...
...
势如高山仰止，时空剑圣的势，已经快聚满盈出。
微微洒出瓶口的‘势’，让无尽山脉被碾压成千里盆地，让满天乌云变得碧蓝澄澈、万里无云、天水一色。
距离监天殿主们不足五十里，隐约能窥见对方身影。
忽然。
在孟轻舟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
“老爷，您在干嘛呀，小姐在家等您吃饭呢，快回来。”
是苏清秋呆萌憨憨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孟轻舟情绪出现一丝涟漪，很快又恢复平静，继续信步行进，为防止同样招数，他干脆封闭听觉。
然而。
「空想道」非同一般。
不仅能够空想万物，还能空想脑补的情景。
身在「空想城池」中的林家父子，二人神魂交汇，合力同时空想一个场景，籍此干扰时空剑圣。
想象中一个普通村庄，小院里炊烟袅袅，大晋女帝围着围裙，擦干手上水渍，笑吟吟走出门，来到孟轻舟身前，取出手帕擦拭他额头汗水，柔声道：
“瞧你忙的一身臭汗，赶紧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洗洗，饭做好了，赶紧去吃吧。”
大黄狗趴在窝里，恹恹抬眸瞥一眼前者，换个舒服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孟轻舟呆呆站在庭院中，任由大晋女帝帮他脱去上衣，扔进水桶里，又被饿的肚子打雷的苏清秋，拽着胳膊拉到餐桌前，迫不及待呼喊：
“老爷，吃饭啦！你不动筷子，小姐也不让我吃。”
午蝶则是笑吟吟坐在一旁，望着这一幕没说话。
尽管目不能视，但耳之所听、肤之所触、鼻之所闻皆无比真实，是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对不起清秋、午蝶，你们先吃吧，老爷还有正事。”
说着。
孟轻舟放下筷子，站起身就要出门。
忽然。
有人拉住他的胳膊，东方琉璃哭泣声音从背后传来，哽咽啜泣道：
“求你别走好吗？”
“多陪陪我，我...好想好想你...”
“世间那么多事，都能让你不惜疲于奔命，却不能为我空出一点时间吗？难道我还不如所谓的正事重要吗。”
孟轻舟胸膛起伏，额头青筋鼓胀，尽量压抑着嗓音，道：
“琉璃，尽管我知道这不是你，但...有人敢利用你来对付我...”
“他的路，到头了。”
话音落下刹那。
孟轻舟挣脱东方琉璃的双手，一脚踢碎大门，同时将这座「空想世界」踢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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