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上古余音，始祖代打
楚家子弟被高层驱赶退走，只留下一部分朝晖境。
擎天大战，非朝晖不可观战。
“拉他离开洞明天疆域，去星空一战！”楚天阔眼眸猩红，怒吼道。
楚狄龙颔首，施展神通，展开始祖法相，万千道则轰鸣。
两位老祖爆发，无数眼花缭乱道则神通，推着姬无双往星空中。
然而。
姬无双面对搏命的两位老祖，竟是以一双铁拳，硬生生凿开，推移的身形固定住，在渐渐反推。
“他想立威，以纯血肉之力，毙杀我二人，籍此震慑其余三姓家族，奠定天州霸主威望，楚家落败，注定无法转圜，既如此，哪怕豁出一切，也不能让他如愿，舍得一身道果，拉他下马！”楚狄龙洞彻玄微，传音道。
“好！”楚天阔颔首。
——【洞明道则：龙战于野！】
——【洞明道则：花开百杀！】
姬无双黑发披散，威压如怖，无敌英姿步步逼近，面对二人毫无保留爆发，始终不曾退步，铁拳横扫披靡，破碎诸多杀招。
“若是仅此而已，那么你二人，可以陨落了。”
姬无双开口说道，随即弯曲膝盖，短暂蓄力，脚掌跺在虚空，空间裂缝从他足下蔓延，犹如上苍审判，空间裂缝像是一柄神枪，撞碎洞明天数万里疆域，骤然飙升向楚天阔。
死！！
一拳递出，神威难挡。
瞬间。
洞明始祖法相破碎，拳锋洞穿楚天阔胸口。
“不愧是监天扶持的第二任人皇，依稀有初代人皇之姿。”楚天阔难以置信低下头，旋即凄惨一笑。
这一拳洞穿他胸口刹那，余波震碎心脏。
洞明死穴位置就在心脏，捏心就是在激活泵源，心脏毁坏，便会导致洞明死穴提前终结。
而楚天阔翻到的是死牌，结局自然是一死而已。
“不过，哪怕是死，老夫也要重创你！”
楚天阔爆喝，一把握住姬无双胳膊，道果、魂魄、气血全部燃烧，凝聚一身修为，訇然自爆！
擎天自爆，堪比一场灾难。
瞬间，整座天州从中间裂开一道峡谷，从空中俯瞰，像是被天道一剑劈开。
“天阔！”
楚狄龙恨欲狂，可他来不及悲伤，覆手一道掌印，抵消大部分余波，防止洞明天因此毁灭。
做完这些，他没有半刻停留，义无反顾杀进爆炸中心点。
楚狄龙心知肚明，擎天自爆威力固然可怕，但杀不死姬无双，顶多重创，他不能辜负楚天阔的苦心。
可是。
随即一道脚步声响起。
冷冽而愤怒嗓音传出：“很好，很好。”
“你们有种。”
楚狄龙爆射出去的身形，硬生生止住，眼睛发直盯着前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骇然失色，手掌都在颤抖，呢喃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一尊擎天舍命自爆都不能重创他？！”
爆炸中心点。
姬无双赤膊上身，体表泛着荧荧星辉，翻起的血肉露出骨骼筋脉，就连心脏都破开一个洞口，一颗金色心脏在有力的跳动。
然而，这些伤势仅在眨眼间便恢复如初。
观战的四姓家族高层，全都呆滞了，一些人甚至不敢相信，不停揉搓眼睛，下巴险些脱臼。
“这还是人吗。”李释嘴唇发白。
亏他刚才还在想，倘若四姓家族老祖全部出手，未必不能战胜姬无双。
事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李释这才醒悟。
何为天骄？何为同境不败？何为时代的弄潮儿？
除非擎天后期或者巅峰，乃至于天衢境出手，以绝对实力压制，方能击败姬无双，否则再搭上几尊擎天，顶多多支撑一段时间，结局依然不会改变。
除非传说中的时空剑圣，以同境界面对姬无双，或许...
李释忽然说道：“时空剑圣真能击败他？”
李家高层都不再说话。
在他们眼中，姬无双俨然已是一个神话，堪比青年时期的初代人皇，倘若时空剑圣比姬无双还妖孽，以他们的眼界，完全没办法想象，那究竟是怎样一种境界。
李黛鸢不禁失神，喃喃自语：
“难道说，时空剑圣是害怕面对姬无双，才不愿回应我的召唤。”
...
...
“老祖！”
深坑中，楚侍仁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楚天阔自爆，楚狄龙被一拳一拳打的血肉崩溃，神魂即将熄灭。
甚至。
姬无双防止楚狄龙效仿前者，跟着一起自爆，不惜动用【诸天道则】，以【禁锢】神通封锁。
楚狄龙艰难抵挡，可是如何能挡得住盛怒之下的姬无双。
撕啦！
他的一双胳膊被活生生扯断，双腿膝盖被踢断。
噗通。
楚狄龙奄奄一息跪在地上，发丝凌乱遮蔽眼睛，透过染血缕发，望着身前的年轻人，嘴角扯起一抹笑意：
“人皇...是以功德民心，顺理成章...登基称皇，而你...重创李家，毁灭...楚家，哪怕成功统一江域，早晚...也会被群蚁噬象，死于...非命。”
“毕竟...楚家给世人立下一个很好的榜样...”
“呵呵。”
“你就祈祷吧，祈祷...自己永远无敌...永远年轻...永远旺盛、永远如日中天，不然一旦露出疲态，就是...你的死期。”
一字一句仿若重锤，敲在姬无双心头。
这些话等同诛心，而且，楚狄龙说的句句在理，也是姬家高层一直反对的，也曾有人意图纠正，却被姬无双驳斥。
姬无双的道则，就是一条掠夺之道，注定必须走一条霸王之路。
“人皇得民心又如何，他照样消失了，万载以后，除了一些死而不僵的老东西，谁还念他的好。”
“我只相信自己，只要我永远无敌，抵达真正至高的境界，迟早会超越初代人皇！”
“霸王以力取天下，有何不可。”姬无双深吸口气，无所谓说道。
眼见楚狄龙还不死心，企图攻破他的道心。
姬无双不再给机会，一把提起楚狄龙脖颈，走到深坑边上，当着楚侍仁的面，揪住前者脑袋，而后猛的摘起！
“老祖！！！”
楚侍仁瞳眸猩红，嘶声大吼。
一刹那，愤怒仇恨将他吞噬，无尽怒火摧毁理智，楚侍仁只手插入胸口，攥住心脏。
然而。
洞明死穴还未恢复，每次使用这招，都需要很长时间重新积蓄，楚侍仁半月前才使用过一次。
“不...”
“姬无双，你必须死！！”
楚侍仁咬紧牙关，竭尽全力站起身，取出一枚龙血玉佩，以心头血浇遍，再将玉佩贴紧眉心，道：
“请始祖不灭神魂，助不肖子孙，锄敌！斩恶！！”
嗡！
一圈圈无形涟漪荡漾，蔓延向楚家祖地。
楚家香火堂。
祖宅香火前，供奉着数不清的牌位，在正堂房梁上悬挂一尊古钟。
灰褐色古钟通体黯沉，堆积着灰尘与蜘网，外表刻画一副男子持枪屠神的景象。
持枪男子背对众生，与其余三道人影联手抵御众神侵略。
身后是灯火万千，身前是无尽灾难。
男子只露一张侧脸，剑眉斜飞入鬓，脸如刀削，气势如虹，肌肉虬结臂膀握紧长枪，将一尊神祇钉在地上，脚踩众神尸骨。
当涟漪碰撞在古钟上面时，有钟无心的古钟，竟发出一声悠远苍莽的音声。
嗤...
忽然！
古钟变得通红，音声不断，变得愈发宏大，响彻整座荒域，甚至激起无尽海域波涛击天，天地显化异象，各种诡异事件频频发生。
那名篆刻在钟上的持枪男子，侧脸上的凌厉眼眸越发炙热。
洞明武神在显化！
飘散于世间的不灭神魂在回应族人的召唤！
——【杀！】——
——【万族倾轧，众神无道，天道都不公！人族何时能够崛起？唯有以武辟开荆棘、以枪杀出前路！牺牲我等，创人族之未来！死而后已！！】——
——【若世道不公，那就杀穿天地，称霸做主人！定下只属于人族的规矩！】——
——【去他妈的狗屁天道，敢欺压人族，劳资照样屠给你看！】——
那些凌厉饱含杀意的嗓音，从上古时代传回，在整座天州响彻。
光是听见这些声音，仿佛就能梦回上古，见证那时候人族的羸弱、悲惨。
被万族剥夺人权，集中豢养起来，充当猪狗般的血食。
被众神利用，取用香火，当作修行灵石使用，因为香火信仰来源，必须从灵智颇高的生灵产生。
天道无情，从不搭理先民人族的呼唤祈求。
那是一个黑暗流血的时代，是人皇与皇庭四支柱，硬生生杀穿万族，终结众神时代，才有人族盛世。
“洞明始祖的不灭神魂？！”姬家高层皆悚然。
偷偷观战的李、林、龙三家，也都骇然失色。
“这就是楚家底蕴？竟能够召唤始祖神魂参战，不可思议。”林家家主面色凝重。
另一边。
龙家主母拄着龙头拐杖，忽然听见龙家姊妹花叽叽喳喳询问：
“李家疑似有始祖核心道则，楚家有洞明始祖的不灭神魂，祖奶奶，我们龙家有啥底蕴呀？”
龙家主母沉默半晌，老脸青一阵红一阵，幽幽说道：“就一柄剑，而且断掉了，失去灵韵。”
姊妹花愕然。
龙家高层闭嘴不语，但掩饰不住脸上羡慕的表情。
都是皇庭四支柱的家族，为何差距就这么大。
“难怪啊，难怪监天刚一递出警告信笺，祖奶奶您就迫不及待表示臣服，原来是我们龙家太弱了呀。”姊妹花颇为失望。
.....
.....
古钟上持枪男子剥离出来，足下虚空生梯，顺应召唤，朝着楚侍仁一步步走出，融入后者眉心处，与楚侍仁神魂融为一体。
——【倘若世间罹难，诸神卷土重来，楚家后人当不惜一死，撑起人族一片天空，这缕不灭神魂，将是最后的杀招。】——
洞明始祖上古时代声音传出。
楚侍仁气质、威势在蜕变，眼神却略显黯然：“始祖，不肖子孙违背了您的意志。”
“但为保楚家不衰不败，必须动用您遗留给世人的底牌。”
没错。
洞明武神遗留的一缕不灭神魂，不是给楚家子孙的。
而是给人族，给苍生的！
楚家人只有使用权，而无决定权，今日为保楚家香火不断，擅自违背始祖意愿，等同背叛，所以楚侍仁显得惭愧。
轰！
当不灭神魂彻底与他融合时候。
楚侍仁闭上眼睛，伤势瞬间恢复，从擎天初期不断突破...
擎天中期...
擎天后期！
“仅仅跨越两阶，果然，哪怕三百年成就擎天，只是代表我修行天赋尚可，而血脉浓度，经历万年传承，早已经变得稀薄。”
“根据家族记载，若是血脉浓度足够高，与不灭神魂融合，甚至可以发挥一段时间的天衢境战力。”
楚侍仁苦笑一声，微微摇头，随即抬起眼眸注视着姬无双，继而说道：
“但你也别高兴太早。”
“接下来，你将要面对的是洞明始祖，不灭神魂最大的作用，不是提升境界，而是始祖附体，以他的战斗习惯，掌控这副身体，进行御敌。”
闻言，姬无双先是一愣，而后面色变得阴沉。
和洞明始祖打？
天州人人知道，洞明武神是人皇麾下第一战力，从微末时期就追随初代人皇，无尽岁月中都在厮杀，从最普通的凡人，一直到天衢境巅峰，都在生死间徘徊，一次次面对更强大的敌人。
洞明武神最恐怖的，不是境界、道则或者天赋之类的东西，而是他的战斗经验！
这一点，哪怕初代人皇在洞明武神面前，都要老老实实当个学生。
战斗经验方面，洞明武神是独一档的。
“姬无双，该你感受痛苦了。”
楚侍仁狰狞嗜血的笑着。
姬无双深吸口气，罕见的慎重起来，甚至有些紧张，说道：
“来！”
“正好，我也想瞧瞧，所谓上古皇庭四支柱，究竟有多强！”
...
悄咪咪吃瓜观战的孟轻舟，手里捧着的西瓜都不香了，诧异的自言自语：
“请始祖代打...”
“卧槽？还能这么玩！？”
“这特么不是开挂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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