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的一天，新的一年
林戮再次回归时，已是一尊擎天修士，信步行走空中，隐隐有股时间流速味道。
“臣林戮，参见帝君！”
“多谢帝君演绎时空大道，臣从中顿悟「光阴枪」，凭借此招奠定根基，以证道擎天。”
林戮眼里满是狂热，跪在地上，将长枪插在身前，望着黑袍青年，说道：
“臣定当捐躯报国，不负帝君厚望！”
孟轻舟挥一挥手，勉励两句道：“迈入擎天，才是修行起步，需戒骄戒躁，稳步前行，退下吧。”
“是！”
林戮懂事的退到一旁，左右环顾一圈，发现断崖正坐在地上，两眼发直，一副失魂落魄模样。
他不禁有些好奇，凑上前问道：“你就是天榜首席——断崖吧，怎么了，看你状态不太对劲。”
断崖侧头看一眼林戮，勉强扯起嘴角笑笑，道：
“没事。”
林戮愈发好奇，一连追问几天，奈何断崖嘴巴闭地紧紧的，死活不松口，没办法，林戮只好自己追查。
一番探查后，林戮无意中惊奇发现。
在断崖身上，有股大晋龙气缠绕！身为散修的断崖，怎会有大晋皇朝龙气呢？
除非...
念及至此，林戮看一眼黑袍帝君，然后兴奋道：
“断崖，你终于醒悟，愿意加入大晋了？”
断崖沉默半晌，叹口气道：
“是帝君折服了我，否则，吾宁死也不会深陷大晋因果中。”
因果戏命道修士，却与皇朝绑定因果，等同留下一个致命破绽，非常不符合断崖这种苟道流风格。
“能被帝君看重，不惜费些手段逮捕，是你的荣幸啊，旁人想要这份殊荣待遇，都很难呢，你称得上开天辟地第一人了。”林戮拍拍断崖肩膀，叹道：
“我警告你哈，你再苦着脸，我就要揍人了，劳资羡慕都来不及的事，怎么放在你身上，好像被凌辱了一样。”
断崖呵呵一笑。
随着时间流逝。
转眼间，一个春秋渡过。
期间不断有人突破小境界，却再无一人证道擎天！
那些看似天赋绝顶的天榜前十，基本上都卡在半步擎天门槛，迟迟不得而入。
“看来，只有林戮和断崖两位了。”孟轻舟多少有些失望。
原以为保底有四五人能够证道擎天，居然才区区两人。
就在这时。
魔道圣子无悔，忽然起身，纵身跃向星空，长啸动天：
“黯夜极光，晓光照破，魔前叩首，纵死无悔！”
“吾当为魔道擎天！”
“证道！！”
随着无悔纵空离去，再次渡劫归来时，为期一年的修行落下帷幕。
大晋皇朝诞生三位擎天！
孟轻舟期待中的几人一个都没证道，比如苏清秋、午蝶、秦烽火。
剩下几十人，基本都达到半步擎天，卡在门前只差一步之遥。
苏清秋睁开眼眸，失落的走到孟轻舟面前，低下头嗫嚅道：“老爷，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午蝶同样情绪低落，道：“我会继续努力的，争取尽快证道，为老爷分忧。”
孟轻舟哑然失笑，双手一边一个，揉了揉两个丫鬟的脑袋，道：
“你们修行时间尚短，二十多岁就能够达到半步擎天，已经非常不错了，那还能不满意呢。”
众人整齐划一躬身礼拜，道：
“谢帝君赐道！”
“谢帝君赐道！”
...
“都各自忙碌去吧，算算时间，还有一两天安宁时光，趁着这段空档期，多陪陪家人，希望大战过后，还能与诸君把酒言欢，观盛世繁华。”
“轻舟在此，敬诸君！”
孟轻舟双手合叠，鞠躬九十度，回敬诸君。
报国忠臣，理当受此大礼。
众人都是一惊，连忙回礼，同时都是感动的眼眶通红，大晋有此帝君，哪怕战死沙场，也无怨无悔。
随着一干人离去。
断崖临走前也留下一句话保证：“此战，臣定当竭尽全力。”
至此。
大晋皇朝已经有八位擎天修士！
当然，对比天盟方面二十多位恐怖数字，依旧有着不小差距。
——【叮，大晋整体国力提升，恭喜宿主获得20%擎天之路进度。】
——【目前总进度值:440%！】
...
...
之后一两天，孟轻舟哪里都没去，也没乱跑，就待在家陪着东方琉璃，每日与媳妇一起处理繁忙政务，一起赏花遛狗，也不少了夜晚缠绵悱恻。
直到第二日夜晚。
秦府河畔。
东方琉璃倚靠在孟轻舟宽厚肩膀上，望着月光照耀下的粼粼水波，道：
“轻舟。”
“恩？”孟轻舟回头。
东方琉璃食指缠绕着秀发，道：“你说过要陪我看遍世界繁华，观红尘袅袅，然而，我们一直都是在桩桩件件的事务中抽空匆忙赏玩，根本当不得真，这份承诺，究竟要何时才能兑现呢。”
闻听此言，孟轻舟张了张嘴，又哑口无言。
是啊。
说好的闲云野鹤，要抽出时间，忘却所有，天地间只有他们二人，可是一直没能兑现。
要么是在打仗途中赏玩，要么是在清点收获时短暂喘息...
东方琉璃眸光空洞，道：
“咸鱼，我突然有些累了，好想能够稍微驻足休息休息，我甚至无法想象，你从前那么懒惰一个家伙，是如何替我背负重担，一直走到今天，却从未抱怨。”
孟轻舟依旧没说话。
他知道的，琉璃不是真的想要休息，而是对于即将到来的两域决战心生担忧。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一战需要帝君顶多绝大部分压力，才有一线胜算。
与以往都不同，这次面对的敌人，前所未有强大！天盟集结着两个时代的最顶级强者。
暗中还隐藏着不知道会不会出手相助的监天阁主，不怪东方琉璃担心。
“放心。”
“一切有我。”
孟轻舟柔声说道，忽然觉得朝阳光芒照射，晒的脸上稍微泛热，便笑着道：
“新的一天到了，我们马上就要迎来新的时代，在你我携手创建的盛世中，有足够时间纵情山水，再也无需这般劳累。”
“你说对吗。”
东方琉璃眼里流淌两行清泪，闭上眸子，轻声应答：“恩...”
刺啦...
嘭！
烟花升空，清晨放烟花，这是荒域历年不成文的民俗，新年那一天，早晚都需要放烟花。
新的一天、新的一年。
大晋皇朝治下，各地都在燃放烟花，帝京上空更是璀璨夺目，尽管日光很盛，但掩盖不住烟火的美丽。
“媳妇，新春快乐。”孟轻舟笑道，递上一个新年红包。
“我都是一域之主了，怎么可以收红包。”东方琉璃破涕为笑，轻轻捶一下他的胸口。
孟轻舟忽然岔开话题，道：
“媳妇，我好像饿了，你去煮点粥行吗？”
东方琉璃点点头，起身走向厨房：“好，你等我一会。”
很快。
厨房升起袅袅炊烟。
吱嘎。
侧卧房门被推开，苏清秋和午蝶都从各自房间伸着懒腰走出门。
“咦，家里好久没煮饭了，还是小姐亲自下厨？好耶！”苏清秋耸动着鼻子，顺着味跑到厨房，立刻欢呼起来。
午蝶则是第一时间跑到孟轻舟身前，笑嘻嘻拱手问好：
“老爷，新年好呀。”
孟轻舟正在出神，闻言回过头，无奈一笑，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新年红包，递给午蝶，道：“诺。”
“晚上再拆，现在就贴身收好。”
苏清秋立刻闻讯赶来，大声嚷嚷：“老爷，我呢，还有我呢。”
“都有都有，一人一份。”孟轻舟将红包递给午蝶
别看红包包装不大，里面可是装着时空道则构建的须弥纳芥子空间，里面好东西可不少。
“谢谢老爷。”苏清秋笑嘻嘻道。
感受秦府的热闹气氛，孟轻舟悠然勾起嘴角，哼着小曲。
新年第一天，许多今朝村村民上门求见，厚着脸皮来蹭一碗饭，人数渐多，苏清秋和午蝶也不得不进厨房帮忙。
“新的一年咯。”
“真快呀。”
孟轻舟躺在躺椅上，自顾自发出感慨。
午蝶正四处帮忙，忽然察觉一丝异样苗头，回头定睛打量瞎子，不停眨巴着眼睛，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帝君一直坐在那里，却好像是一段历史影像。
“老爷？”
午蝶呼唤一声，企图引起帝君注意，然而，孟轻舟嘴角上扬，始终在哼着歌，根本没搭理她。
不对...
午蝶渐渐瞪大眼睛，身躯在颤抖。
帝君不在了！
他早就离去了！！
那么，他人呢？
与天盟开战时间好像快到了，难道...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红唇微张，想要呼唤苏清秋和女帝，但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一颗心都在颤抖。
帝君，帝君不见了！！
...
...
与此同时。
荒域沿海备战区，千万修士整装待发，迎着新年，他们吃上皇朝供应的第一顿热乎乎家乡饭。
将士们望着朝霞，吃完饭就擦拭兵器，或者写下信笺，递交给皇朝官方人员，替他们转交给家人。
“两域决战，注定青史留名，爸妈，别为我流泪，你儿子世代受大晋庇护，国家危亡，修得一身道行，倘若不能做些有意义的事，岂非白活一世。”有人写下信笺，坦然微笑。
有人取出爱人遗物亲吻，喃喃自语：
“婉儿，当年祸涂登临，你我在人群中走散，没想到这一别竟是永别，不过没关系，冤有头债有主，待我多杀几个监天走狗，我就来陪你，黄泉路上等等我。”
红尘万象，彰显淋漓。
人性有多面，有贪嗔痴、也有舍身取义、壮士断腕、为国捐躯。
光明与黑暗永远相互依存。
一位黑袍青年从他们当中走过，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他静静地倾听修士们诀别之语。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担当，从前我出尘避世，躲避剧情主线，后来遇见琉璃，余生决定为家人而活，现在我忽然觉得...”
“身为帝君，我背负太多期望，这份沉甸甸的重担，我不能扔下。”
“尽管我在修行一道从来没有太用功，但我的心性已经截然不同。”
“天盟，来吧。”
“让这一战于新年璀璨的烟花中落幕，让持续万古的阴谋算计彻底落空。”
黑袍青年一句一字说着，每当说出一句话，他的气势就会壮阔几分
当最后一句话落下。
时空剑意劈开无尽海域的朦胧水汽，断彻两域间的隔阂。
一时间，荒域千万修士愕然回首，望着无尽海域方向，竟能以肉眼看见天州景象！能够看见天盟那些矗立沿海地修士。
两域中间的距离被拉近了！
天地失声。
两域修士惊骇：“谁在出手？这是何等神鬼手段。”
“空间被拉近，涉及时空，一定是时空剑圣，他来了！”
就在两域哗然之际。
一道冷漠嗓音在整座天州上空响彻：
“没错，我来了！”
“我此来，不为别的，只为杀光天盟！”
“其余人等，退避！”
伴随着冷漠嗓音，一条条时空长河轰隆隆而至，横亘苍穹，将整座天州封锁！
任何生灵不能进出。
“孟轻舟，你想以一己之力挑战整座天州？”王洵升空，与其对峙。
随即。
天盟一众高层纷纷现身，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訇然降临，犹如一尊尊神魔，鸿威难挡、震慑四极！
其中有孟轻舟熟悉的身影。
李夜、楚侍仁、龙家主母、林家家主、各家老祖宗、监天阁几位殿主，和十八宗擎天修士。
还有天盟盟主李黛鸢。
李黛鸢叹息道：“何必呢，堂堂正正对决，输赢自负，时空剑圣，我承认你很强，在这个时代同境界中无人是你对手，可你太猖狂，居然将天州封锁，企图以一己之力掀翻天盟吗。”
孟轻舟淡然一笑：
“混成盟主了，不错，没枉费我当初救你一命。”
“不过，我想说的是，由于你们这些人算计，让两域生灵受苦太久，我不想因为这一战，使更多人死去，他们也有家人，不该死在这一场没意义的争斗中。”
“所以，这些因果让我一人背负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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