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你个贱人
桑矜从张雪燃那儿出来,特意拐了个弯,没回自己院落。
这里,是府中下人待的地方。之前她为婢女时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留了一些东西在隐蔽处。
她左右张望,瞧四处无人才动手,碎着步子低头看地砖,嘴里默念数字,来到一处停住。
她蹲身,背过脸,拿出匕首撬开一块地砖。
这里面藏了个东西,是之前温竹给白芷吃的那个能忘却记忆的药的粉末。
她留了些,一直珍藏,刚才要不是见温竹给张雪燃喂药,她都快忘了。
说起来,她很感兴趣顾决那些神药,不管是什么都药效很好,瞧着能弄死不少人。
桑矜想,如果哪天能将他完整的药方弄到手就好了。
“你在做什么。”
身后突然有道熟悉的声音,桑矜猛地回头,看见站在后的是林寒,一颗紧张的心缓缓放下。
她镇定地将地砖归到原位,起身:“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林寒一本正经:“我们习武之人都会这样。”男子的眸光透过她,从上到下打量,半晌问:“听说你又被世子叫了去?”
桑矜:“可不是,你这个主子,真不是东西……”她同林寒无所保留:“瞧,都是他干的。”
她扬了扬手腕。
林寒眯眸看,她腕上缠的白绷带,让年轻男子神情疼惜。
两人在府中,不能多说话。林寒沉思片刻:“表姑娘,你等属下忙完世子的事后……”
“不用,你不用来看我。”桑矜拒绝他,心满意足:“我知道你关心我,所以不用你特意冒险见我,你我都在艰难位上,我还不想因为这个看见你被兄长罚。”
“可是,”林寒担忧地看她。
桑矜咧嘴笑了:“林侍卫,我们心意相通,对吗?”
林寒被她撩动心弦。
桑矜捂了捂心口,趁着没人迅速跑到他身边踮脚一吻,“好好干活,记得想我。”
说完,她便跑开了。
独留林寒愣在原地,只望着她背影发怔。
*
张雪燃的事顾决保密,没有人知道。又过了几日,张暨被领到桑矜面前,追问她,她娘亲的事。
张暨是桑矜让带来的,她正好这日有空,便想教导一下这个孩子。
既然顾决要将他放在她这里,她便觉得有必要同张暨约法三章。她虽梦中有过子嗣,但对张暨,她从一开始便不太喜欢。
她不想日后这孩子三天两头要找娘来麻烦她,也不可能好心肠的替别人带孩子,便命张暨站在墙角,郑重说:“你往后许是见不到你娘了,她犯了些错被你那所谓的爹爹罚了,所以若是你日后想她,就自己独自哭,别找人来烦我。”
桑矜的话对一个小孩子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张暨睁大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不可能!我娘才不会被罚,我娘…我娘她到底在哪儿!”
“小鬼,别吵。”
桑矜摁了摁他头,示意他安静。
张暨忽然觉得她有些凶。
“我再告诉你一句,如果你有什么怨言,仇恨,便都怪在你那个所谓的爹爹身上,你看我在这府中地位,也仅仅是听人行事,你娘自己想要荣华富贵,本可说开的事却牵扯着你隐瞒,如今被他罚,也怪不得别人。”
“至于你,他将你放在我这儿,可我并不是那良善的人,你要想在我身边过的好,便要遵守我的规矩。”
桑矜对张暨竖了根手指:“这第一,便是不要打扰我休息,你有你住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也别总往我这里跑,我会安排好婆子、下人照顾你起居,其余的,你就自己看着办。”
张暨瘪了瘪嘴,似哭不哭:“你怎么这样…我可是个小孩……”
桑矜冷然一笑:“知道你是小孩,我也没虐待你不是?”
张暨瘪的嘴角更下压:“可是你…你好凶。”
“小鬼,我天性如此,若你受不了赶快去你所谓爹爹面前将我告了,这样我就不用带着你这个小拖油瓶。”
张暨瘪的嘴终于受不住哇声大哭。
桑矜冷眼旁观。
在她如今观念里,唯有复仇是重中之重,其他多余的同情心、爱心、乱七八遭心都抛诸脑后,太多复杂的想法会影响到她。
她就这样看着,等张暨自己哭够停止。
孩子便是这样,没人哄着也就闹不起来。他哭了一会看桑矜毫无反应,也就擦了眼泪乖乖站好。
桑矜又伸出第二根手指:“这第二,便是以后不要用哭来对付我,我不吃你那套。”
张暨:“……”
“哭够了?”
小孩子点点头。
“那我说的话你都听懂了?”
张暨再次点头。
桑矜:“好,那下去吧。”
张暨低着头,宛如一个小可怜,他揪着自己小褂一角,往外面走了两步又回头:“我娘亲她…以后真的见不到了吗?”
桑矜冷笑:“这你就要问你爹爹,记住,全都是他做的。”
桑矜不忘给顾决拉仇恨。
这在张暨小小的认知里,的确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张暨黑曜的瞳仁坚定了,默声而走。
桑矜送走孩子,吩咐佩儿,她要休息会,不要让人来打扰。
佩儿应,在院外忠心守着。
这一睡,她又做梦了。
是个新梦。
梦中是一片开阔的地方,前后有车马随行。桑矜在梦里坐在马车上,梅酿在她身边。
梦里她撩开车帘看到外面景色,城楼、百姓、这让她确认,是阆州街头。
所以,这是顾决即将返京的那日?
梦中的桑矜正欣赏外面街景,看顾决身骑骏马在前走着,她回身想同梅酿分享这些见闻,不想,刹那间对面的女人突然拔出一个匕首,当她面刺了进去!
桑矜:“…….”
梦里,梅酿红了眼睛,神情发狠地说:“原来都是你!是你勾引的夫君!是你做的那一切!枉我还相信你!桑矜,你这个贱人,去死吧。”
梦醒时,她腹部被鲜血染红。
她猛地睁眼!大口喘息,望着平静的帐顶,久久不能释怀。
她下意识抚了抚腹部,被刺入的疼痛还残留着。
新梦?
一个改变的梦?
桑矜从床上坐起,痛苦地揉头想了很久,思绪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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