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算是，天生媚骨吗
顾府后宅，月上枝头，香儿与佩儿碰面。
佩儿将一个东西递给她，“这是我们姑娘命你换的。”
香儿见这东西包裹严实，不知里面是什么。
心里吓的胆破，她哪敢多看一眼，只道：“好，我知道了。”
佩儿照桑矜吩咐做完这事往回走，本想禀报一声，谁料她还未接近院门，便被温竹拦下。
年轻下属很不情愿道：“你先去别处逛逛，这里不准靠近。”
佩儿哦了一声。
小婢一直牢记桑矜那话，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知道的事，装聋装瞎。
此时房中，顾决在。
男人来时桑矜已在床上睡了，他没吵醒她，独自坐她房中，又是很沉默。
林寒站在旁。
房中珠帘后是女子睡榻，桑矜发出浅薄的呼吸，只穿了件小衣，盖在身的被子滑到腰间。
上身的肌肤裸露，弥散在空气中泛着一股甜香。
林寒严守自身，决不到处乱看。他自跟随顾决进来便只看着地面，只要顾决不说话，林寒的头抬都不抬。
半晌，男人问他：“你觉得她如何？算是天生媚骨吗？”
林寒猜不到顾决心，回答的小心翼翼：“属下无权评判表姑娘。”
“是无权，还是不敢？”
林寒紧抿唇线，不说话。
顾决偏头看他，黑暗中林寒那一身玄色衣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顾决挑了挑眉眼，才发现他这个侍卫…长得不凡。
若不是奴仆身份，倒也有点世家贵公子的范儿。
顾决又问：“你与我身量相当？”
林寒慌忙抱拳回禀：“世子您身姿无双，岂是属下能比？”
“站到她床边去。”
林寒后背渗出汗来。
他不敢不从，又搞不明白顾决要做什么，为何他见完那个女掌柜回来，没过多久便来见桑矜，还说出这样的话来问他？
林寒很紧张，同样装睡的桑矜也很紧张。
如热油煎熬，她能听见顾决和林寒所有对话，却也是迷惑，顾决这是犯什么疯。
让林寒站到她床边？难不成，他还真想看别的男人对她有想法？
桑矜稳着呼吸不乱，如履薄冰。她听见安静的房中响起林寒的脚步声，随后，一缕男子的气息便在她身畔。
林寒站的笔直，头仍是不往她身上看。
后方，顾决又响起幽幽声音：“弯腰，与她贴近。”
林寒：！！！
桑矜差点暴露自己，呼吸不畅，她闭眼一动不动。
林寒照做，这次从顾决的视角看，他便像夜里偷香的贼，同床上熟睡的女子亲近。
顾决偏头看了看。
倏地，起身。
他口中喃喃念了什么话，走近林寒，抬臂将他推到一边。
他取代林寒的位置，站着俯瞰床上春色。
桑矜睡的真熟。
男人听她平稳呼吸很有规律，胸膛的起伏更勾人心。
顾决忽地抬起手掌，看着掌心。
下一瞬，他当着林寒面猛地掐了桑矜的脖颈——便如折个花枝那般，看她从睡梦中悚然惊醒！
桑矜：“谁…是谁……”
她睁大双眼，借着那一缕光线看清眼前人，瞳孔紧缩，声音顿时怯懦：“兄长…你…你不要……”
“世子！”
林寒被吓到，顷刻上前想阻止顾决，可他的手停在半空，理智占上风，让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一旦做了，他必暴露。
可桑矜…她再被这样掐下去，性命不保！
桑矜挣扎的手扶上床栏，指甲内扣，刮于床栏的木上，她用尽所有声音喊：“兄长为何…为何……兄长！”
顾决顷刻松懈！
获得呼吸的桑矜扶床而起，咳嗽起来。她的脖间立刻浮现一道掐痕。
男人的五指印，红肿青紫，可见刚才用的力。
顾决低头，说了句：“不对。”
又摇了摇头，“不该。”
……
三人对视。
桑矜回过神来，看是顾决，忙从床边扯过衣裳披上，她瞄了眼林寒，身子瑟缩地躲进床里。
“我哪里惹到了兄长？你为何要来我房中……”她眼中的泪一瞬掉下，满面怜犹：“我已答应您，不再纠缠，您便带那女掌柜走好了。”
“不必，仍是你。”
顾决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再次回坐于椅上。
桑矜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泪眼再次确认：“是我？兄长您…选择了我？”
顾决‘嗯’了声。
桑矜慌慌下床，扑到他膝前跪下：“真的？您愿舍掉那女掌柜带我回去？那侯爷那里，您要如何交代？”
顾决抚了抚她的脸。
“随我回，便这么高兴？”
“嗯！”
她碎芒的眸中满是喜悦，顾决瞥了眼林寒还在，“你先出去。”
林寒无法逗留，快步走出。
桑矜撇头看他，忽地想到主意：“兄长如果不方便，可让我扮成像林侍卫这样的男子，小厮、家仆，什么都行，我毫无怨言！”
“什么都不需你做。”顾决道，眸光落在刚才他掐她的脖子上，“方才怕吗？”
桑矜想了想，点头。
手摸上脖颈，“正在熟睡中被您这样掐醒，很难不怕，不过我不怪兄长，我知你定有自己的打算。”
“桑矜，刚才是真的想杀你。”顾决忽然打断她，如实告诉：“我今晚见了一个人，从她身上我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本可属于我的东西突然不见，我想，我会提前亲手捏死这个东西，也好过，被别人夺去。”
桑矜此刻身子冰冷。
她看顾决。
顾决的手指再次落于她脖间，羽毛般轻轻扫过，似撩拨，似停留。
“不过，刚才哥哥又忽然有了新的想法——”
“方才听你呼喊、求饶的那刻，你脸上那形如灰烬的表情，让我…竟有一丝无法下手。”
“……．”
顾决偏头笑了笑。
桑矜穿的极少，就那样跪坐他身前，地上很凉，她一动不动只望他。
顾决捏了捏她脸颊的软肉。
“既然如此，就让你再多陪哥哥一阵儿吧。”
她竟是连装，也装不出。
从他话中让她想到这场多年梦的开端——
顾决手持长剑，毫不犹豫刺入她胸膛……
原来，原来当时的顾决是这样想的，不是厌弃了她，腻烦了她，而是梦中的她，已没任何价值提供给他。
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他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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