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大戏
“嗯?”
书房响起男人的疑问。
桑矜心中一颤,垂下眼皮,始终不正视他。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上心?”
顾决呵出了白汽,在她耳边萦绕。
桑矜躲了躲,娇声喊着痒,“兄长,是你说我认识,我只是很好奇罢了。”
“嗯,的确挺让人好奇。”
男人就是不同她讲真话。
反而继续逗弄她。
桑矜坐在他身上,单薄的肩被他手臂箍起,顾决探究的将她看透,话锋一转:“过来找我,何事?”
他就是故意的。
将话说一半,故意吊起她的心。
桑矜垂眸:“是张娘子,她自张暨被带到嫂嫂院中便日日难眠,这几日瞧着有些病了,想你过去看她。”
“你想我去吗?”
顾决低声问,桑矜略略抬起眼皮,望了眼他。
“我自然是不想…但我现在身份很尴尬,我是婢子,就是奉命叫你去的。”
“不想,兄长便不去。”
男人的声音越发缥缈,似找到新的事做,猛地向前贴近她,将头都埋入她的脖颈。
桑矜小心翼翼地仰头。
她承受着,不敢发出声音。又心中揪着一块,想到顾决的伤,可千万别是林寒。
如果是他,那现在的他…在受刑……
桑矜走了神。
被顾决发觉,男人抬起冷寒的眸子看了她一眼,看她不似过去那般勾撩,一时好奇的弯了唇角:“有心事?与我在一起还想别的?桑矜,你是不是又想挨打了?”
“……”
她惊恐的像只小动物,竟让男人一时心软。
顾决掐住她的下颔:“与哥哥说说,想什么呢?”
“…我,我在想,我今天恐不能侍候兄长。”
“嗯?”
“我…又来月事了。”
她说的支吾,顾决凛冽的眸停在她身前,看了又看。
片刻男人勾唇:“你这每月的小日子来的却是很准,真是挺令人扫兴。”
桑矜:“兄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女人…都是这样。”
“照你这样说,唯有让你早日有孕,才能阻止。”
桑矜垂头。
顾决松了松她。
即没法让他高兴,便也不再拘着她。男人松开她前道:“我身上这伤,是温竹所为。”
这便像一个巨石,瞬间落在地上。
桑矜刚才所有紧张都在这刻停止,她怔了怔,惊错的问:“温侍卫?他…他是要造反?”
“不是,”顾决笑,“不过是例行的切磋,上次那个刺杀的女刺客你还有印象?我为了自保,总要不断增进。”
“今日让林寒同温竹轮番挑战我,那个莽撞的手中剑还真用了劲,误伤了我。”
顾决解释,“你说像这种事我该不该罚他?就算是切磋,也不能误伤主子。”
桑矜:“是,兄长所做是对。”
顾决起身套上衣服。
他身上的伤只简单包扎,他不在意。下巴一扬,示意桑矜过来为他系带。
桑矜缓缓上前。
半跪不跪,她低眉为男人穿衣,哪知得顾决看了很久,男人的指腹抚过她白皙的脖颈:“即侍不了身,便用另一种方式来,你这张小嘴,我总是喜欢。”
桑矜蓦然僵了身。
抬头看他。
顾决摁了摁她的肩。
而后……
*
张雪燃在房中等了很久,也不见顾决来。她不禁开始担心,心想桑矜是去干什么,怎么去了这么久。
她起身,想走到窗边,哪知刚站起身,便觉一阵头晕。
“娘子,我家夫人说,她身体不舒服,想请你过去问话。”
院外响起一道声响。
张雪燃觉得奇怪,梅酿身体不舒服,为何要叫她过去问话?况且,她身体还不舒服呢。
张雪燃艰难的起身,打开房门。
来的是白芷同另几个婢子,张雪燃话都没说,白芷就遣人来带她走。
张雪燃不想旁人近身,喊了句:“你们,都别碰我——”
白芷:“之前张娘子去夫人院中请安,是空手去的?没带任何东西?”
张雪燃根本听不懂她的话。
“你在说什么,我自然是空手,怎会带东西?”
“那怎么我家夫人近来总是身体不适,如果不是张娘子,难道是你让小公子随身携带了什么?”
张雪燃:“你们,你们血口喷人!”
她声音有些高,吼完便觉头前一昏,彻底站不住。
身子向前一倒,白芷惊了:“张娘子!你这是又要如何?陷害吗?你——”
白芷话落,张雪燃已昏在庭中!
今日的顾府,十分热闹。
两边的主人都生了重病,张雪燃昏迷不醒,梅酿则卧床哭哭啼啼,叫了顾决来。
顾决来时,精神抖擞,风光霁月。
他与桑矜在书房荒唐完,一脸俊容无双。桑矜默默在下人中站着,一双眼睛红肿似哭过。
苍姑姑也来了。
薛姨娘见了顾决便抹着眼泪说:“顾世子,我家大姑娘太不容易,她是主母,教育世子子嗣本就是她该做的事,但奈何有些人不领情,总是觉得好像我家姑娘要谋害她孩子一样,不停骚扰就算了,而今又闹出昏倒这一招。”
“世子,要说生病,我家姑娘这几天也屡屡不适,我早察觉不对,便命人将房中搜查一番,您瞧,还真找出这等污秽之物!”
薛姨娘手捧一个小盒子,递给顾决。
顾决面色铁青,打开一看,质问:“这是什么?”
“此物不得了,我已找大夫鉴别过,里面都是些伤身的毒物,世子,你说这东西可不是凭空来的,定是有人陷害我家姑娘…怪不得我家姑娘这迟迟身子没动静……真是歹毒。”
桑矜缓缓抬起头。
薛姨娘怪不得说一切交给她,原来她是要先发制人,随便找个害人的东西给顾决看,这样就算张雪燃那边再搜出,也不会让人信服。
桑矜静静看着这场大戏。
顾决动怒,将此物顷刻摔了。
转身同下人说:“查,给我彻底的查。”
他是不会惯着这些。
苍姑姑始终没吭声。
然而,便在这时张雪燃那边的奴婢哭着上前:“世子,我家娘子那边也是昏迷不醒,故而她绝不会做出陷害夫人的事,因为,夫人这边的东西我家娘子那边也有一个,若真是她,她又怎会放同一个在自己屋中?”
“世子,还请你现在去看看我家娘子吧。”
薛姨娘瞪了那小奴婢一眼:“哼,都是常年待在后宅的人,这种手段也是常见,她要想摆脱嫌疑往自己房中放一个有什么说不过去?倒是你,一个小小奴婢在这种时候还不忘争宠,可见也受主子教唆,现在主母还病着,哪有先去看你家娘子的道理!还不快滚到一边去!”
两边的争吵,吵的男人头疼。
桑矜看顾决快要隐忍不住的面容。
笑了笑。
越是这样,对男人来说越是厌烦,现在就看顾决要先解决哪边的事。
“够了。”男人发出低音,睨了眼跪一地的人,抬步,率先向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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