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新人换旧人
赐？
桑矜琢磨这个字，心里说不出的想笑。
这个狗男人在想什么，真将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神了，赐给她一个孩子？
她可真不稀罕。
然手指却是摩挲顾决腰间，两人寂静无言了会，桑矜的脸被男人抬起。
顾决低头亲吻了她。
她张唇，眼睛媚的不行，身子被扳过，顺势让了床榻一角。
顾决上床，床帐放下前他凝着桑矜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你却是没有梦中那般爱哭……”
桑矜浑身血液凝固，差点因他这一句话崩了所有伪装。
……
一夜漫长，顾决已很久没有同她这么肆无忌惮过，许是念着她在这里最后一晚，男人同她在桌上几回。
在苏醒，她身份已换。
外面来了些梅酿房中人，将新的婢子衣服递给她，“表姑娘，快些换了衣去夫人院中候着，等一会还要听苍姑姑训。”
桑矜道了声好，连忙换了衣服跟着那些婢子走了。
清晨的光打在古朴的窗棂上，梅酿刚起不久，几个婢子正伺候她洗漱，房中熏着淡淡的香，桑矜走入时，见薛姨娘刚来。
婢子们将丰盛的早膳端上桌，薛姨娘凝了眼身穿婢子衣的桑矜，不由弯了唇角。
四周瞧了瞧，没见苍姑姑的人，薛姨娘才与梅酿说：“你婆母派来的这位姑姑，倒是比咱们公府里经验丰富的嬷嬷还要能干。”
梅酿对她没有好感，又因顾决突然冒出的女人和儿子而心焦，昨夜都没睡好觉。
她眼窝深重，来到薛姨娘身边：“姨娘，我该怎么办？那个孩子——”
薛姨娘不觉得有什么，“大姑娘，事情已经发生便不要多想，我知道你心中不好受，但世子能将人带到府里，便是还对你有很多尊重。”
“姨娘这话怎么说？”
“大姑娘，你想想，之前世子那些女人都身份神秘，你连是谁都猜不到，而现在呢，他不仅主动把这人带到府，还让你知道那个孩子的事，原本我还担心，不过我瞧了那位苍姑姑，便也放心了。”
“有她在，你只要做好你府中主母的本分，她是不会让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得逞。”
薛姨娘同她分析，梅酿垂头想了想：“姨娘的意思是，让我和苍姑姑处好关系？”
“不仅要处，还要经由她来告诉远在上京你的婆母。侯府那位才是做主的，大姑娘，你想想只要你一日是顾决的正妻，那往后就算你不能生育，主母也是可以做主将其他孩子过继到你身边，仅仅这个，便是世子身边那些女人都望尘莫及的。”
“大姑娘，咱们要做两手准备，姨娘的建议是等，等那苍姑姑将事情禀告给上京，看那平氏如何安排。”
梅酿拿捏不稳：“姨娘觉得，我婆母会向着我吗？”
薛姨娘本想说不会，但瞧梅酿满脸忧愁，她不能将话说的直接。
现在这个情况是，梅酿自己迟迟不孕，平氏那边着急要，那张雪燃正好带了孩子来，这照哪个当婆母的都会先向着张雪燃。
薛姨娘笑：“大姑娘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咱也不能闲着，这几日你将那张娘子叫到院中坐坐。”
薛姨娘的提议，梅酿同意。
一抬头，也让她看见站在院中的桑矜同其他婢子听苍姑姑教训。
不知怎么，她心里堵住的地方减轻很多。
桑矜第一日当奴婢，做的很不好。
打碎了几个杯盏，擦地残留水迹，苍姑姑给她安排的活，到了太阳落山还没做完。
双腿并拢，苍姑姑手拿竹棍毫不怜惜，打在她小腿肚上。
桑矜一声不吭忍着。
圆拱门前，张雪燃携着儿子走来，正巧见桑矜被罚。
儿子张暨张嘴便说：“娘，这个姐姐好可怜。”
张雪燃猛然捂住儿子嘴。
同苍姑姑见礼，苍姑姑转身变脸，对张雪燃十分客气，“张娘子，怎么不好好在房中歇着？”
张雪燃答：“是夫人让妾身来的，说给妾身安排住处。”
张雪燃住的垂风院是个客房，里面大部分陈设都很简朴，不适合人长住。梅酿以这个为理由让她来，其心思苍姑姑转个眼珠便能想通。
苍姑姑笑：“是，还是夫人想的周到，张娘子尽管在这里住下去，等上京那边回了信，奴才再重新给娘子安排。”
“多谢了。”
张雪燃领张暨走，小孩子见走远了才抬头看娘亲：“娘，明明我爹爹不是顾叔叔，为何您要让我认顾叔叔为爹？”
张雪燃叮嘱：“自然是为你好，暨儿，以后这种问题不要问，否则娘带你这么远来投奔，便是徒劳。”
张雪燃觉得自己挺幸运，要不是阆州城疫病突发，顾决治理有方让他名声远传，她还无法知晓顾决已到了阆州。
她原本住在阆州城附近的一个小村庄，这些年带着孩子吃了不少苦，听村里人议论觉得顾决这名字好熟悉，一想，不正是几年前容暄同她提过的那位？
张雪燃抱着试试看的心，前来投奔顾决，男人长得渊渟岳峙，冷峻肃穆。
却对她说的话毫不怀疑，甚至还临时改了话，竟当着他夫人面说张暨是他孩子？
张雪燃想不通，只觉自己被幸运临头。
一入梅酿房中，张雪燃带着孩子跪地行礼。
梅酿望了眼薛姨娘。
停了好一会，梅酿才让人起来，满脸笑容堆起，她望着张暨说：“妹妹请坐。”
她向张暨示好。
小孩子腼腆，坐在凳上低头。
梅酿从白芷手中拿过一个账本，亲自将一袋银子放在她面前，“妹妹新来，往后这府中便有你一份月例，这是我从账上提前支的，你先拿着用，若是不够，再同我说。”
“另外，垂风院不能在住，夫君身为一方父母官，也不能太铺张浪费，府中现有的院子妹妹有相中的吗，随便哪里你都可挑选。”
张雪燃眼光灼灼盯着桌上银子，想着梅酿说的话，她摇头，只说全凭姐姐做主。
薛姨娘适时笑了笑。
“不若这样，我瞧那位桑姑娘住的扶柳庭空下来，张娘子，你便带着孩子搬去那里吧，那个院子很好，大小适中，还清静。”
梅酿诧异。
薛姨娘这话声音不小，透过屋中完全可让外面人听见。
桑矜还被苍姑姑教训，她正面对着墙，苍姑姑在后冷笑：“瞧见了没，你没了势很快便有人取代，表姑娘，新人换旧人，怪只怪你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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