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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抄了她的家


许倾的问话,真的很尖锐。

她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这话问得很冲,便有又解释道:“对不起老汉,其实我的意思是……当初为什么会把孩子送到成新寺呢?”

“我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瞒你们说,当时的情况确实困难,但凡能养我们也不会把孩子送走。”老汉儿侧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腿,面色无奈的说:“二十年前,我们有了第七个孩子,而且是个男孩。不算这个,我已经有了三男三女,实在是养活不起了。就偷偷把孩子送到了当地的寺庙寄养。骗她说孩子是丢了。”

“这个疯女人,也真是个死心眼的。非要去找孩子,一哭二闹三上吊。”

许倾倒觉得方桂琴的丈夫实在凉薄,讽道:“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的,你把她的孩子就那么轻易的送走了,她能甘心?”

“可是那个时候真的不适合养孩子了。我们家在景州,景州那个地方一直都不太平,民不聊生,兵荒马乱的。”

许倾一瞬惊滞:“你们是景州人?”

“是啊,我们是景州来的。我当年把孩子送到了寺庙里去。她就不同意,整天整天的跟我闹。后来我就劝她,留在寺庙里随时可以看得到,又不用吃我们家的粮食,有何不可呢?她也就慢慢转过了这个弯儿,后来又过了几年,景州彻底的战乱了,百姓们流离失所。我们也不例外。就连寺庙都搬迁到了这个地方。”

“所以,你们的孩子跟随着寺庙迁到了成新寺,紧接着你们也离开了景州,来到了这里生活?”

“对,就是这样。自打到了成新寺之后,我家那个孩子命好,被一个男人领走收养了,从那之后就没了消息。结果这个女人找不到了她的孩子,彻底的疯了。就像是现在这样,只要一提孩子,她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方桂琴丈夫接下来的几番抱怨,许倾已经听不清楚了。

许倾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当年在景州而来的三个孩子这件事上。

当年从景州来的总共是三个孩子,显然,方桂琴的孩子和薛昭都在其中,自己父亲当年领走的孩子明明就是薛昭,怎么可能是方桂琴的儿子呢?

会不会是哪里弄错了……许松亦不可能平白无故领养一个平民百姓家的孩子,结合现在的薛昭,也间接证实了薛昭的身份并不平凡。

然而这,就成了方桂琴精神失常的最主要的原因。

谢凛也知道许倾为何在此时选择了沉思,他同样能意识到整件事情的不对。

谢凛继续于许倾的问话之后,又跟方桂琴的丈夫聊了几句:“你儿子跟着寺庙来到了成新寺,你们有去看他吗?他叫什么名字?”

“我姓李,叫李四奎。我儿子叫李文录。之前在景州的时候,我时常会去看看他。后来离开了景州后,便没怎么去成新寺看过。我儿子被别人领走了,再怎么说过的日子肯定比留在我家要好太多了,我还能有什么奢求呢?谁知,这个婆娘就是迈不过去这个坎儿啊!这都十几年了,一直都过不去啊!”

“为什么不阻止她去成新寺?”

“这成新寺,就像是她活着的支柱。要是不让她去,在家里闹得天翻地覆,恨不得杀了我,我是真没办法。”

李四奎言语之中表露出了万般的无奈。

在谢凛与其交谈的时候,许倾默默的走去了屋外。

外面的小雨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院子里的水积少成多,脚下逐渐变得泥泞了起来。

方桂琴还坐在原来的地方,浑身上下浇得湿漉漉的,仿佛她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许倾留给她的雨伞被扣在了地上。

许倾冒着雨站在院子里,思绪万千,神情复杂的凝视着方桂琴。逐渐走到了她的身边,重新捡起了那把伞。

“你的儿子……究竟去了何处?”许倾喃喃自语着,但还是被方桂琴听到了这句话。

方桂琴神色瞬间变得警惕了起来,嘴里呜呜的吼了一大堆,许倾却听不懂一句话。

许倾确定,这个女人是疯了的。

但是在她疯之前,一定是被孩子的事刺激到了。以至于她的脑袋里仅存下来的认知,能够促使她疯狂的,只有“孩子”二字。

许倾注意到方桂琴的身后地角处,放着一根很长很粗的棍子。

这让许倾想起了尸体后脑的伤。

死者被打了不只一下那么简单,但还没把人打死。

细细想来,很难让许倾不怀疑是方桂琴所为。

她想要上前去将棍子拿起来。但方桂琴死活不给,两人就这么撕扯了起来,任凭许倾再怎么和她说,方桂琴就是把棍子牢牢的护在了怀里。

院子里的动静惊动了屋内,当谢凛急着走出去查看情况的时候,正见许倾在和一个疯子抢棍子。

“你在干什么呢?”

谢凛上前阻拦许倾的行为,许倾就此放了手,却不死心的说:“我想看看她的棍子,可以吗?”

这话更像是在寻求方桂琴丈夫李四奎的帮助。

李四奎不太想帮忙,但又不好对许倾的请求视而不见,便走上前去拿棍子。

谁知他刚一靠近,方桂琴发疯了似的朝着李四奎抡起了棍子,凶悍急了,吓得李四奎连连后退。

还好有谢凛的手下及时按住了方桂琴,不然眼看着她又要发疯了。

李四奎躲在一边,无奈的冲着他们倾诉:“官爷们,你们也看见了吧,这都疯成什么样了。”

随后,许倾话不多说:“有事再来找你们。”

说完便拉着谢凛离开了。

谢凛问她:“你怎么突然间这么着急的离开?”

“我怀疑方桂琴拿着那个棍子,打过死者端慧大师。”

“可是这些没有证据能证明,只是你的推测。”

至此,许倾对谢凛说出了心底最深的猜疑:“王爷,试问如果你自己的条件不足以让孩子过上好日子,但孩子被人领养走了,你会不会因此而发疯?”

“那要看对孩子的重视程度。不过如果是我,我会更加勇敢的把孩子护在自己的身边,而不是将他放在寺庙里。”

“所以,我怀疑方桂琴和李四奎之间,李四奎和端慧之间会不会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从而才逼疯了方桂琴呢?”

照比许倾的猜想,谢凛得思路更加清晰:“你这个猜想,前提是李四奎刚刚的话全是假的。李文录当初到底是不是被你父亲领走了这件事,真假难辨。若你父亲当初领走的孩子真是李文录,那李文录就是薛昭,而这也将成为方桂琴发疯唯一的导火索。”

总而言之,许倾心里挺复杂色,她的内心不愿意相信是许松亦当年领走了李文录。

而李文录就是现在的薛昭。

如果真是事实,暂且不管薛昭现在做了多少的错事,许松亦的行为间接害了一位母亲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而发疯……

在许倾还在冥思苦想的时候,谢凛已经果断的转身离开。

“王爷,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事到如今,有一件事情是不得不弄清楚,那就是你爹当初领养孩子的事。”

“可……他不会说的。我哥之前问了他那么多次,他都没说过。”

“有一句话你听过吗?恶人自有恶人磨。”

“你要……干什么啊。”许倾后背一凉。

“你说呢。”

谢凛迈着极快的步伐往前走,许倾在后面小碎步的紧跟,主要还是怕谢凛对亲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她边追边说:“那个,王爷,你可千万别把他揍一顿啊。他老胳膊老腿儿的,万一出了个好歹儿来,我可成罪人了。”

谢凛停下了脚步,:“有道理,好提议。”

“这……这可不行。”

“少废话。”

“王爷你要是心平气和的去问,说不定他还能告诉你些什么。”

“我可以心平气和的抄了他的家。”

“……”

许倾就说,自己就多余搭话儿。

这一路上,谢凛在前面走,她在后面紧赶慢赶。

谢凛这没轻没重,翻脸不认人的主儿,许倾是真怕他一激动把老丈人家给抄了,到时候自己这脸面往哪放。

他们一行人从村子里出去了之后,直接跟随着谢凛去往许府。

许松亦刚刚下完早朝回来,谁曾想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谢凛便直接带着过来了。

许松亦知道,这架势准没有好事儿,但还是秉承着礼节为先。

谢凛神情严肃,开门见山:“找个地方,本王想跟你聊聊。”

许倾本想要跟着,却被谢凛拦住:“你留在这里。”

“可……”

最终,许倾屈服于谢凛犀利的目光之下。

许松亦欣然接受:“殿下请……”

谢凛和许松亦进了书房里。

“本王不想耽误时间,便跟你明说了。薛昭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当初为什么要领养他。”

听到了这话后,许松亦眉头瞬间一紧。

他以为谢凛前来,是想要给许倾讨还一个公道的。

许松亦半天未语。

“不说?”

“你不说也可以。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许松亦故作轻松的哼笑了一声,注视着谢凛的目光中充满了敌意,似乎捏准了谢凛不敢怎么样。

许松亦:“事到如今,如果臣有了什么事情,殿下真的以为您就能全身而退吗?”

“你是在仗着本王对你女儿的感情吗?”谢凛歪唇一笑:“本王既然能这么说,就没怕过这些事情。就算是出了事情,本王也有办法把她剔出去,不会与你们许家共沉沦。”

许松亦望向窗外,紧着的眉头并未有任何的舒展之意。

显然,他是并没有将谢凛的话听进去,也不打算说什么。

见此,谢凛轻叹:“好,本王知道你是块硬骨头。圣上现在有多忌惮于天明雅玉的存在,你不是不知道。薛昭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完全全的可以确定下来他就是天明雅玉的人。”

谢凛越是说着,眸光之中却越是压迫,:“你作为养育了他的人,在圣上的眼中会不会是头号罪魁祸首呢?一旦查起来,你们许家受得住吗?”

许松亦反问:“一旦查起来,你以为从小与薛昭一同长大的许倾就能脱得了关系?”

“作为丈夫,本王可以轻而易举的证明自己妻子的清白。可你……本王可就顾不上了。”

许松亦不服的冷哼了一声,气不打一处来。

“看起来,你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薛昭就这么重要?重要到让你可以无视许家满门?”

许松亦没想到自己会受到谢凛的逼迫,思虑后咬着牙问:“如果我说了,殿下是否能保证,不对外人说?”

谢凛转身坐下,意味深长的揣度着许松亦:“怎么?薛昭不会是你的儿子吧?”

许松亦抿着唇,板着脸:“不是我的儿子。”

“本王现在已经知道了,他根本就不是你在景州的战场上捡来的婴孩,而是你在成新寺领养的,就连年纪……都是你伪造的,对吗?”

前一秒,许松亦还想要挣扎,后一秒在得知了谢凛已经知道了这么多的时候,许松亦反而释然了。

“薛昭,确实不是在景州收养的。但是他确实是在景州出生的孩子。二十年前,他出生了之后就一直被扔在了景州的寺庙里。景州战乱那几年里,寺庙也跟着迁移到了京城。后来,我是在成新寺将他领了回去。”

“他到底是谁,竟然让你如此执着。辗转几次终于将他领回来去?”

“他是……”许松亦深深的叹了一声气,转而问:“殿下可还记得当年的景州一役?”

“知道。”

“事起之处,有一位镇守边关的将领死在了景州,叫做傅传之。”

“难道……”

“薛昭就是他的孩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十五年前傅传之死的时候,薛昭五岁,一直被寄养在了寺庙里。我和傅传之有着过命的交情,他的死对我打击很大。他的孩子,我不能不管,那是他临死前对我的嘱托。”

“薛昭的这个身世,何故让你如此隐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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